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双山(31) 曾芜辽也接上贾校长的话说:“校长看人绝对不会错的,要是马公子您肯来 我们京大的话,只要您不嫌弃我处长小,我第一个让给您——斯丹福毕业的才子, 我心服口服——”不惜以自己的乌纱帽来吹捧马骏,贾校长听得也很满意,曾芜 辽一个马屁让三人闻,明着是说马公子如何出色,暗地里还捧了贾校长,而赞马 公子当然是让马会长开心。这时曾太太也不惜踩着自己丈夫之屁再来一屁:“你 也算有自知之名噢,马公子要么不来京大,要来的话,你那芝麻大的处长,就算 你让出来,马公子也未必稀罕去当啊。”此屁拍得除了厚脸皮的曾芜辽没大笑以 外,林涵韵也差点笑了出来——马骏发现林掩口不露齿的微笑非常迷人,不过知 道曾太太的马屁球踢给了自己,要意思一下,于是又谦虚地说:“哎呀,曾阿姨 您也笑话我了,管一个学校的教务是很不简单的,曾叔叔是吧,我可没这个能力 ——记得我在美国的时候,学校里无论大事小事都要教务处来协调,要我做我是 做不来的。”曾芜辽没想到马公子这么替自己说话,心里暖得差点把心脏捂熟, 也端上桌来充盘熟菜。 “好,来,今天我马栋贤和儿子马骏承蒙各位朋友看得起光临酒席,来,干 杯。”说完全桌的人都站了起来,碰了一下杯,林涵韵当然比不得他们,杯子只 轻轻地小范围地碰了几个人而已,她是断不好意思碰到马公子杯子的——虽然马 公子想和她碰一下杯,碰杯可意味着接触,现在林涵韵可没决定和他接触呢。主 人敬酒的程序一过,宴席也就真的开始了,这是国人的习惯。 杨树锴也不能闲着,其实今天的身份更适合撮合,他虽不属于林涵韵一方但 熟悉贾弘毅,而对马会长及其儿子也是非常熟悉,再加上在政府摸爬滚打,说好 话自是看家本领:“林小姐我不熟悉噢,让我们猜猜,你的气质长相我觉得不像 广东那边的南方人,我觉得很像苏州无锡那一带的江南女孩子,秀气——还是京 大的教师,懂诗书,这样的女孩子实在已屈指可数了啊——贾校长,你说我说的 对不对?”林涵韵倒也惊奇了起来,这位秘书长是怎么一猜就对了呢? 贾校长说杨秘书长好眼力,曾太太也在一旁插话道:“是啊是啊,杨先生您 没猜错,涵韵和我是老乡,我们都是苏州人。”杨树锴说:“呵呵,我没说错吧。” 嘴上虽说这句话,心里倒有些怀疑曾太太,就她那样子居然自称苏州女人,怀疑 归怀疑,不能说出来,只能说:“其实我也是经验之谈,我们北平市政府里也有 几个江南女孩,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一眼就能看出来。但,她们却没有林小姐的 才华,要她们去京大教书,肯定得懵,呵呵……”林涵韵受不了这种冠冕的奉迎, 终于也说话了:“杨先生,哪里呀,我们苏州女孩子优秀的多呢,我只是很普通 的,您笑话我了。” 贾校长在一旁也说了:“小林,杨先生也是实事求是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也不要谦虚。”说完笑呵呵的,贾太太发挥就近优势,给林涵韵夹菜,林涵韵只 能礼貌地谦让再说谢谢——马骏羡慕的是贾太太,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林涵韵旁 边给她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