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姊,我又来了!”斜倚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秦湘萍忍不住按按额角,每天最 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秦湘琪笑容满面地进来,後面还跟着抱着小娃儿的洪建裕。 “我买了些水果来,饭後大家一起吃。”她把一包水果放在桌几上。 “又是贿赂品吗?” “嘿!!”秦湘琪乾笑了两声,双手交握,一脸谄媚的笑容。“姊姊多心了。 这只是我的一点小意思罢了,哪是什麽贿赂品呢?” “哦?”秦湘萍瞄了水果一眼。“不是贿赂品?那为什麽你买的都是致爱吃的 水果呢?” 秦湘琪愣了一愣,笑容更谄媚。“哎呀!姊姊又多心了。我不是特意去买地下 姊夫爱吃的水果,只是今天碰巧都买了这些罢了。”秦湘萍给她一个“你在睁眼说 瞎话”的眼神,明明就是有预谋的贿赂,还说成是巧合。她实在不怎麽喜欢老妹叫 致“地下姊夫”,好像他是她养的小白脸一样;偏偏两人的关系就是有实无名的夫 妻,不让她这麽叫也不知该如何称呼。 洪建裕抱着儿子迳自在一旁沙发上坐下。老婆为了美味丰盛的晚餐,什麽谄媚 话都说得出来;怀里的儿子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在客厅转了一圈,用着初学尚不灵光 的语言:“叔……叔……”“叔叔正在忙,等一下再抱你。”洪建裕拉下儿于扯他 耳朵的小手,不知为什麽儿子似乎很喜欢让童致抱,也许是忘不了那片土司的恩情。 “老姊,我想全世界的女人都会羡慕死你的。”秦湘琪在她身边坐下。 “为什麽?”秦湘萍拿起遥控器转台。 “有哪个女人能像你一样,回到家翘起二郎腿看电视、报纸,地下姊夫就得进 厨房张罗晚餐,晚上还要陪你一起加班,假日还得打扫房子,活脱就是个菲律宾男。” 秦湘萍回头向饭厅望了一眼,的确是如此没错。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不会烧饭是不争的事实,你不也是如此吗?” “我哪有你好命,就算不用煮饭、打扫,还得服侍我家的老太爷。”秦湘琪瞪 了老公一眼,嘴角一撇。“服侍得不够好,他还会摆脸色呢!”这边,洪建裕不服 气地问:“我什麽时候摆脸色了?” “哼!没有吗?”秦湘琪赏了他一记大白眼。 洪建裕只是低头逗着儿子,不敢回答没有。 这时,童致由饭厅出来通知大家:“各位,开饭了!” “哇!太好了。”秦湘琪听说可以吃饭了,站起来拿起水果朝饭厅走去。“我 把水果洗一洗,待会儿饭後可以吃。”秦湘萍等他们夫妇离开客厅,才走到童致面 前,看着为准备晚餐而忙得满头大汗的他,心疼他的辛苦。 “今天的菜全是你喜欢的。” “谢谢!”秦湘萍觉得好窝心,抬手轻拭他额上的汗珠。“我们进去吧!” 饭後大家一起在客厅看电视、吃水果,秦湘琪不停地打量着老姊身旁的童致, 心中有了重大的决定。 稍晚,当洪建裕和她准备要回家,走到门边尚未开门时,她突然转身对送他们 到门口的秦湘萍说:“老姊,跟你打个商量,我们来交换一样东西吧!”秦湘萍不 明就里地问:“你想换什麽东西?”秦湘琪将老公推到她身边,然後把一直站在她 後面的童致拉到自己身边。 “我用建裕和你交换地下姊夫。”除她以外,所有的人全吓了一大跳,接着秦 湘萍翻翻白眼双手抱胸:老妹又开始发神经了;童致以为她在开玩笑,只是微笑看 着她;只有洪建裕面色遽变。 秦湘萍摇头断然地拒绝:“很抱歉!我不想换。” “好啦!”秦湘琪立刻走到老公身边,像个超级推销员似的,学起路边卖狗皮 膏药的“王禄仙”,操起国台语双声带推销老公:“建裕很不错呢!讲人才有人才, 讲钱才有钱才,讲肚才嘛有肚才。他比你大一岁,长相英俊又是‘庆亿’未来的继 承人,和你这个女强人正好配成一对,标准的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再适合不过了。” 转身走到童致身边,一脸温柔甜美的笑容。“地下姊夫和我同年又会做菜,和温柔 的我配成一对正好。” 秦湘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你儿子呢?”“他呀!”秦湘琪看了可爱的儿 子一眼,轻咬食指沉吟了半晌。“当赠品送你好了,就当是换一送一的优惠。”天 哪!建裕简直快昏倒了,作梦也没想到会被老婆以以物易物的方式换掉,连宝贝 儿子也沦为附赠品,好像他有多贱价似的;而且被换掉的理由无它,只因老婆看上 了其姊小男友的好厨艺。这个老婆实在太过分了,忍不住生气地过去一把抱住她纤 纤柳腰挟在腋下。“姊姊,请帮我开门。” “乐意之至。”秦湘萍过去替他开门。 “放我下来!我要带地下姊夫回去!你留……”秦湘萍站在门边听老妹的声音 迅速消失在楼梯间,想像得到妹夫大概气得快疯掉了。 “湘琪好可爱。”童致笑着说,转身朝饭厅走去。 秦湘萍心儿猛地一跳,愣了愣转头看着他背影,这句话是什麽意思?难道他对 老妹也有点意思?想起今天有两个女职员,利用中午休息她不在的空档,跑来向她 的小男人示爱,气得她差点把那两个不开眼的女职员革职;现在该不会连老妹也觊 觎他?要是两人互有意思的话,那她……关上大门也往饭厅走。 饭厅里,童致正把洗好擦乾的碗碟收进烘碗机,看到她进来立刻给个愉快的笑 容。 秦湘萍想问刚才他那句话的涵意,却怎麽也开不了口,只好转而问:“你每天 准备晚餐会不会觉得厌烦?” “不会啊!”童致设定烘碗时间,按下开关。“我很庆幸还好我会煮饭,要是 我们两个都不会煮饭烧菜,那就太糟糕了,一定天天与泡面、微波食品为伍,这样 不是很惨吗?听说泡面吃多了死後会变木乃伊呢!” 他的话听得秦湘萍心头甜蜜蜜的。“老妹被她老公气呼呼地捉回去,大概会被 禁足个几天吧!”翌日,当他们下班回到家时,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是秦湘琪带点 儿俏皮的笑容。 秦湘萍冲口就问:“你怎麽没被建裕关起来?”秦湘琪嘻嘻一笑。“我要上班 呀! 今天特地提早两个钟头下班。地下姊夫,昨天那个苦瓜鸡很好吃,我买了鸡和 苦瓜在厨房,我们马上去做吧!”话落就想伸手去拉童致。 秦湘萍右移一步挡在童致身前,适时地阻止她的“魔手”。 “我们才刚下班,总得喝杯水,休息片刻吧!”秦湘琪识相地缩回手,因为老 姊此一举动和不悦的眼神,彷佛在警告她:少对我的小男人动手动脚的。 “我马上去弄,因为苦瓜鸡需要多炖一点时间。”童致接过秦湘萍的公事包拿 进书房放好,脱下西装、拿下领带,卷起袖子就走进厨房。 秦湘琪眼眸一转,心里有个计较,转身嚷着:“地下姊夫,我来帮你!” “免啦!”秦湘萍一把拉住她後领。“你只会碍手碍脚。”秦湘琪转过头贼贼 地一笑。“你怕我去勾引你的小男人,对不对?” “胡说!”秦湘萍被老妹说中心事,转眸不和她对视,言不由衷地否认:“我 是怕我的进口餐具全被你毁了。” “哈!炳!是这样吗?”秦湘琪乾笑两声,故意凑近她身上闻一闻。“你身上 怎麽有股酸酸的味道呢?” “今天天气很热,流了许多汗,我去洗把脸就没有汗酸味了。”秦湘萍怎会听 不出老妹的暗示,她赶紧转移话题,朝浴室走去。 秦湘琪朝她背後扮个鬼脸。“鬼话连篇,明明在拈酸吃醋,还装模作样。”眼 眸转了一圈,贼笑着自语:“要是现在去抱地下姊夫一把,搞不好还会挨她的揍呢! 去试试看好了。”童致进到厨房看见流理台上的叁只全鸡和七、八条苦瓜,吓 了一大跳。这麽多要怎麽煮?恐怕煮上一个星期都不成问题。这时,秦湘琪正好走 了进来,遂转头问她:“你为什麽买这麽多材料?” “太多了吗?”秦湘琪从来没进过厨房,根本不知道该买多少的材料:“昨天 你煮的份量太少了,我吃得不过瘾,所以就想买多一点材料请你多做一点,好让我 吃得更过瘾。” “那也只要一只全鸡和两条苦瓜就够了。”童致将一只鸡放入水槽中开始清洗。 “一只怎麽够?昨天的鸡汤才那麽一点点!”秦湘琪想起美味的苦瓜鸡,忍不 转始流口水,看他只想煮一只,充其量每个人也只能喝上两碗而已,她昨天还把老 公的份抢来才能多喝一碗。 童致闻言,手停顿了片刻,再继续清洗。“我昨天只用两只大鸡腿和一条苦瓜, 份量当然少了些。”将鸡洗净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十人份的锅子。 秦湘琪看他拿出大锅子,立刻靠过去问:“一只鸡可以做这麽多吗?”童致微 笑点头。 秦湘琪看着他了口水,这麽说来她今天一定可以好好地吃个过瘾喽! 童致觉得她的表情怪可怕的,好像要把他一口吞下肚一样,吓得後退一步,保 持距离、以策安全。 秦湘琪见他後退一步更是欺上前一步,露出更可怕的眼神,一张嘴笑得几乎咧 到耳根:“地下姊夫,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什……什麽事?”童致被她看得後退两步,有时候她看人的眼神和表情还不 是普通的恐怖而已。 “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两只鸡也一道煮了,好让我带回去吃?” “可以啊!”童致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这边没有这麽大的锅子。” “没锅子是吗?”秦湘琪见他应允,立刻高兴得跳起来。“我马上去买!”话 落一阵风也似的冲出厨房,连秦湘萍站在门边也视若无睹。 秦湘萍着实被老妹打败了,竟然可以为苦瓜鸡而去买个大锅子!她走进厨房。 “要帮忙吗?”“谢谢,我来就可以了。”秦湘萍站在一旁看他刀起刀落,一 块块大轩匀的鸡肉切好,而且没有一点残馀的肉屑;俐落的剖瓜去子,只消片刻, 一堆呈方形的苦瓜已切好,娴熟的技巧颇有大厨架势;和他在一起愈久,就发掘到 他愈多的优点,使得她对他的爱意正无可自拔地加深。 秦湘琪满心雀跃地打开大门正想出去买大锅子,门一开却看见外面站着满面怒 容的老公。 洪建裕下班去接老婆时竟然扑个空,精品店的小姐告诉他,秦湘琪今天提早两 个小时下班;他立刻想到老婆可能的去处,一刻也不迟疑地驱车前往秦湘萍的公寓。 昨晚硬抱着她下楼,在回家路上忍不淄对她抱怨了几句,而她似乎一句话也没听进 去,满脑子都是把童致换回去,可以终生享受美食的念头,气得他想一把掐死她。 秦湘琪一看到他立刻拉着他往外跑。“走!带我去买个大锅子。” “买大锅子做什麽?”秦湘琪扬扬柳眉,笑得合不拢嘴。“把地下姊夫煮了, 带回去好好享用。” “什麽?”洪建裕立刻煞住脚步,像在看怪物般的看着她。“你想杀人煮人肉?” 秦湘琪吐吐舌头,做个抱歉的敬礼。“对不起!我高兴得语无伦次了。我的意 思是说,地下姊夫要做苦瓜鸡给我带回去,可是却少个大锅子。” “吓死人!”洪建裕呼出一口气。“害我以为你是非洲的食人族,那我岂不危 险了?”秦湘琪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轻嗤一声。“要吃也轮不到你,地下姊夫比 你还细皮嫩肉呢!”话落开始步下楼梯。 她的话听得洪建裕很不是滋味;要不是他先娶了她,而童致又是秦湘萍的男友, 若是今日要和他同台竞争秦湘琪的话,毫无疑问的他一脚就被踢到十万八千里外, 连看也不看一眼;也许他该庆幸当初的情敌之中无人谙厨艺,否则他休想追到她。 晚上八点多,秦湘琪和洪建裕合力抬着一大锅的苦瓜鸡告辞,她走出门外回头 笑容满面地挥手说:“地下姊夫,谢谢,辛苦你了!等我把这锅苦瓜鸡吃完再来叨 扰。 ”回 头对老公警告着:“小心地抬!若是打翻它,我就和你离婚。”洪建裕 差点瘫了,没想到他的婚姻竟然比不上这锅苦瓜鸡,实在令人气结。为了挽回因美 食而可能濒临破碎的婚姻,日後非来向童致拜师学艺不可,无论如何一定要学会这 道菜。 秦湘萍送走他们,暗自庆幸老妹已结了婚,否则说不定姊妹两人会为致而争个 你死我活,而她可能因年纪大而把他拱手让给老妹,即使他爱的人是自己。但两人 目前的关系还能维持多久呢?如果有一天他对她产生了厌倦而想离去时,该挽留还 是任其离去呢? 正因时时刻刻都在思索这个问题,所以即使两人已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还是 无法放开心怀和他过着快乐的生活,总是担心哪天他会突然提出分手的要求。 在秦湘琪没有来报到的日子,秦湘萍和童致过了两天平静惬意的生活。 这天,秦湘萍拿起床上被童致叠得乱七八糟的换洗衣物准备要去洗澡;自从他 住进来後几乎包办了所有的家务事,从煮饭、打扫到叠衣服,可惜他叠衣服的技巧 实在有待加强。走出卧室看到他盘膝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放水, 思忖着其实有个人相伴的生活还挺不错的。 童致看到电视上的酒类广告,不禁也跟着把视线飘向一旁的酒柜;柜子最上层 摆了好几瓶造型奇特的酒, 一望即知是高级酒,想起以前在PUB没喝成的调酒,何 不趁现在试试喝酒是什麽感觉呢?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偷偷往内瞧,她不在卧室,听 见浴室传来水声,走过去敲敲门板。“湘萍,你要洗多久?”里面的湘萍闻言愣了 愣,随即俏脸飞红,心口一阵燥热,他该不会想要……“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好,你慢慢洗。”童致高兴不已,二十分钟的时间够他去偷喝一点酒了。 秦湘萍听他语气中带点儿兴奋,双颊一阵燥热,心中有一丝丝地期待。 童致回到客厅的酒柜前,仰头看着那一瓶瓶大小不一的酒,拿不定主意该尝试 那一瓶才好;考虑良久决定喝最小的那瓶,打开酒柜拿出它,拔开瓶塞闻了一下, 好香的味道,应该很好喝吧! 拿着杯子倒出一点,香醇的酒味立刻飘散在空气中,轻轻地啜饮一口……好辣! 但醇郁的酒香却在嘴里散开,再轻啜一口,一股滚烫的酒液下肚,他整个身体 立刻热了起来,感觉飘飘然地彷佛在云端漫步,原来喝酒的感觉这麽美妙。致心里 一高兴,再酌个大半杯,仰头一口气喝下去;奇怪!怎麽这回好像不一样了?彷佛 有一团烈火在肚里燃烧,而且天地也开始旋转了起来,好像从云端跌了下来。 童致开始觉得眼前的东西怎麽都模糊了起来,连意识也逐渐模糊,眼皮也觉得 有点重……不行!必须在湘萍还未出浴室而回卧室睡下,以免被发现偷喝酒而挨骂; 起身摇摇晃地想走进卧室,不意却一头撞在门框上,疼痛使他意识稍稍恢复了点。 这时,秦湘萍走出浴室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过来问:“你怎麽了?” “没有啊!”童致心虚地微眯着眼咧嘴而笑,张臂抱住她。“你今天好可爱, 身上好香。”秦湘萍看见他迷蒙的眼眸、痴傻的笑容、莫名其妙的甜言蜜语,直觉 地感到不对劲;突然,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秀眉微蹙问: “你喝酒?” “嗯!只喝一点点。”童致双眼一闭几乎瘫倒在她身上。 秦湘萍见情形不对,连忙把他扶到床边,顺势让他躺下;站在床边看着这会已 不省人事的他,刚才那一下下期待的心情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地生气; 此刻才明白原来问她要洗多久,是打算要利用这段时间偷喝酒,秦湘萍无奈地把他 扶正睡好,盖上被子。 来到客厅就见一瓶瓶塞未盖的酒摆在桌上,过去拿起酒看了一下,的确只喝了 一点点;可是,这瓶酒是酒柜里年份最久、最纯烈的XO。实在太佩服他了,哪瓶不 拿偏偏拿到这瓶!不过,才这麽半杯就让他呈醉死状态,可见他酒量实在有够差, 如此推论,上次他说从没喝过酒,应该不是说谎了。 秦湘萍轻叹一口气,把酒收进酒柜,也许该考虑把酒柜上锁让他偷不到酒喝。 翌日。 秦湘萍批阅了一份文件後,看见刚才还好好的童致,这会已趴在桌面上了;暗 叹一口气,离座走到他身边轻轻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头好痛。”童致闷闷地说。 秦湘萍知道这是宿醉所引起的,想了想走回座位拿起话筒,叫书小兰出去买解 酒药。 这时,王惠宣拿着两份文件和一个纸袋进来,把文件放到她面前,另外再把纸 袋悬空晃了晃。“我的部属托我转交给特别助理的爱慕信。” 秦湘萍神色不悦地接过那包纸袋:“回去跟她们说,他工作很忙没时间回信。” 王惠宣看她把那包爱慕信收进公事包,暗笑她独占他的意念甚强,却嘴硬不肯承认, 转头看见趴在桌上的童致,就问:“他怎麽了?” “宿醉头痛。” “宿醉?为什麽?”秦湘萍轻叹一口气,把昨晚的事说一遍。 王惠宣听完掩口而笑,从来都没听过这麽有趣的事。 “董事长,这麽可爱的男人已濒临绝迹了,你一定不能放弃才行。”秦湘萍不 置一 辞地拿过文件签名,她何尝肯放弃?但他肯留吗? “董事长,您的解酒药。”小兰把买回来的药送到她面前。 “谢谢。”秦湘萍等她出去後,拿着解酒药来到童致身边,轻轻地把他叫起: “致起来。”童致爬起来按着额角用迷蒙的眼神看她。 “来,把这个吃下去,头就不痛了。”秦湘萍柔声地说,见他一脸茫然只得再 重述一次,等他服下药扶起他。“到会客室里睡一下吧!”王惠宣见她无意中流露 出小妻子般的温柔,与平日对其他男子的冷漠态度相去甚远,由此可见她的小男人 已悄然掳获其芳心了;拿过她批好的文件,心想:回到业务部叫那些不开眼的属下 多写点情书吧4是否能惹得她醋劲大发,好眷下决心绑注她的小男人! 结果一天下来,秦湘萍根本无心工作,总是频频抬头看着单手支颐,勉强工作 的童致。下班回到家,秦湘萍第一伴事就是拉他进卧房帮他脱下西装,拿着换洗衣 物把他推进浴室。“赶快洗澡,洗好就去睡觉。” “好。”童致昏昏沉沉、步履不稳地走进浴室。 约莫过了叁分钟,秦湘萍来到浴室外凝神静听片刻,似乎只闻水龙头哗啦啦地 流水声,却不闻他泼水洗澡的声音,心头隐然觉得不妙,举手敲门:“致、致!” 停手片刻不闻回答,伸手去旋门把,没有上锁。她犹豫了半晌才旋开门把推门入内, 一看之下面色遽变差点惊呼出声;只见他脱了衣服竟躺在浴白里睡觉,眼见水已淹 到了下巴,只消再过片刻整个人即将被水淹没,若再不理他恐有溺毙之虞。 “致!”秦湘萍快步走到浴白边,将他扶起让他的头轻靠在胸前,一手转紧水 龙头,然後轻拍他脸颊。“致,醒一醒啊!”童致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她。 “不要睡了,赶快洗澡!”秦湘萍俏脸飞上两朵红云扳正他的身子。 “你要吃水饺?”童致一脸痴傻的笑容,直点头:“好,我去包来煮给你吃。” 秦湘萍虽然有点儿生气,心头却也甜滋滋地,只得耐着性子再重述一次:“我 不是要吃水饺,是叫你赶快洗澡。”童致微蹙着双眉看着她好一会儿,突然面露一 个开心无邪的笑容。 “你要一起洗澡?好啊!”话落张臂扑向她。 秦湘萍虽然吃惊但也只能接住他,抱着他光溜溜、滑滑的身体,心口起了一阵 燥热,双颊也跟着发烫;对他的身体虽早已不陌生,但他年轻、降光滑的肌肤,经 水的浸润後更是无比的诱惑迷人,不禁轻手顺着光滑的背脊往下滑至腰际。 “嘻嘻!痒。”头脸埋进她胸前的童致突然笑了起来。 秦湘萍闻言心儿悸动一下,从来不知道他是个怕痒的人,明眸一转又伸手轻轻 地在他腰际上轻搔了一下。 “嘻嘻!痒。”童致如梦呓般的笑了两声,无意识地扭动身子闪躲。 秦湘萍见他还赖在怀里,思忖着:与其一直和他耗着,不如动手帮他洗比较快; 轻叹一口气,红着俏脸开始帮他洗澡。 “老姊。”秦湘琪自己开锁进来,看到平日回家就当老太爷的老姊不在客厅, 便开始在屋内寻找起来了。“老姊,你在哪里?哟呼!地下姊夫,你们在哪?”她 在遍寻不着的情况下,最後找到门开条细缝的浴室,推门一看差点惊呼出声,连忙 以手掩口,站在浴室门口睁大眼睛直瞧着两人。 秦湘萍正在为童致穿衣服,被老妹突然闯入吓了一跳,一张俏脸羞得通红,语 气不悦地问:“你不会先敲门吗?” “门又没关,我干嘛要敲!”秦湘琪嘴角一撇,理直气壮地回答,当她看见闭 着眼靠在老姊身上的童致,那敞露在外白皙健壮的胸膛时,不禁啧啧有声地赞美着: “原来地下姐夫的身材这麽好,令人意外呢!”语毕还故意伸手擦擦嘴角。 秦湘萍连忙帮他拉上前襟,还用身体挡住他。“看什麽,出去啦!” “看一下又怎麽样!小器鬼,喝凉水!”秦湘琪嘀咕着往外走,顺手将门带上。 秦湘萍将已睡得迷糊的童致紧抱在胸前,心中有股非常强烈的独占欲;他是她 的!任何人休想有一丝觊觎之心。 此时,童致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秦湘萍近在尺的红唇,凑上唇在她红的双唇 吻了一下。 秦湘萍被他吻得回过神来,红着脸放开抱他的手,帮他扣上扣子。 童致揉着眼睛,等她扣好扣子。 “你刚刚说想吃水饺,我这就去弄。”哪知正欲往外走时却一头撞在门板上。 “你在做什麽?”秦湘萍急忙来到身边,伸手揉揉他额头,脸上满是关怀、心 疼的神情。 “我不知道。”童致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般。 秦湘萍怜爱地看着他,轻抚着他脸颊。“水饺改天再吃,去睡觉吧!”童致迷 糊地点点头,转身就走。叩!又是一头撞上门板。 秦湘萍见状呆了呆,摇头微笑过去帮他开门,带着他走进卧室;瞧他这迷糊的 模样,她也不放心让他进厨房,太危险了! 童致躺在床上看着替他盖被的她,轻语着:“对不起,今天无法做晚餐给你吃, 以後我不会偷喝酒了。”秦湘萍俯视着满面歉意的他,低头轻轻吻上他的唇,微笑 着说:“没关系,明天再补偿吧!”童致愧疚之情尽释地点头微笑。 秦湘萍在其身旁一直等到他入睡後才下床,低头看已了大半的衣服,拿了一套 衣服换上,走出卧室轻轻带上门。 在客厅看电视的秦湘琪,看到老姊出来便劈头问:“老姊,你们刚才在洗鸳鸯 浴吗?”这话问得秦湘萍俏脸染红霞。“胡说!我只是帮他洗澡。”秦湘琪过去靠 在她身边,扬扬双眉轻声地问:“帮他洗澡?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温柔体贴了?” 秦湘萍实在拿老妹没办法,她就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只好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上 一遍。 “哇哈哈!好笑哦!”秦湘琪笑不可抑地抱着肚子蹲到地上。“地下姊夫实 在太可爱了!”秦湘萍轻哼一声,他的可爱她老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她来说吗? 走进饭厅替老妹热了份微波食品。 稍晚,两姊妹在饭厅的餐桌上对坐吃晚餐,秦湘琪看着眼前这盘不中看亦不中 吃的油饭,抱怨说:“真是的!今天建裕和客户去吃饭,我以为来这里可以吃双人 份的晚餐,哪知地下姊夫竟然宿醉。”拿起汤匙拨拨乾硬的饭粒,抱怨着:“这个 东西哪能和地下姊夫的手艺相比嘛!”秦湘萍勉强把口中的饭下去,以前从不觉得 微波食品难吃,但是自从晚餐由童致掌厨後,这种东西再也难以下喉咙了,看来她 的胃在这短短的时日里已完全让他的好厨艺给宠坏了。 “我去把地下姊夫挖起来,让他随便帮我们下碗面也比这个好吃。”秦湘琪放 下汤匙站了起来。 “不准去!”秦湘萍大声喝住她。 “不去就不去嘛!必这麽大声。”秦湘琪睨了她一眼後坐了下来,认命地把 一汹油饭送进嘴里。 “明天再让他多做几道拿手好菜。”秦湘琪连迭地点头。“好!!我明天再 来。”放下汤匙站了起来。“我要回去了,再见。”与其在这里吃难以入口的东西, 还不如随便去吃个路边摊呢! 秦湘萍看着急忙离去的老妹,实在拿这个现实的老妹没办法,只得勉强吃完晚 餐略做收拾。虽然屋内少了走动的他,但她并不感到寂寞,反而有种“家”的实在 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