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双山(52) “欢迎啊,贾先生,您就是客气,晚上正好有个宴会本想让您也来的,却没 来,呵呵,少了你我老马喝酒也没什么兴致啦……”马栋贤边走边客套地喊贾校 长同他一起马饮。 “哪里哪里,马先生你太客气了,今天来我是有些事要和你商量。”贾弘毅 说完,就和马栋贤一起从铺着鹅卵石的走道上进了门。 “咦,今天马公子不在府上?”贾弘毅问。 “噢,马骏他今天正好和以前的同学朋友聚会,请他们吃饭呢,还没回,咳, 年轻人嘛。”马栋贤说。 “好,好,小伙子刚回来是要叙叙旧的嘛。”贾校长说。 只见客厅里富丽堂皇,名花盆景,高档茶几,墙上还有幅西洋油画,这时马 栋贤带着看傻了眼的贾弘毅上了楼,楼上的房间是马栋贤私人会见重要客人的地 方。 马栋贤楼上的小客厅,布置得也很西化,这大概与儿子马骏的欣赏习惯有关 系。墙上照例挂的都是贾弘毅说不清名字的西洋画,一幅画上有个半身的裸女, 贾弘毅从没见过这样直露清晰的画,他自己办公室的画是山水画,隐约含蓄比不 得西洋画的直截了当——不,应该是直截了“裆”,两只眼珠差点像囫囵吞下鸡 蛋,又从嘴里呕出原蛋来一般。 马栋贤看着贾校长回不过神来,说道:“贾校长——贾校长,您请坐。”贾 弘毅这才坐了下来,不过那魂好一会才从画中女人胴体上回到自己躯壳上,想起 今天的正事。 “噢,马先生,今天来我是要跟你商量些事的……”这时贾弘毅看了看马家 站在身边服侍的用人。 “你们先下去,我和贾先生有要事商量!”马栋贤知道贾弘毅是在示意人多 不太好讲,于是吩咐他们道。 几个用人,知道自己好比光头头顶仅剩的一根头发——多余的,于是识相地 离开了会客厅,并将门关好。 “贾先生,您讲吧,我听着。”马栋贤继续补充道。 贾弘毅把皮箱放到腿前,说:“马先生,今天来我是有一事相求的。”说完 就把箱子打开,取出了一只极好看的鼻烟壶和一幅清代书法家的字,放到台上, 继续说:“这是我送给您的,一点小心意。您收下,您收下了,我再跟您说事。” 马栋贤推让再三,说贾弘毅太客气,怎么也不能拿他的东西,贾弘毅来一着 激将法说:“您不收就是看不起我老贾咯!”马栋贤无奈只能收下。 “贾校长,有什么事您尽管讲,我马某人能帮的一定竭尽全力。”拿人手短 的效果确实明显。 “马会长啊,我今天真有一事相求,听说南京政府教育次长马颂元先生是您 的侄子?”贾弘毅知道马颂元是他侄子,这样问是故意探口风而已,而且也在表 明我贾某人是正人君子,以前和你交往并不是因为你有个教育次长的侄子。 “噢,对,他是我长兄的儿子,有什么事您尽管说。”马栋贤给他心里垫了 底。 “马会长,是这样的,再过一阵我们京大要搬到重庆去了。您也知道的,做 副手的滋味不好受——我们反正是老朋友了,我也就直说了——我想马兄能否和 您侄子说一说,教育部能不能将我扶正之后再带学校过去,您知道的,现在正好 也是个机遇,错过了我贾弘毅也许一辈子没希望做校长了。”贾弘毅说得差点把 自己感动得声泪俱下,马栋贤明白了他的意思,一边听一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