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客 雅娟今天来取她的行李。 昨晚是她的姐夫打来电话说雅娟不想学了,当时电话是老走接的。我只听得懂 一半句,她姐夫的大概意思估计是说雅娟不太适应这里,所以决定离开珍姐的工作 室。 雅娟要走这件事早在我预料之中,只是比我想象的要快一些。 她的走,我在里面还多少起了点推波助澜的作用。 当然,这意外的“作用”并不是我的初衷,只是很多事情的发生是不会按照我 的最初设想去发展的,不管那是美好的愿望还是其他的什么。 “冰姐,我以前从来都不做梦,可这几天天天在做梦,梦见跟珍姐吵架,我真 的担心哪天会忍不住,和珍姐大吵一架!” “雅娟,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你姐姐和她都十几年的好朋友了,千万别为了你 学雕塑,伤了她们的朋友关系啊!”我十分担心地劝她。 “哼!朋友?!什么狗屁朋友!珍姐表面上装的人模人样的,我姐和她十几年 的交情,也还被她骗了三、四万块钱。可每次她和我姐见面,还装的跟什么都没发 生过一样的!恶心!她这个人,就看着别人的东西手痒,她从厂里偷出来的东西, 都足可以让她坐牢了!就连朋友的、个人的东西她也不肯放过!只要她喜欢的,想 方设法她都要得到。” “我想月底走,冰姐。你先替我保密,我姐还不知道我的想法呢!”雅鹃嘱咐 我,我答应了她。 等后面几天,雅娟见工作可以告一个小段落了,就在这批活还没收尾的时候先 走了。 她跟珍姐解释说,晚上睡觉觉得有点凉,回家取被子去,并且要在家呆两天, 珍姐准她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回家,因为是我送她上的车,所以清楚她干吗去了。 我不清楚雅娟是什么时候处了一个男朋友,但当她告诉我时,已经是她说她的 男友近日要离开广州,去更远的地方发展了。 在龙华车站,她截住了一辆开往广州的大巴,甩着残疾的腿上车去了。 第二天,我在回家的车上,接到了雅娟打来的电话。 当时电话里她那边的音乐声音放的特别大。 我问她现在在哪里?她一直听不清楚似的问我:“什么?什么?” 我总觉得应该还有她的男朋友在旁边,她是在刻意回避,我这边又在乘车,也 不便扯着脖子深问,于是就转了话题…… 雅娟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工作室),我说大概是周日的晚上,她说那时她也回 去好了。 我当时告诉她记得要和珍姐通个电话,担心有活来了,工作室里缺人。 她后来回了我什么,我忘了。 傍晚的街上,珍姐和我买东西回来的,谈到雅娟。 “怎么办那?冰冰,雅娟总想把小惠挤走!”珍姐跟我说。 珍姐提到雅娟时,脸上一副十分厌恶的表情。 我当时的脑袋里在打转,我想如果让珍姐知道雅娟要走的事,也许不一定是件 坏事,至少这样珍姐会耐些性子等她离开,会减少些与雅娟直接冲突的机率。 最后我还是把雅娟决定月底离开这里的事对珍姐说了。 并且我当时多了几句嘴,说雅娟觉得他们姐弟不喜欢她,在这里学不到东西。 我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最后的两句话捅了马蜂窝,珍姐立即好象给核弹轰了一 样,炸了。 回去珍姐家时,雅娟还没从家里回来工作室。 珍姐心里藏不住不舒服,急三急四的打了电话给雅娟的姐夫,大有先下手为强 的味道。 她对雅娟姐夫说,雅娟有三、四天没来这边,不知道是不是约男朋友去了?她 还说雅娟准备月底要走,问雅娟的姐夫知不知道这事情? 这个珍姐,以后我可真得注意什么话能对她说,什么不能。 她随后竟然对雅娟的姐夫说,雅娟要走的消息是这里(工作室)的一个女孩告 诉她的,还让雅娟的姐夫替她保守秘密。 这个死猪脑袋!难道人家雅娟姐夫会和你更亲近么? 气死我了,她竟然马不停蹄的就把我出卖了!还是在我千叮咛万嘱咐的拜托她 先不要声张之下。 当然,这一切她都是背着我做的。 可有小惠在,她怎么说的我完全可以不费力气的知道得一清二楚。 为了推卸责任,珍姐把我就这样递了出来。 那晚,我和小惠聊了很久,在小惠知道雅娟要走之后。 小惠对雅娟有许多看法,她曾经在以往的有很多时候产生过要和雅娟吵嘴的念 头。 她说雅娟这个人太霸道。 就拿衣挂来说,有些好衣挂是小惠来的时候买的。等雅娟进来后,把这些好衣 挂全部收进房间,供自己专用。还有珍姐的一个洗脸盆,她也一直占着。 老走也跟我们大家说,也就是雅娟的姐姐跟他姐姐有这层朋友关系,要不象她 这样只带了两套衣服来,其他的东西都是占着别人的用的,早就不会是现在这态度 了,为人太自私了。 人总是习惯在诠释别人的不是时,说得头头是道。 昨天,珍姐还说现在烦死雅娟了。 幸好雅娟家里打电话来说她不做了,要不按着原计划雅娟在这里要做到月底的 话,我真不知道雅娟和他们姐弟每天相对的日子该怎么过。 走就走吧,怨就怨好了! 我在整个雅娟事件中充当了一回导火线的作用,因为多嘴。 雅娟来了,又走了,是我送她去车站的。 往车上递东西时,我还被急着要关的大巴车门夹了一下,胳膊给夹的淤青了一 块。 就当补偿我没有给雅娟保守住秘密吧。 雅娟临走时,除了珍姐非说不可的客套话以外,再没有人和她话别,好象她只 有我这一个朋友一样,事实上可能也的确如此。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了不久前送走妮妮与小锐的情景。 下一个我要送的又会是谁? 也许就是自己也不一定。 雅娟走之前,送了一个以前我曾经表示喜欢的她做的小挎包给我,还有一袋我 们一起去买的麦片。 同样,她让我代买的十几块钱的药还有前次为她买的牙刷我都没有向她要钱。 也算一场一切扯平的友谊接触吧。 其实她和这里的人一样把钱看的很重,之所以前面她一直说月底才走,只是为 了她交了一百元的生活费给珍姐,不想就这么浪费了。 而这个月她在这里仅住了十几天就回去了,路上,她还在向我抱怨珍姐没有把 剩余的生活费退给她。 而老走这边也在对大家说,被雅娟垫在床上的一床他的被子发潮变质了,当时 买的时候是花了二百块钱的,再加上三、四年的感情费,没让她赔已经是对她仁至 义尽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