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二芹一见劝不了爸爸,只好走了出来。她一抬头,正好看见李飞站在了家门口。 “你来干啥呀?”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冷漠。 李飞淡淡地笑了一下。“你别用那种态度说话,我又没有得罪你。态度好点儿 行不?” 二芹的态度多少有点缓和了。“咱们俩的事儿已经结束了,你就不该再到我家 来。” 李飞这才把韩成求他给家里捎个信儿,为了还清乌兰家的两万块钱,韩成已经 去打工的事儿说了一遍。 二芹一听着急了:“我哥他上哪儿去打工了呀?” “二芹,实在对不起,我也忘问了。”李飞说:“你哥只叫我告诉你们家,那 你就转告你爸你妈吧,我回去了……”说着,他走到了不远处的一台出租车旁,钻 进了车里走了。 马莲摸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来。她想去乡里找找韩成,她见二芹一个人站在 门口流着眼泪,惊异地问:“二芹,你这是咋的了?” “妈,”二芹擦了一下眼泪说:“你别去找我哥了……” 马莲以为韩成出了什么事儿,慌忙地问:“你哥他咋的了?啊?快说呀?” “妈,我哥为了还乌兰家的钱,出去打工去了……” “啥玩意儿?他打工去了?”马莲愣了半天才问:“他上哪儿打工去了?” “李飞说他忘问我哥了。” “李飞来了?”马莲四下看了看,又问:“那他人呢?” “他走了。”二芹突然把头依在了马莲的肩上哭着说:“妈,我不该拿饭包打 我哥……” 马莲也哭了。困惑和迷惘笼罩着她的心。 自从韩成在乌兰家的蒙古包前遭受了冷遇之后,他便萌发了要去打工,好去还 乌兰家借款的念头。以前,他听说过市里的一些大的宾馆、夜总会也需要口技演员 的信息,决定去试一试。 韩成来到了繁华的城市,这里行人如织,车水马龙。他走在繁华的街道,两眼 注视着一些宾馆和酒店的玻璃窗。走着走着,他来到了“维多利亚”大酒店的门口, 偏巧,酒店的橱窗里贴着招聘女服务员若干名的海报,他无意地往豪华的大门口望 了一眼。 真是无巧不成书。一个身穿酒店保安服的男人映入了韩成的眼帘:谁呀?正是 那个乡派出所因为打人就开除了的民警小王。 韩成笑了。“唉呀!咋这么冤家路窄呢?” 小王也认出了韩成。他往下走了几步说:“啥意思?想找挨揍哇?穿警服那时 候我都敢打你,现在我就更敢……” 韩成摆了摆手说:“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说咱们咋这么有缘呢?不打不成交 么,都是天涯沦落人想和你交个朋友。” 看看韩成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敌意,小王笑了。“真想和我交朋友啊?好使!看 样子你也是出来混来了。往后谁欺负你来找我,我去收拾他!” “那倒是不用。”韩成这才把自己欠女朋友家两万块钱,准备打工还钱的事儿 说了一遍。 韩成的境遇还真引起了小王的同情。“现在酒店里招的是女服务员。你想干哪, 我去给你问问去!” “我不是想当服务员!”韩成告诉小王说:“我想找一个招聘唱歌表演的地方, 你们酒店是不是有夜总会?” “有哇!那你会唱歌咋的?” 韩成乐了。“我会口技,就是电视里洛桑表演的那些,学小号,学架子鼓,学 鸡鸭叫……我全会!” “妈呀!”小王一听惊呆了。“你还有那能耐呀?走,我去领你见个人!”说 着,他领着韩成走进了酒店的大门。 小王把韩成领到了酒店职工宿舍里,有个微微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正在床上睡 觉。 小王推了推那个人说:“张哥!张哥,你醒醒!” 那人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问:“有事儿呀?” 小王给他介绍说:“这是我一位朋友,叫韩成,是我老乡,他是学洛桑的,想 求求张哥帮忙在夜总会里给推荐推荐。”他又对韩成说:“韩成,这是张哥!” “张哥你好!”韩成主动地去和人家握手。 那人同韩成握握手说:“我叫张波。” 小王介绍说:“我张哥可厉害了。唱那《刘老根》的主题歌跟电视里一模一样 儿!绝对是腕儿,在我们这儿连唱歌带主持。” 张波看了看韩成问:“你学洛桑的?就是口技,是不?” 韩成点点头。 小王来热心劲儿了。“张哥,你给推荐推荐,洛桑会的那些他都会!” 张波打量了韩成一番,眼神里带有几分怀疑的目光。 韩成看出来了,说:“张哥,我上去照量照量,你看不行的话,我立马就走, 就不给张哥添麻烦。” 小王又说:“韩成,你给张哥整两声,先让张哥听听行不行?” 韩成点点头说:“行。那整两声啥呢?” 张波说:“你随便。” 韩成想了一下说:“那……那就学洛桑那段霍元甲的《昏睡百年》?” “行,必要的地方我给你搭几句儿”。张波从床上站了起来。 韩成清了清嗓子,认真地唱起了霍元甲的主题歌《昏睡百年》。他声音浑厚, 吐字清晰,学唱非常成功。 小王兴奋地拍着巴掌说:“哥们儿,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