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独孤瀚牵着楚霞衣的手,来到他一向所居住的泰和殿。 泰和殿本就典雅华贵,经过一番收拾装点,更加显得喜气洋洋了。但见一张 大床摆设在北边,床上挂着绣有各种童子姿态的文王百子帐,床的正中央还有一 个装满金银珠宝的金瓶,地上则铺着龙凤花纹地衣,一旁一盏五尺多高的喜字大 宫灯,更是将整个房间照得一片通红。 独孤瀚拉着楚霞衣上床,让她坐在床的左边,自己则坐在床的右边和她相对, 然后又起身斟了酒送到她唇边,“这是我们的交杯酒,喝了它,你就是我的了!” 楚霞衣毫无拒绝的余地,只得就着他的手将酒喝了。 可独孤瀚还不满意,索性自己捧起酒壶猛喝一大口,跟着托住楚霞衣的下巴, 以嘴对嘴的方式一口一口将酒喂进她嘴里,直呛得楚霞衣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独孤瀚爱怜地轻吻她的唇,吻着她酡红的双颊,“你终于是我的了,我的小 霞儿!现在你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我了,嗯?” 他动手正想解开她的衣服扣子时,楚霞衣伸手按住了他。 “等等,我有话说。” 独孤瀚嘴角微微上扬,“你还想拒绝我吗?” 楚霞衣摇头,“不,我只是……” “既然不是,那就别说话,让我爱你,嗯?” 他一件件扯下她的衣衫。 当所有的衣衫褪尽时,那完美无瑕的玲珑身躯再次呈现在他眼前,独孤瀚不 禁屏息。 天,她好美!比记忆中当夜所见的她更美、更诱人了。 只见她丰容盛满,肩若削成,柳腰娉婷,轻盈宛若仙子,娇艳更赛太真,尤 其一身香得醉人的雪肌玉肤,教独孤瀚即便不碰触就已心旌神摇,魂飞十三天外 了。 “你好美,比我记忆中,比我所想像的还美、还魅惑人。”独孤瀚一把将她 搂人怀中低语着,舌尖勾勒着她美好的唇形,然后密密堵住她,温柔地吸吮着。 楚霞衣嘤咛一声,下意识地又想推开他,可独孤瀚搂得很紧,吻得很深,让 楚霞衣根本没有说话或抗拒的机会,只得瘫在他怀中,任他予取予求。 但独孤瀚要的不只是这样,他要完完整整的她,包括她的人、她的心和她的 灵魂。他要她彻底地投入,彻底地成为他的女人,他要看她在他身下喘息、呻吟、 失控的模样,他要彻底剥去她骄傲、冷淡的伪装,要她从头到尾,从里到外都是 他的。 他微微一笑,一面吻着她,一面将她平放在床上,在楚霞衣还没反应过来到 底发生什么事时,一只柔软的乳峰已然落人他手里。 他熟练地以手指徐徐搓揉着,逗弄那怯懦的花蕾,直到她在他手中挺立绽放 后,才满意地低下头以嘴含住,放肆狂妄地吸 吮、啃咬、撕扯,蓄意地唤醒楚霞衣的热情,激起她的反应。 果然楚霞衣因着那突来的疼痛而呻吟出声,“好痛!” 然而独孤瀚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他转而进攻另一只乳峰,以同样的方式舔咬、 吞噬着她的美好,让楚霞衣再一次呻吟出声,忍不住伸手推开他。 “好痛,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 “不要?”独孤瀚眼中燃烧着惊人的情欲,他一个翻身将楚霞衣拉起,让她 坐在自己腿上,“到这时候,你还在拒绝我,嗯?” “我没有拒绝你,我只是……只是……” “没有?那就是逃避了,逃避感情,逃避你身体所传给你的真实感觉。”他 张开嘴,轻咬着她的小耳垂。 “我……”楚霞衣羞涩地偏过头,想避开他热得会烫人的嘴。 他说得没错,她是在逃避,是在抗拒,因为她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身不由己的 感觉,那让她有种自己将永远不再属于自己的陌生感。 所以她还想抗拒,还想拖延。 可独孤瀚是何等人也?他早看透了楚霞衣那不自知的抗拒,也早明白这小东 西根本不了解自己,更不清楚自己身体的反应。 他眼神一沉,“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接受他的霸气,接受他完完全全融人自己身体里,成为自己的一部分,然后 她真的晕了过去,晕倒在独孤瀚结实又霸道的宽阔胸膛中。 当楚霞衣再次清醒时,迎接她的,是独孤瀚那戴着面具的狰狞脸孔。 “醒了?你这小懒鬼,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吗?”看到楚霞衣醒来,独孤瀚 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梳理着她散在枕边的长发。 这温柔,教楚霞衣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习惯,“我……你……” 独孤瀚浅浅一笑,“什么你啊我的?快起来,把这汤给喝了,喝完汤,我得 上朝去了。” 不待楚霞衣回答,独孤瀚已经端着汤碗送到她唇边。 楚霞衣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忙别过脸,?这什么药?为什么叫我吃药?“ “这是让你早点为我生孩子的药,你太瘦了,我怕你一旦怀上孩子会吃不消, 所以特别吩咐太医院熬的。” 楚霞衣自幼就讨厌吃药,现在要她没来由地吃什么早生孩子的药,她当然不 肯。“不,我不喝,我不要喝。” 独孤瀚摇头,轻声威胁道:“不成,一定得喝!如果你不喝,那我们就在这 里耗到天黑,让朝上的百官和文武大臣全晾着。还是……你想我脱了衣服……” 他话没说完,可言下之意却再明白不过了;而他的大手,也就这么伸人被子里, 握住一只温热的柔软乳峰逗弄起来。 楚霞衣浑身一软,按住他的手,“别……别这样,天都亮了,大臣都在朝上 等你,如果你不去的话,大臣们会说话的。” 独孤瀚一扯嘴,“爱说就随他们说去,反正我向来不管别人说什么,况且你 是我的,我想要你就是想要你,别人有资格说话吗?再说,他们敢说话吗?” “但是你是一国之君,不好因为这样……” “一国之君?既然知道我是一国之君,那就听我的话,把药喝了,然后让我 好好爱你,嗯?” “我不……” 容不得楚霞衣拒绝,独孤瀚先喂她喝了药,跟着扯下被子,让楚霞衣雪白赤 裸的身躯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清晨的阳光下。 独孤瀚诧异极了!他知道她很美,也品尝过她的羞甜与娇艳,却怎么也没想 到阳光下的她,竟会美丽若斯。 但见她四肢修长,柳腰纤细,一身莹白如雪的玉肤在阳光照射下,透着一层 薄薄的光雾,犹如笼罩着圣光的仙女一样,散发出一种无法形容的神圣气质,看 得独孤瀚目不转睛,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他哑着嗓子说道:“霞儿,我说过你很美吗?” 楚霞衣摇头,她让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想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即使他 占有了自己的身子,成了自己的丈夫,那天生的矜持还是让她无法接受在一个男 人面前亦身裸体。 可独孤瀚阻止了她,“别、别盖被子,这样我才能好好看你,好好爱你。” “可是……” “没有可是,来,帮我把衣服脱了,我总不能穿着这身农服爱你吧!” 楚霞衣略迟疑了一下,还是依着他的话,替他把衣服脱了。 这不是她第一回看到他光溜溜的样子,却是第一次在白昼里看到他强壮赤裸 的身子。 老实说,他真的很好看。 他的肩膀宽阔,腰身结实健壮,手脚很长,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只除了 一道丑陋的疤痕外,他简直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如何?满意吗?”独孤瀚低声问,他知道她在看他。 楚霞衣霎时羞红脸,“什么满不满意?” “我是你的男人,总得让你满意才能留住你,不是吗?” 楚霞衣不由得瞪他一眼,这男人真是独孤瀚吗?为什么他总是没片刻正经? 独孤瀚搂着楚霞衣躺在床上,拉过她的手孜在自己身上,让她轻触着自己身 上的疤痕,“知道这疤痕是怎么来的吗?” 楚霞衣轻抚着那深深的痕迹,几乎可以想见当初这个伤痕有多深、多痛, “战场上被人砍的,是不是?” “没错,这是在越国那场战役中被雍容砍的。” 楚霞衣一愣,“雍容?你说西圣欧阳彻的弟弟,越王雍容?” “没错,连我的脸也是拜他所赐,才得戴上面具。”说着,他取下打从遇见 楚霞衣以来,一直罩在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清秀、俊朗,却在左脸颊上有道二 寸来长伤痕的面容。 楚霞衣起身瞧着眼前这个全然陌生,却又极为熟悉的脸孔。她想,若不是他 脸上有伤痕,那么他可以说是比欧阳雍容还要出色、俊美的男人了。 独孤瀚确实出色。 但见他面如冠玉,色若春花,鬓如力裁,眸似寒星。他的天庭饱满,下巴方 正,剑眉怒扬有型,鼻梁高耸;而他的唇,线条圆润美好,嘴角微微上翘,仿佛 未语先笑,透着一股极诱人、极蛊惑人心的奇异魅力。 就是这奇异的魅力,不知教多少女子为他失魂落魄,甘愿受他摆布;也就是 为这奇异的魅力,让无数的城主、君王,愿意自动献城投降,心甘情愿臣服在他 脚下。 楚霞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因他这奇异的魅力而愿意接受他的条件,但她却 知道,自己这辈子将注定永远无法摆脱这个男人,将注定永远受制于这个男人! 楚霞衣幽幽问道:“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又为什么取下面具?我听说你从 不取下面具的,不是吗?” 独孤瀚伸手将她拉人怀中,大手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来回游走着,“没错,不 论我在做什么,我从不取下面具,甚至是要女人的时候也是一样,因为我不想让 人知道,堂堂聿皇竟然曾经败在一个漂亮得不像男人的男人手上。” 显然他对于欢阳雍容的异常俊美有些不敢恭维,甚至对于自己败在他手上这 件事感到耿耿于怀。 “那你现在为什么取下面具?” 独孤瀚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这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我喜欢你,希 望能永远把你留在身边;为了不让你这只美丽的凤凰动辄晕过去,我只好拿下面 具,免得吓坏我害羞的小皇后。” 楚霞衣的脸几乎红到脖子上去了,“你!” “至于第二个原因……”独孤瀚顿了顿,漂亮的黑眸中陡然闪过一丝阴沉, “你认识欧阳彻和欧阳雍容两兄弟,是不是?” 楚霞衣一愕,不懂他为何会突然提起这点,“欧阳彻是麒麟四帝,是玉麒麟 的原始掌管者,身为敦煌九凤,认识他也是很自然的事。”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而是……欧阳兄弟为什么会出兵帮你戍守西凉?据 我所知,他们并不随便出兵帮人的,即使是东皇耶律隆昊兵困延陵,他们都可以 袖手旁观了,所以他们会出兵帮你,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听到这儿,楚霞衣总算明白他想问什么了,也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放弃早朝, 会突然取下面具的原因了。 她脸上蓦地罩着一层寒霜,推开他起身说:“你何不干脆问,我是不是和他 们兄弟之间有什么暖昧,才会使得一向与人无争的欧阳兄弟出兵帮我?” “我相信没有,因为欧阳彻这人素来不近女色,除了澹台明姬,我相信不会 有第二个女人出现在欧阳彻身边。至于雍容,那就很难说了!他长得比女人还美, 个性又随和,别说女人,连同是男人的我看了都忍不住心动,更何况是女人?” 楚霞衣霎时气白了脸,冷冰冰的说:“独孤瀚,请你搞清楚,雍容是我的妹 夫,是凤宫的女婿,我楚霞衣岂是那种会和自己妹妹抢男人的女人?况且……” 她顿了顿,俏脸有些泛红,“我是不是有过其他男人,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不 是吗?” 独孤瀚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当然知道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但焉知是不是 最后一个?” “你!”楚霞衣气得一巴掌就甩过去。这男人抢了她的九凤块,占了她的身 子,强娶她为妻,现在居然反过来质疑她的清白? 独孤瀚面无表情地抓住楚霞衣的手,半警告、半威胁道:“我不管你和雍容 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也不管雍容为什么帮你,我只想告诉你,你是我的,我一 个人的!我绝不容许任何男人,任何障碍出现在你我之间,特别是雍容。万一不 幸真的出现了,那我会不择手段除掉他,即使倾全国之力也在所不惜,你懂吗?” 他将她拉进怀中,结实的身躯重重压住她,“霞儿,对女人,我向来是不吝 惜于宠爱的。可一旦让我发现我所宠爱的女人背叛我时,那我加诸在她身上的, 将会是百倍,甚至千倍的惩罚。所以乖乖听话做我的女人,为我多生几个孩子, 我发誓会一辈子宠你,疼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的,知道吗?” “我不要;我绝对不做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更不想浪费时间和你做无意义的争辩,现在我只想做 一件事,那就是要你,你知道我永远都要不够你的!” 独孤瀚满意极了,不禁伸出大手爱抚她的全身,看着那暴露在阳光下的美丽 身躯,如何因他而颤抖、娇喘,如何因他而呻吟、求饶。 他知道,这一刻她终于完完整整成了他的女人,而他也将是她完完整整的男 人,她唯一的男人。 端着八珍养生粥,俏月来到御花园里,笑眯眯地看着楚霞衣舞动长剑。 真好看啊!她不是第一次看见皇后娘娘舞剑了,可每一次看到都觉得好精彩、 好好看,也让她纳闷,怎么一个女子可以把剑耍得这么好? 她实在好羡慕皇后娘娘会武功、会耍剑,也实在好想学,因为这样走到哪儿 都不怕被人欺负了。 想着,俏月喊道:“皇后娘娘,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其实楚霞衣大老远就看到俏月朝这儿走来,可她却一点休息的意思也没有, 因为她知道俏月准没其他事,就是奉了独孤瀚的命令来喂她喝药、吃粥,说什么 这样可以让她补补身子:还可以让她快些怀上孩子。 想到这儿,楚霞衣不觉有气。 独孤瀚那个霸道男人为了让她怀上孩子,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先是强 迫她喝药,再是喂她喝养生粥,然后送她去参加什么祭祀仪式,说可以退除邪气, 早些怀孕。 至于他该做的,他当然乐于配合,而且是天天配合,夜夜芙蓉帐暖,直弄得 楚霞衣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有回甚至脾气一来,她索性关起门来个相应不 理,可那男人居然从屋顶破瓦而人,硬将她绑在床上,就这么任他欺负了一夜。 她就想不懂,这男人为什么如此急于让自己怀上孩子?他那么喜欢孩子吗? 他后宫里多的是女人等着帮他生孩子,做什么非要自己不可? 一旁俏月眼见楚霞衣不理她,于是又叫着:“娘娘,您再不过来喝粥,万一 粥凉了,那俏月又得去换一碗粥,您舍得让俏月为了娘娘您跑来跑去吗?” 楚霞衣噗哧一笑,收剑止步,“端过来吧!我的大小姐,我喝就是了。” 俏月高兴地端过八珍养生粥递给楚霞衣,一面看着她喝粥一面说:“娘娘, 喝完了粥,我们去‘有凤来仪’瞧瞧可好?” “有凤来仪?” “是啊,皇上为了娘娘,特别叫工匠盖楼,说是给娘娘住的。” 楚霞衣的眼睛缓缓睁大,“为我盖的?” “没错!皇上说娘娘来自凤宫,突然间来到这个和凤宫完全没关系的陌生环 境,一定很想家。又听说西凉城问水阁是当年朱雀天女依着凤宫的样子盖的,所 以皇上就命人描了张问水阁的草图,在明瑟湖畔盖了这间有凤来仪给娘娘住,好 解娘娘的思家之情。” 楚霞衣诧异极了。 独孤瀚为了她,特别命人盖了有凤来仪要给她住?这……这是怎么回事?怎 么从没昕他提起过? 俏月这小宫女心急得很,三两下伺候完楚霞衣喝了粥,便拉着她匆匆忙忙离 开御花园,往明瑟湖的方向而去。 还没到明瑟湖,楚霞衣便看到一座极端富丽堂皇的高楼矗立在眼前,那样子, 正和西凉城里的问水阁一模一样。 楚霞衣怔愣地看着眼前这座有凤来仪,这是他为了自己特别盖的?他、他为 什么这么做?为什么?难道他…… 就在楚霞衣发愣不解的同时,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千岁,请皇后娘娘安!” 楚霞衣猛然回头,赫然看见一名容色艳丽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楚霞衣认得, 她就是在西凉城外独孤瀚曾派来试探自己的——梦妃。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