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碰见陆野 老周离我还有十米的时候, 我突然转头对陆野说, 就说你是我的同学, 听见没 有, 刚碰见的。 陆野:不用编吧,他也不是你老公,费这事干嘛?干脆说我是你老公得了。 我一听,瞪了他一眼,说,叫你怎么说就怎么说得了,费什么话? 陆野就闭了嘴。 老周说没有别的行李,我很奇怪,正想问他怎么回事,见老周一个劲看陆野, 就只得先介绍说他是我同学,今天真是碰巧,偶然遇见的。老周客气地点头,然后 对我示意,用手拍拍他身上背的行李包,我明白,货在里面。我们仨一起往外走, 我想到刚才和陆野在一起的女人,故意说,陆野,你看,你还和我一起进去接老周, 把嫂子一人丢停车场里,多不好意思呀,也是给老周听的。 陆野听了,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没事,说好了,一起吃饭,我开车前面走, 你跟上? 老周一听,停住脚步,说,不用了吧,我们还有别的事。。。。。说完,看我, 不明白我的意思的样子。 我赶紧说,我同学客气,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再说,你是接嫂子来了,应该回 去好好团聚一下,我们别跟着捣乱了,你说呢? 陆野并不勉强,说,也好呀,都累了,就换个日子,小米,你电话没变吧,再 给我发一个过来,我手机丢了,记不住你电话了。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手机号给了他。然后,我们各自分道扬镳。 上了车,老周从后视镜打量着陆野,直到他的车看不见,老周说,这人那个劲 的。 我很想知道老周怎么说,就问,怎么讲? 老周沉吟,说,感觉他的眼睛很毒,盯人。叫人紧张不安。 我听了,笑,那是你紧张的缘故吧,他呀,最没事了,放心吧。 老周似乎放心了,我听见他喘息的声音,就问,你怎么啦,老周说,放松了, 没人了,大喘气呢,我得吃点药,糖尿病,一路紧张,终于没事了,老赵怎么告诉 你的,直接去酒仙桥798 ,他们在那里等咱们。 我并不知道,还以为把老周拉回劲松就完全任务呢。 正纳闷,电话响了,我估计是老赵,果然是,他问我老周在车上没有? 我说在,他说,直接到酒仙桥,我在那等你们。 老赵他们聚集在“五月花”,在798 厂房后面的一长溜平房里,老远,我看见 树荫下几个男人的身影,就是他们几个。因为一般到下午四点左右才上人,798 显 得很空旷,走到近前,我看见光着膀子的韩金钢,正一扎一扎给大家倒啤酒,斯文 的丰哥半躺在竹椅上,悠闲地吸烟,还有来回溜达的盔哥,五月走出来,看见我, 点头,老赵也从屋里出来,老周过去,盔哥也跟着过来,三个人返身回屋。我不好 跟进去,就顺势拽把椅子坐下了。 丰哥坐起来,问我吸烟不,我摇头,说中午不吸。他说,我这不是一般的烟, 试试不,见我摇头,就不再劝。过了会问我,老赵好吗? 我不知道他问什么,就说,什么好不好呀,不明白你说的。 金钢过来,接话,有啥不明白的,对你好不好还不知道呀? 我说,这个呀,好。 丰哥说,看你像有点文化的,有什么文化,说说。 我笑,没什么文化,没什么可说的。 正说着,江淮来了,老远就喊叫,看见我,稍微收敛了一些,韩金钢说,就差 你一人,你还叫唤啥呀。 大家聚齐,开喝。 喝酒到酣的时候,老周借着兴奋把他的行李包拎出来,金钢连忙把桌子上的东 西拔拉开,老赵说,叫你们来,就是告诉你们大伙的钱花什么地方了,老周,把俩 碗拿出来,叫他们开眼。 五月说,我就等着呢,看啥造出来的碗值3000多万呀。我一听,有些吃惊,原 来我接回来的老周带回如此贵重的东西,我一点都没有觉察。 老周小心翼翼的,把俩碗拿出来,给我们介绍说,一只是康熙年间的,叫做御 制海水龙纹珐琅彩碗,一只是雍正年间的,叫做珐琅彩花鸟字铬碗。我们都伸长脖 子仔细看,金钢还不叫动,过了会,丰哥先表态说,我感觉真的不错,肯定是真品。 一旁盔哥也点头,江淮却对价格表示疑问,问老周,多少钱?最后? 老周回答,最后的成交价是这个数,他拿手指比划着,大伙看他的手,说,多 少呀,到底,真是1500?万? 韩金钢说,管他真的假的呀,那俩老外不是同意要了吗,3000万,一手交钱一 手交货吧, 我才明白今天大伙聚会的意义所在,老周带回来的东西,为大伙牟利1500万。 我很惊异,他们生意价格大的如此令人咋舌,看看这几个人,都很平常的北京 人,甚至其中还有游手好闲的,原来却是这么个赚钱法。 这个下午的五点钟,会有俩法国人来,拿走这俩碗,给这屋里的八个人撂下3000 万。法国人真有钱呀,我喝了三扎啤后迷糊地想,想完,我又想,中国真有好东西 呀,他妈的,又想,这算犯法吗,过去肯定算,现在呢,应该打电话问问王刚。 江淮否定了我的想法,说,甭跟他说,一说他肯定就要收,不给他就拿锤子砸, 狠着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