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李伯陪黄太一早回香港看病去了。天色已灰蒙蒙,她正准备下班之际,黄先生 突然从外头打电话相邀她外出一起用膳,这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事。她惶然不安,她 深怕遭到黄太的误会,这方面她有深刻的教训。她婉言谢绝黄先生的相邀,但黄先 生坚决不依。在无可奈何情况下惟有从命。尽管黄先生百般呵护和取悦她,但她感 到这顿饭吃得令她周身很不自在。 “小于,我们到XX酒店开房,好吗?”黄先生在车里笑说并抚摸她的手。 她大吃一惊,猛地甩开他的手,暗忖,他怎可以向她提出这荒谬的要求?黄太 是她的恩人,是她的契妈,她怎可以背着契妈偷偷摸摸做忘恩负义的事?他是她尊 敬的老板,并且足以做她老爸了,也算是她的契爸,他的要求实在太荒唐了。她眉 头紧锁,一脸严霜,三缄其囗。 “其实,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黄先生脸带愠色,“既然你不愿意, 不勉强你。” 她庆幸能果敢地拒绝了黄先生的无理要求而释然,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但在朦朦胧胧中她乍然感到惊惊愕愕。她想,黄先生是老板,她怎能开罪他呢?尽 管黄太百般疼爱她令她俨如“太子女”,实际上她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打工女。如 果他一怒之下犹如小饭馆的老板娘那样诬告她把问题搅混,这下真是:“秀才遇到 兵,有理也说不清了。”她很害怕黄太误会她,然而她更害怕因开罪老板而再次失 去工作和生计,彻夜无法入眠。 翌日上午,黄先生一反常态没有对她笑也没和她说一句话,处理完事便出去了。 他冷漠的样子更令她惶恐不安。 下午,她一直犯睏,脑袋就恍若一锅粘糊糊的粥,迷迷惘惘。李伯夹带信件不 声不响来到把她吓一跳。他怎么回来了?契妈呢?李伯说,医院检查的指标都很稳 定,所以一早便回来了。她胡搅乱猜很可能是契妈不放心黄先生,怕他会对她有出 格的行为才匆匆赶回的。 正当她和李伯闲聊时,黄太来了。她的话音顿时令她感到一阵虚怯,就像一片 浮云荡荡悠悠着。她怕她问起昨晚和黄先生外出用膳的事,如果问起该怎么回答呢? 七上八下的。黄太和往常一样,脸带笑容和她说话,然而她却懵懵懂懂恍若飞到 “爪哇国”了。 “契女,回香港做体检,样样指标都很稳定,医生都感到是个奇迹。你猜是什 么原因?”黄太满脸笑容侃侃而说。 “契妈,你是在香港吃的饭还是在深圳吃的饭?” “你说什么呀?无厘头的问非所答。”黄太笑嘻嘻又说:“多亏你呀,你令我 精神舒畅,所以病情日渐好转。下个月再做一次详尽检查如果指标依然稳定,我的 疑难病算是痊愈了。”她长长地舒了囗气,幸好契妈自始至终没问及有关昨晚的事。 一个月的时光和往常一样平平常常很快就过去了。黄先生一早到工厂和美国来 的进口商洽谈生意去了,而黄太和李伯下午回香港做体检去了。已快到下班了,正 当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感到百般无聊之际,黄先生回来了。她为他送上一 杯热茶,他安然坐在大班椅上神志似很疲惫。他问黄太和李伯何时离开的?她说有 三个小时了。 “小于,你契妈今晚不会回来的,我非常希望你能陪伴我。”黄先生毫不含糊 的话令她打了个大突,心慌意乱。怎么办呢?……其实外头能陪伴他的女人有的是, 况且这方面他很熟悉,为什么不找她们呢?为什么要偏偏选中她呢?……她不能做 有愧于契妈的事,可是自已的生计又怎办呢?她怎能做到两相俱全,顾此又不失彼? 一筹莫展。 黄先生走到她跟前忽然拥搂她令她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因為自魁哥出走后 就没有一个男人这样拥搂过她。他肆无忌惮不停拥吻她并抚摸她的胸脯令她浑身酥 软了,孤寂又脆弱的心灵恍若获得了慰藉,枯竭多时的欲火又仿若获得了滋润。他 紧紧地拥搂她并亲吻她的面颊在她耳边轻声说:“由於你契妈无法满足我,所以我 很渴望能拥有你。”在他的拥搂下,她空荡荡的脑海里乍然闪现天马行空的臆念: “既然契妈无法满足他又深恶痛绝他到风月场所,如果在契妈不知情的情况下满足 了他其实并非坏事,因为他不会去风月场所了,同时也可保住自己的切身利益。” “答应我,好吗?” “我……怕捅出楼子,我……怕被契妈发现。” “不会的,如果出了问题,我完全负责。” “我……”她脸红耳热,吞吞吐吐,“但是……只……只能在我住处,不…… 能到酒店。”他顿时乐极忘形又亲,又搂,并不停揉搓她的胸脯。 在肉帛相遇中,黄先生灵魂和肉体上的饥渴得到了满足,酣畅淋漓。然而她内 心却深感愧疚,甚至有罪恶感。他不停安抚她说,他不仅会在生活上多方照顾她外, 在适当时候还会想方设法让她移居到香港或外国去。他的这一席话骤然令她破涕为 笑,移居香港或外国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