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陈书记笑了笑,说:“我明白了,这是你们经过了精心策划的,和政策打了个 擦边球,对不对?” 黄金贵更是急了,带着气喘喊着:“你别管擦不擦边球,只要说不出来我们违 反政策,你就没有权力来推翻我们的这个项目,他也没有权力拿掉我这个村长,还 有没有啥说的啦?”对马莲:“老姑哇,对不起了啊,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全村的利 益,没办法。”对屋里所有的人说:“就到这吧,撤!”他站起来要走。 “等等!”陈书记大声地喊了一嘴。 黄金贵回头怒视了陈书记。“干啥呀?” “我话还没讲完呢,撤什么撤?”陈书记态度十分严肃。 黄金贵也不示弱。“有啥话咱们回家唠去呗!在这儿唠啥呀?” “这是工作上的事儿!必须在这儿唠!” 黄金贵又往回走了两步说:“你还有啥可唠的?跑这来故意 跟我过不去咋的吧?”他把协议书往陈书记面前一拍喊着:“我这是合法项目, 你书记再大,还能大得过法呀?你给我撕了它!你撕一个我看看!” 陈书记没说话,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中央一号文件,往桌子上一拍,对黄金贵 说:“我这是中央一号文件,和你那个协议书它俩必须撕掉一个!今天这个权力我 交给你,你撕掉一个!你敢撕掉我这个,你那个我就不管了!我抬起屁股就走!你 撕!你敢撕吗?你还没人了呢!” “你也不用跟我叫那个号!我这个你也不敢给我撕掉!你牛啥呀你?”黄金贵 的胸脯在急剧地起伏着。 陈书记的脸也气得更白了。他“哼”了一声说:“那可不一定!就算你那个种 植瓜果蔬菜合法,那还得有个粮食优先呢!”说着,他拿起了眼前的那个协议书说 :“你这个必须得给粮食让路!”说罢,将那份协议书撕成了两半儿…… 黄金贵一看,大声喊道:“我跟你拼了!”说着跳起来奔去陈书记。 田支书和李乡长连忙抱住了黄金贵。 马莲一见黄金贵要打陈书记,连忙挡在了陈书记面前说:“你也太狂了?书记 你也敢打?”她对田支书说:“老田三哥你撒开他!今天就给你撕了!你冲我来吧, 我也豁出去了!” 田支书拦着马莲说:“你可行了吧!还怕乱子不大呀?这么能解决问题咋的?” 陈书记继续说:“咱们今天把话说白了,王老板和唐先生都在这呢,你们看中 了我们这块地方,想到这来搞投资发展,原则我们都热烈欢迎,咱也别说我压着谁, 也别说我向着谁,当领导的必须得一碗水把它端平。我的意见是你们双方不妨来个 公开竞标,究竟谁能中标,咱把决定权交给全村老百姓!”他对李乡长说:“李乡 长,对我有意见咱俩回去个别交流,湖西村的事儿,我看只有这么办了!”拿起桌 上的一号文件装进公文包里,朝门外走去。 黄金贵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喊:“妈的,有他没好!” 田支书过来劝黄金贵说:“人家怎么说也是书记,你不该这么激动……” “屁书记!”黄金贵使劲儿地冲外喊着,很怕陈书记听不见。 王老板捅了一下黄金贵说:“金贵!他答应双方公开竞标,咱们也得准备一下。 冷静些……” 唐喜把轿车开回到了韩家的大门口。 两人走下车,向后院走去。马莲说着:“当时我真急了,他要敢打陈书记,我 真敢跟他拼命!” 唐喜笑了。“你也真是的,忽地一下子就上去了。不过大姐,到底谁能中上标, 这回就看谁的竞标条件了。咱们还真得好好准备准备呢。” 韩老实从前屋出来,看见了马莲和唐喜。他冲唐喜强装着笑了笑说:“回来了?” 唐喜点点头说:“回来了。” 刚打完招呼,韩老实一晃又进了屋里。 马莲打开了后屋门一看,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把唐喜让到了后屋休息,自己 麻利地扎上了围裙开始做饭。 她一想,叫唐喜自己在屋里坐着不礼貌,便来到前屋想找韩老实去后院陪唐喜 来唠嗑。 其实,自打马莲和唐喜下了轿车,韩老实就一直在窥测着两个人的行动。 他从门缝儿一看,马莲正向前屋走来,急忙回身上炕躺下了。 马莲推开门一看韩老实躺在了炕上。她走过去轻声地问:“哎哎,你睡着了吗? 是不是饿了呀?” 韩老实没有动,也没吱声。 马莲坐在了韩老实的旁边,推了推他说:“哎哎,你起来呀?你起来呀?起来 到后屋去坐会儿,唐兄弟想和你唠唠嗑,一会儿我炒几个菜,你们俩好好喝几盅, 完了我再向你汇报汇报情况。我跟你说呀老头子,形势对咱们非常有利,黄金贵他 们都签完协议了,陈书记到这儿二话没说,拿过协议来咔咔就给撕了!撕得这心里 可真痛快。”她看看还没动静,气得二目圆睁。稍顷,她又始发将自己的情绪平和 下来,又伸出手去碰碰韩老实说:“老头子,我想把这件事干成,多不容易呀!你 总得给我点儿面子吧?早晨你戴个绿帽子在我们俩眼前晃,我心里忍气压气地啥也 没说,随后你又让大姑爷给我们俩去送矿泉水,我明白你是啥意思,现在我没有功 夫跟你俩吵架,也不想跟你吵,我这么忍让你,那就行了呗?起来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