第37节:控制中国城市化的神秘左右手(7) 一位网友在我的博客上留言,我认为他所描述的情况,代表了我们未来的方 向:我是安县秀水镇的,在灾后还没几天,就听说家乡那边陆陆续续的人出去打 工,连最不想出门的妈妈也出去了。我以为在一切破坏以后家里的农作物会成为 经济支柱,至少可以撑过这一段时间。结果我想错了。在震后,整个安县的旅游 业完全瘫痪,能离开的都离开了,留下的也是没有能力走的,也就没有消费实力。 地上不停生长的农产品就根本卖不出去,大家只有舍弃土地,出去打工。以前妈 妈不出去就是因为年龄已经大了,不习惯外边的生活方式,也不好找到工作。现 在她出去了,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工作不好找,工作时间长,工资低……但是回 家她能做什么,家里种的养的东西也都卖不出去,留在家里怎么生活。授人以鱼 不如授人以渔,灾区重建,希望完善产业链,让灾区人民可以通过自己实实在在 的努力看到明天的希望。 附3 :汶川重建 是科学问题更是民主问题 距汶川大地震整整两个月,关于汶川县城是否需要异地重建的问题,至今没 有定论。反对异地重建者,称这是" 逃跑行为" ;支持者则认为,在重建问题上, 再也不能坚持人定胜天的观念。央视新闻调查栏目将这两种观点一同播出之后, 持有前种观点的中科院专家张信宝激怒了在安置点苦苦支撑的汶川村民,(2008 年)7 月9 日,一些激动的村民聚集起来,准备凑钱租车到成都,将张信宝接到 汶川," 让他过过我们的日子!" (《京华时报》2008年7 月12日) 反对异地重建的四川省地质调查队刘洪涛认为,老百姓已被地震吓到极限, " 什么地质灾害点都是可以治理的" ," 汶川还是能够恢复到灾前的样子的。" 同样反对异地重建的张信宝则认为" 汶川县城有2000多年的历史,是我们的祖先 用生命和鲜血找到的这个安全岛,不应轻言放弃。" 而主张异地重建的建设部抗 震救灾规划专家组驻阿坝州组长尹稚则认为,汶川县城在历史上长期是安全的, 其主要原因是它的规模当时很小,(且1952年之前县城并不在威州镇,而是棉虒), 威州镇建成区到1985年也只有91公顷,而随后挖山、占河、填谷才扩大到现在近 2. 4平方公里的规模。过度开发导致地质灾害频发,因地质灾害每年死亡多则几 十人,少则三五个。震后地质灾害更甚。按《建筑抗震规范》,汶川只能容纳5000 人。他认为,重建应遵循生命至高无上原则,而不是强调人定胜天。 我对专家的争论不是太感兴趣。表面上专家的争论有可能涉及科学决策问题, 也就是成本最小效率最大的问题。当然,专家观点在某些时候也可能不涉及科学 本身,而是为某种政治浪漫主义寻找理论依据,比如" 亩产万斤" 、" 人定胜天 " 之类。但是,涉及重大公共利益的公共政策,更为根本的问题应该是民主决策 问题。科学是寻找正确途径的过程,而民主则是尊重公民权利和感受的过程。况 且科学的认知本身也是有局限的,即使打着科学的旗号,可能也是不科学不正确 的。而是否民主,是否尊重当事人的同意和感受,却是公民权利和自由的体现, 也是当事人幸福感的直接体现。当然,民主本身也是有局限的,民主的选择不一 定是成本最小效率最高的选择,但它一定是幸福的选择。比如美国那个不愿意搬 迁的86岁老太太伊迪丝,她不接受开发商100 万美元的赔偿款以购买她只值1 万 美元的小屋,这是很不效率的事,但她住在1 万美元的小屋里,却是无比幸福的, 因为她住在这里已经40年,对屋子的一切、乃至其中的气息都充满了感情。因此, 在重大公共决策面前,科学只不过是决策的辅助工具,决不是决策本身。真正的 合法、正当的决策,应该是由行政部门或者立法机构提出解决方案(参考科学评 价),最终由民众直接或间接地进行民主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