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第七章·立足新大陆(3) 蓝天白云,路边修剪的整齐的草坪,花树掩映的一栋栋两层楼房,陆宜在车 窗里看出去,不由得赞一声:" 真美,像是个童话世界啊。" " 嘿,太太,这是金钱世界,没钱一点也不美。" 他们到了餐馆。 老板娘迎上来,客气地打招呼:" 李太太,请。" 定睛细看,惊讶地说:" 真水啊,是个美女。我听说上海多美女,总算是见 识到了。" 若谷笑道:" 哪是美女,猫女罢了,像猫。以后就叫她Kitty (小猫)吧。 " 刘哥端上一盘炒饭和甜酸虾、雪豆的拼盘,说:" 老板亲自做的,嫂子随便 用吧。" " 那怎么敢当呢?我先去道谢吧。" 老板娘说:" 昨天深夜你才来,一定很累的,不用专门费心去道谢。用完饭 去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明天上午我载你一起来,再学着做吧。你们念洋书都行, 这点小事几天就全会了。" 黄昏时分陆宜第一次溜达在这安静的新泽西州小镇。 离餐馆不远处,就是陆宜昨晚的住处。那是一排很新的镇屋,是老板投资买 了出租用的。其中有一栋,是专给餐馆雇员住的,若谷夫妇和刘哥,现就住在地 下室。说是地下室,窗户高出地面很多,房间宽敞,也有全套的卫生间。 陆宜慢慢打点这新家。 深夜,若谷回家。见到房间舒适、整洁,妻子温柔而慵懒地躺在床上,笑道 :" 啊,幸福的生活,有老婆就有家。" 陆宜笑道:" 你的要求不高,这就是幸福生活了?" " 上哪山砍哪山的柴。在美国,能够白天吃中国餐,晚上有老婆睡,就是幸 福生活了。" " 你,怎么越来越粗俗了?满口粗话。" " 哈,我是越来越真实了。难道,你还妄想我弹着月琴,唱着情歌来哄你吗? " 他坏坏地笑着,不理妻子的白眼,匆忙地洗了澡,急急享受做丈夫的乐趣了。 若谷沉沉睡去,陆宜却因时差睡不着,睁着眼睛等天亮。 第二天九点多钟,若谷跳起床,一面飞快地梳洗,一面急急地交代:" 你今 天跟着老板娘学收钱。有一事你记住:在这个国家,你无论如何不能说自己不行, 什么事情都要显得很有信心的样子,等一会儿老板娘无论教你什么事,你都应承 下来,不懂,再慢慢问她。在这儿,谦虚不是美德,自信才能立足。" " 但是,要是真的不行呢?" " 不可能的,这是最简单的工作了,从事这行业的人,平均素质与你比不知 差多少倍呢。" 他扔下话就走了,陆宜追着问:" 早餐你还没吃呢?" 若谷哧笑一声,说:" 我从到美国后就没吃过早餐,得赶着上课呢。" 这是一家规模很小的中餐馆,仅有十二张桌子,生意却非常好,上午十一点 开始营业,做午餐和晚餐。晚上七点到十点,基本上一直是满座的,周末的时候, 排队等候的人有时候要等候半个小时以上呢。餐馆有两名侍应,老板娘收银兼带 位,老板做大厨,还有一帮厨,即司令员的儿子,一个墨西哥洗碗打杂工人。除 了老板娘,所用员工都是男人。初来时陆宜很为都用男员工感到惊奇,后来才知 道,原来工作劳动强度太大,女人一般是应付不了的。 第一个星期,陆宜是属于试工的,没有工资。第二周起,老板娘正式雇佣她, 月薪一千五。老板娘会在最忙的时候来看看,和客人聊聊天。有时给她指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