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8月29日与女大学生的秘语(7) 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日子,夏末秋初,陪一位南方朋友去云居寺观赏石 刻大藏经。那时寺禁香火,亦无僧人,又远离京城,显得门厅冷落。冷落的山门 前被礼貌拦下,让稍等再入寺,说有要人在内。没等多久,便见数人缓步走出山 门,当先一人一抬头间让我有些吃惊。“这不是华国锋么?”同行的朋友低声问 我。“大概是吧。”我也不敢肯定,毕竟只是看过画像,还是小时候,又久不见 音容。朋友举起相机刚要拍照,那人已在两名警位模样人员护卫下钻入轿车绝尘 而去。到得石板经展厅,问漂亮文静的解说员,刚才来的是不是华国锋,她笑笑 地说是,还说没想到这么个大人物那么随和慈祥。算是机缘巧合吧,就这样平静 地偶遇曾经声名显赫的华国锋。 机缘再度来临,大约不到两年时间后,单位搬到位于西黄城根南街的礼王府, 在王府中堂西厢房内安营扎寨。这里不象以前是由武警守卫,而是由中央警收团 士兵守卫,门禁森严,天天见面天天查证。金秋时节,院里两棵银杏已是满身黄 金甲。一日,因有要事急于处理,早早上班,抄近道,穿胡同,从北侧门而入, 匆匆行进间,见一对老夫妻相扶相掺着在院里散步,两名警卫模样人员若即若离 随于身后,这回一眼认出是华国锋,相扶的当然就是他的老伴。难道华国锋也是 住在这王府里?上班后从单位领导那里印证了这一点,当时住在这王府里还有另 一老同志姚依林。 礼王府是除恭王府外基本结构保持比较完整的大清八大王府之一,当时中堂 以南是我们的办公区,中堂以北两个院子分别住着华国锋和姚依林,华国锋家院 门正对着办公区中堂与西厢之间的院门,清晨或黄昏时偶能见华国锋和老伴散步 的身影,却绝少见姚依林散步。就这样开始了在华国锋“身边”的日子。 转眼春节将至,一日上班被挡在大门外,便如在云居寺初遇华国锋一般,让 在门外稍等,却未说明原因。不一会儿,几辆小车驶出王府后才放行。原来是时 任的中央领导同志节前看望老同志,此后的四年时光里年年如此,每次都会以中 堂北墙为界,对整个北院进行全方位警戒,办公区院门也会放上卫兵,不得进出。 同在王府,算是邻居,少不得过年过节也要走访看望。因此,每年春节前, 中央领导慰问之后,便是我们登场之时,陪了单位领导走进对面那坐几乎终日紧 闭、多少有些神秘感的大门。每次去都是直入客厅,绝不敢乱走。从客厅看,华 国锋起居十分俭朴。中南海曾经有限开放的那段时间,有幸参观过毛主席居处。 华国锋家居几乎与毛主席居处相若,一样的木脚沙发,一样的很多书柜和书。每 次看望其实也都很简单,无非寒喧几句,说说身体康健之类的话,华国锋则总招 呼我们吃他家乡的大红枣,几无太实际的话题。大约上世纪九十年代中一个春节 前,去看望时正好华国锋看过一篇新闻,说某地粮食丰收却买不出去,算是说了 一回比较现实的话题,记得当时华国锋同志说,“现在啊,种粮食的不挣钱,捣 腾粮食的挣钱”。由此可见,虽然华国锋自退下后就不再过问国事,却还是时刻 关注着人民生活,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当时说出如此精典的一句话来。 在新华社播发的“华国锋同志生平”中有这样的评价:“他党性原则强,自 觉维护团结,顾全大局,不计较个人得失,光明磊落,作风正派。他勤于学习, 重视调查研究,工作深入细致,善于总结经验。他始终把党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 位,遵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兢兢业业为党和人民的事业工作。他作风 民主,善于倾听不同意见,集思广益,注意调动和发挥各方面的积极性。他为人 宽厚,平易近人,关心同志,爱护干部。他谦虚谨慎,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生 活俭朴,对家属和身边工作人员严格要求,始终保持了共产党员的政治本色。” 从我在华国锋“身边”的日子以及相关资料中的了解,这个评论十分中恳,他是 一个宽厚的好人,民主的好人,俭朴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