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坊里,小锐和妮妮 小锐在我们的工作室里是个很受大家喜欢的男孩。 这不光因为他人长的帅气,脑子聪明,还有他工作起来着了魔一样的狂热态度。 至于狂热到什么程度,我来打个简单的比方。比如别人拉屎,就专心拉屎,或 者顺便看看报纸、黄色杂志什么的;他拉屎时就不一样,每次手头总不忘带块油泥, 带只雕刻工具进去。一边拉着,一边练习雕东西。 我还从未见过象他这样刻苦专心的年轻人,不自觉,也会把他看做我学习的榜 样。工作室的其他人更别说,也都象我一样敬重他的工作态度,甚至投入的更多。 小锐来的时间也不长,但很快他就可以雕出非常精美的作品来。虽然这和他有 一定的木雕基础有关系,可木雕是大件,这台式雕塑要雕出的可都是些古灵精怪的 小作品,无论从材质,工艺流程,还是制作手法上,二者都有很多的区别。 妮妮之所以不离不舍的爱他,也是她认准了他与众不同的优秀。 妮妮同小锐的爸爸南下来深圳那会,小锐去广州接的车。小锐的爸爸在把妮妮 交给小锐之后,便一刻不歇的买了返程票赶回江西了。 阔别一个月的妮妮,见到小锐就哭了,眼泪泉涌一样。 “别哭了,这不是来了么?嘿嘿”小锐抬手给妮妮擦了泪水。 妮妮又破涕为笑。 最初,妮妮来珍姐家的日子并不好打发。因为她的工作没着落,于是她呆在工 作室里成了一个闲人。 那时,珍姐的爷爷奶奶因为给珍姐带小孩,一直和珍姐同住。 那珍姐的奶奶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儿,怎么能看的惯妮妮就这么闲呆着。时间一 长,她就开始冷言冷语用家乡的土话数落妮妮。妮妮听不懂很多,只有一半句的诸 如“不要脸”之类的明白一点。一次又一次,她忍不住了,就跑到卫生间里去哭。 小锐当时也没办法,这么大老远的来了,为的是学手艺,也不能说回去就回去。 “小锐,带妮妮出去走走,透透气吧!”老走跟小锐低声说。 一遇到这情形,老走的脸色被奶奶气的更加的紫红。 奶奶不光这样对妮妮,还在那段时间把珍姐家变成了个小型垃圾站。每天大早 两三点就出去拣垃圾,什么废纸盒,喝剩的饮料瓶子,摆的家里到处都是,弄得满 屋子臭气熏天。 后来老走担心奶奶会把什么病菌带进来,又担心因为奶奶得罪了小锐,放跑了 摇钱树,就把她赶回江西农村老家去了。 “冰姐,我告诉你,奶奶走时打了五个大包!连珍姐的VCD 机都抱走了——虽 然她根本不会摆弄!还有,她走之前,见东西就卖,把珍姐工作室里的铁的转台、 平时到市场买菜的拖车统统都卖了钱,说是为了防老,她在这时,珍姐每月都给她 几百块做家用呢,她还说不够用呢!”妮妮眼里的奶奶简直是个老怪物。 奶奶走后,妮妮和小锐好过多了。妮妮有空,就她做饭给大家吃(之前是奶奶 做)。这小姑娘,在家时从来没做过饭,到这来,这可是头一遭。第一顿饭,大家 是勉强吞了。后来,她干脆每天打电话给家里,询问妈妈该怎么做菜。逐渐她做的 东西能吃了,到后来,甚至相当可以了。 妮妮不大爱说话,认生。尤其不对她心思的人,她就更是这样。 她只和小锐亲热。 我一来,她在第一个同住的晚上,就和我讲她是小锐的媳妇,告诉我他们相识 相恋的全部,一直到我来之前,工作室里他们的故事。 后来我回过味了,妮妮其实对每个女性都抱着警觉的态度。跟我说了这么多, 一来是因为我们聊的投机,二来,她也是想让我懂,小锐只属于她的。 她见不得也听不得别人对小锐好,虽然当时脸上挂着笑咪咪的样子,心里却大 不高兴呢! 小锐每天的工作都很忙,于是妮妮就陪在一边,有时静静地,有时也说些话来 听。她也把和小瑞的往事拿出来给别人听,仿佛想告诉、提醒每个人,他们才是一 对。 我来以后的日子,珍姐背地里跟我说,工作坊里的小惠在小锐刚到这里时,就 对他很有好感,即便后来妮妮来了,她仍没打算放弃。 我想,妮妮也能感觉的到,所以很不喜欢她。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