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市镇已经过时大城市化才是世界潮流(1) 第四章市镇已经过时大城市化才是世界潮流 市镇渐行渐远,大都市越来越近 零点研究咨询集团于2010年4 月进行了" 中国城市和农村居民流动意愿调查 " ,结果显示,农村受访者表现出向城市和县城流动的较强意愿:55.5% 的人表 示愿意到城市和县城居住,明显高于愿意居住在农村的比例(38.9% ),并且, 年龄越小的群体越倾向于选择城市生活(年龄大一些的有一些恋乡恋土恋故的文 化情结,这也是我在后面的篇章中要讲到的——笔者注)。 对此,知名学者秋风认为,这样的城市化生活倾向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在城 市,人们可以更为方便、廉价地获得公共服务和公共品(甚至商品服务也因为聚 集效应而变得廉价——笔者注),而这些看似免费的东西可以大幅度降低生活中 个人支付的比例。换言之,借助于公共品,个人收入的效用将会显著提高。 调查又显示,如果可以不受限制而自由选择居住地,人们普遍表现出向大城 市流动的意愿。整体来看,城市和县城受访者中,近半数人首选居住地是北京、 上海和广州等一线城市。有趣的是县城受访者的态度,其中有48.1% 希望居住在 城市中,高于选择生活在县城的比例(40.6%) ;而北京、上海和广州的受访者中 则有高达97% 希望自己仍然居住在北京、上海和广州。 在中国人眼里,最好的城市、最像城市的地方是北、上、广、深这些所谓的 " 一线城市" ——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大城市。 秋风认为,这样的" 城市观" 是扭曲的,市镇才是城市的典范。现代城市的 源头是市镇。中国最为著名的现代城市,比如上海、天津,其实都是从市镇发展 而来的。西方的城市发展史与此类似。在欧洲中世纪,城堡与市的区别是相当明 显的。即使两者重叠,市通常也是在城堡外围发展起来的。人们熟悉的欧美现代 城市,大多数是从市发展而来。托克维尔就观察到,市镇(township)是美国社会、 政治最基本的单元。 秋风认为,这样一种扭曲的城市观是中国特色的扭曲的城市化模式决定的: 中国过去60年的城市化带有强烈的中国特色,这个特色就是行政权力控制城市化 进程,这样的城市化当然是按照权力层级展开的。处于权力高处的城市,得以无 条件地汲取各种资源。镇在现有的权力架构中处于最基层,当然被剥夺了城市化 的权利,其资源被吸纳到县城、市城(地级市所在的城市)。正因为如此,在人 们心目中,只有行政级别最高的地方最像城市,行政级别最低的地方则根本没有 城市。这一过程其实是行政权力逐级向下汲取的过程,资源的分配必然越来越明 显地脱离普通民众的控制。这样的城市化模式要对城乡差距日益扩大承担主要责 任。由此形成的城市是" 伪城市" ,缺乏城市的基本精神。这样形成的城市布局 必然是头重脚轻,造成" 大城市崇拜症" ,让小城镇丧失了基本吸引力。这样, 城市化的基础被挖空了,而大城市病也就到处蔓延。而且可以设想,这样的大城 市病在现有城市化模式下永远无解。 中国的城市化的确在行政权力的强烈控制下进行,但更应该看到,我们的错 误恰恰在于一直对大城市化心存顾虑而片面鼓励中小城市化,导致很多的中小城 市资源浪费和很多新型的社会、人文意义上而非传统环境意义上的" 大城市病" , 如流动儿童、留守儿童与大城市关系紧张等等。 事实上,由于交通、通信和能源技术的飞速发展,传统的市镇已经过时,大 城市化才是今天和未来真正的世界潮流。这个大城市化潮流,无关行政力量对资 源自上而下的吸取,而更关乎人的尊严、自由以及城市本身的经济效率。中外历 史上的城市化以小市镇为主体,最根本的原因是人力和马车时代严格限制了人的 活动半径,而现代汽车和地铁时代,则大大扩张了人的活动半径,也大大改变了 现代城市的版图,一座座超级大城市正迅速在世界各地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