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深院大宅(27) “快点装呀,大男人怎么那么没有力气。” 在阶梯中央传递水桶的顺花姐,责备往桶里装水的兴奎先生道。 “牙科拔牙是靠力气吗?这话说的。” 兴奎先生顶了顺花姐一句。 “哎哟,姑娘小伙成了一对,啥事儿出不了呀?传递洋铁桶没关系,可别抓 手啊。” 安氏的话把大家逗乐了。 “美善,跟我换位置。” 顺花姐撅着嘴对站在旁边的美善姐说。 “小组编得很好嘛,姐为啥要换位置呀。” “讨厌。喂,你和你哥是很好的一对。” 美善姐撸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走到她哥面前。打湿的衬衫下,她那凸出的乳 头凸现了出来。 “真是,本想找点干活的乐趣,这下太扫兴了。” 兴奎先生尴尬地开了一句玩笑,开始吹口哨,吹《雨中的探戈》。 就在这时,俊浩爸爸对上房叫喊: “房东的学生,你们也过来帮忙一起干。你们就不在这个宅院里生活吗?这 样的水灾,哪分什么房东和租房住的人。应该一起帮忙嘛。你们究竟在学校学了 什么?” “这话说得很好。”正泰先生赞同道。 “是,我正要去呢!” 房东家老二大脑瓢儿哥高高地挽起裤腿,走下了阶梯。接着机灵鬼哥也跟了 下来。 “孩子们,你们去哪儿呀?那水都是粪水呀。你们不知道外面的厕所已经冒 了吗?”房东大婶说。 两个人对房东大婶的话置之不理,走进雨中,把腿伸进水里。跟在后面正挽 裤腿的成俊哥说可能真的那样啊,突然后退了。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呀,胡闹!说那些水全是粪水,一点没错。” 房东大婶责怪两个儿子道。 “谁让他们到这里来喝粪水了吗?这水如果真是粪水,那一块儿泼出去才能 减少点味道嘛。”正泰先生对上房喊。 “俊浩爸爸和正泰公子说得对。俊浩爸爸是为了自个儿活命上战场打仗的吗? 这时候就应该不分你我,大家一起站出来相互帮助。”俊浩妈妈接过话来小声说。 房东大婶似乎害怕俊浩爸爸或者正泰先生冲过去,搀扶着醉酒的丈夫进了屋。 成俊哥正为泼水的事犯难,跟着悄悄回到了自己房间。大厅里只剩下房东老太太。 “你们真是胡闹,大夏天的,得了感冒咋办呀。看来明天要上课打瞌睡,挨 老师的鞭子抽了。” 老太太蜷缩在大厅边上,对两个孙子连连埋怨。 下房的大人只有京畿嫂对泼水视而不见,忙碌着把自家器物搬往上房的房基 台上面。 房东的两个学生和我又组成了一个小组,一共有了五个小组,中门阶梯被占 满了。尽管雨已经小了,五个小组依然不停歇地努力往外泼水。大家可能想哪怕 减少一桶水,家里也不会流进粪水,因此闷头闷脑地只顾干活。如果粪水真的涌 进屋里,就是水消了之后,那臭味也会残留在炕和墙上,而且渗进生活用具里, 味道会长久挥之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