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7月17日茨中天主教礼拜(23) 师傅知道给他分来一个女队员,火了,“这不是瞎胡闹吗?女孩子能一个人 上山长期观察吗,晚上钻机抽水试验能顶一个人用吗?”师傅没当着我的面说, 但是,每天我去问今天有啥活干没有,师傅总说没有,我很纳闷,他们明明忙着 呢!等我搞清了师傅想把我撵走的真实意图后,我也不干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 只要我请示了师傅,师傅说没活,我就周游世界去了,跟上通勤车:去潼关,去 华阴,去华山,甚至逃票去西安,久了自然有风声,师傅面子上挂不住了,就给 我安排了河流长期观察的活,仅用秒表和皮尺,让你侧河水流速流量,你能吗? 其实这不需要专业知识的。看着我整理的河流资料,师傅说平均速度不对,我说 对着哩,不就是总距离除以总时间吗?师傅是聪明极了的人,他马上点头说对对, 只是以前总是把速度平均一下,多少上级也没检查出来的。我说没啥,只是个概 念差,咱们这里不会发生冒顶那样涌水的事情,我想就是这件事上,师傅对我另 眼相看了。 再后来,真的夜间钻孔抽水试验了。师傅也没敢派我去上夜班,第二天我看 四个男同事人手一个计算器,计算含水层的影响半径呢!其实,不用算,师傅也 能估计个八九不离十,但报告需要数据过程。看他们忙的,我说我来吧,不需要 这样劳神,只需要五分钟。于是我拿来坐标纸就是那种一厘米一个方格的坐标纸, 计算器,很快,用作图法算出了影响半径。师傅服了,说其实图解法解方程是中 学知识,我说是呀,跟专业无关。再后来,大头头们来检查工作,师傅当着头头 们说大学生就是大学生,就是不一样呀,也没像小H 说的那样不服管呀,这些我 都是隔着帐篷听到的。后来,大头说,你行呀你,能叫你师傅服气,可不是简单 的事哩!我说这有啥,我又没有做啥。 再后来,师傅就把我真正当一个队员用了,每逢我上山没有回来,师傅就端 个小凳子坐在办公帐篷外,一边拉着他的手风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早回来的同 事,“嗨,见我们那闺女了吗?”师傅与我母亲同龄,这样说也不为怪。再后来, 我要去西安逛,师傅就给我安排,别人要问起来,师傅就说,我派她去送资料取 资料去了。再后来大冬天,没有那样忙了,我们办公室的人就成了一个伙食团, 师傅做饭,我记账买菜,师傅的手艺很不错,河北炒饼,天津包子做得很美。 再后来,大头开玩笑说,“给我当干女儿吧?”我也开玩笑说,“你没有女 儿呀?”大头说有,有好几个呢!我说那为啥还要干女儿,大头说起了我们是校 友,我说那更不行了,你是老师哥了。不过做干女儿也行,我马上要结婚了,给 我买个彩电吧,大头笑了。 大头,是师傅的哥们。再后来,我去商南光石沟铀矿,临走时师傅说去了直 接找老柴禾,他是那里的头,柴师也是师傅的哥们。 老公常常羡慕地说,他就没有碰到我师傅那样的师傅,我说这就是人的命, 命里该有总会有。去年底,我给师傅家打电话,师娘说师傅出去买菜了,我说那 屋里怎样这样吵,好像有好几个小孩子说话,师娘说,是呀,两个孙子闹哩!我 说不是只有小宝一个儿子吗? 师娘说孙子是双胞胎呀!忘说了,我师父是天津人, 退休后回天津了,师傅的名字叫陈维强。 奥运会了,免不了计较金牌银牌的,虽然不是自己挣来的。师傅那句金牌银 牌的话,老在我耳边回想,我想,师傅的话,也许是我做事要尽所能做到极致的 理论根据吧,本来我是个得过且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