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苏丝黄的世界(15) 为什么要检查?苏丝黄不解。但是还是让他做了超声波检查,他用探头在苏 丝黄肚子上划拉了半天,虽然还在微笑,但是显然非常迷惑:“没有看到怀孕, 可能还太小了,需要验血。” “可是这是昨晚才发生的事呀!”苏丝黄说。 “啊!昨晚!”医生终于明白了这个简单的词,马上给她开了药,然后又 “啊!昨晚!”了好几次。 苏丝黄满头大汗地走出医院,在地铁上看到一则性专家咨询的广告:关于性 的一切。多么复杂的领域,居然也有人敢提供无所不包的咨询,她心想,顺手把 药片掏出来吞了下去。 2005 06 01天涯海角 快要回国了,苏丝黄和焯辉离开巴黎去旅游。刚刚出发,就接到丹麦“船长” 的电话:“喂!水手!你在哪个破港口躲我呢?” 原来船长找了个在巴黎开会的机会,跑到法国来了。 他说知道苏丝黄所在的这个海边小镇,想周末过来见面。“别担心,我没别 的企图。”他摆出豪气十足的架势说,“你也可以和男朋友一起见我,我的心很 大的。”他还邀请了其他几个朋友周末一起航海,以避嫌疑。 焯辉听了,顿时面色发灰:“他真是爱上你了。”谁相信这个丹麦人刚好在 法国也有重要会议要参加?经过五分钟的激烈思想斗争,他嘟哝着决定去参加航 海,但是就在周五早上却接到巴黎的电话,说是有急事,需要他马上回巴黎一天。 苏丝黄身体不适,不想东奔西跑,就留在小镇上,焯辉揣着一颗两千公斤的 心回到巴黎。 船长来了,周五晚上先约了苏丝黄和他的两个朋友一起吃饭。几个朋友聊起 在波多黎各的一次旅行,在当地的一个湖里夜游,上到岸上,发现湖里的微生物 粘在身上,浑身荧光闪闪。 船长说起自己的一个音乐家朋友,给保罗二世拉小提琴的时候,忽然内急, 中途溜出音乐会而找不到厕所,跑到一个挂着“约瑟夫? 拉青格主教”名牌的忏 悔室里解决了问题。后来那个拉青格主教成了现任教皇。 在一群长不大的彼得? 潘中间,苏丝黄好像回归少女时代。船长目光灼灼地 盯了她一晚上,午夜时分大家各自回家。船长送她回到旅馆门口,告别亲吻倒还 止于面颊,虽然停留的时间未免长了一点。她喜欢他健壮的胳膊和节制的拥抱。 “明天见!”他说。 半夜里,焯辉来电话。苏丝黄还在为那些旅行故事浮想联翩,高兴地说了几 句,就道了晚安。 过了一分钟,焯辉发来短信:“我很伤心。” 一晚上,两人打了几轮电话,最后一轮,焯辉上来就问:“嫁给我吗?” 苏丝黄看着玻璃外面的路灯,海在更远处,看不分明,令人害怕。她忽然明 白,自己不过在做一些航海的梦而已。她永远也不会是个好水手,到底眷恋陆地, 畏惧风暴。 她推掉了船长的航海之约。 第二天有点微雨,苏丝黄在窗前接到船长电话:“我正坐在船上经过你的港 口。” 苏丝黄又望出窗外,海水仿佛凝固着,什么也看不见。 “我希望和你躺在船上,什么也不做,让海浪推动我们……” 苏丝黄愣了一下,犹豫半晌,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嗒!”地一声按掉了电 话。 “远处的海水像被雪覆盖着。”船长后来在电子邮件里说,“早餐瞭望港口。 和玛丽安、雷奥、托马斯坐轮渡。午餐鲜鱼,很好的葡萄酒。下午航海4 小时… …船长捡到一个写着电话号码的气球,现代漂流瓶!一个英国口音的女孩接了电 话,她大笑。” 邮件题目是:你所错过的东西。 2005 08 03纪念品 艾舒遭劫了。光天化日之下,广州最繁华体面的街道,敌意的、迅猛地一拽, 身体本能地一哆嗦,脖子上的刺痛激起了瞬间的反应:愤怒。怒成那样,差点抓 住一个身边的人就打。 不光是反应不过来,就算反应过来了,也不敢学习红色娘子军勇猛追击,谁 知道是不是“砍手党”?良民是社会培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