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枪换炮 “Where/are/you ?……What/are/you/doing?……I/am/having/dinner/with/two/friends, would/you/like/to/come/here ?”珍姐用英文打了一通电话务,我只简单的听懂 了当中的一点,她在问对方在哪?做什么呢?要不要过来和她的两个朋友一起吃晚 饭等等。 行啊!如今珍姐是鸟枪换炮了,竟然能说出大段的洋文来了。 等珍姐接过电话,凤子和我胡乱调侃了她一通。 “我现在也只能说,不会写呢!”珍姐一边笑一边解释,嘴角明显地歪向一侧。 珍姐和“黑的”交往的事我还是早在我找到工作之前,去雅娟姐姐家与雅娟的 见面中听说的。 那个身体有残疾的女孩,如今已经嫁了人,她老公是在一个小镇上开一间摩托 车修理铺的小老板。 雅娟是我离开工作室以后除了小锐、妮妮以外一直还和我保持联系的伙伴。 我记得我去她姐姐家里那一次,看到很多由她姐姐和姐夫雕出来的雕塑作品。 虽然都还是些油泥做的作品,却能见到他们的功底。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她姐夫 雕的一个全身的小扒皮人,骨骼、肌肉刻画的精细,当时给我内心留下了很大的震 撼。 雅娟的姐姐姐夫两夫妇目前依然从事雕塑行业,他们的敬业精神,象许多深圳 的年轻闯荡者一样:正直,务实,坚毅,不断进取…… “她也不怕感染艾滋病!”一听说珍姐在和一个黑人交往,她的偏激又冒出头 来。 也许她一直保留了对珍姐的坏印象,加之很难理解珍姐的这种作法的,所以才 去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不单说雅娟了,连我这会儿听了珍姐的这通洋话,心里还有些转不过劲来呢! 看来会说洋文,在深圳这块热土上,也不再是高文凭人才的专利了。 我听说我离开珍姐他们以后不久,珍姐和大闸蟹的情人关系便彻底的土崩瓦解 了。 起因还是由珍姐发起的。 在大闸蟹的老婆知道了他在外面有情人的紧张时期,珍姐曾经不顾不管一切的 给他老婆打过一个电话,说是要讨个什么名分。 珍姐这次真的没想通“冲动是魔鬼”的道理,错打了以为必胜的算盘。 也不知道那个大闸蟹的老婆最后使的什么诡秘手段,反正大闸蟹随后毅然决然 地和珍姐切段了一切关系。 风起花落,随即而来的便是非常残酷的现实:老走的失业,珍姐业务的断渠。 我也不很知道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珍姐和老走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先从饭桌上撤下来,珍姐给我找了好几本相册,让我去看她的“黑的”。 一边,我还在听凤子和老走他们商量自己的计划。 “我打算开个画廊,现在还没确定在哪里开好?一个是上海,一个是深圳大芬, 再一个就是厦门。”凤子说。 “我觉得大芬现在卖的画档次偏低,即使有好画,也是先收着,只有等真正收 画的人来才能看的到,所以我还在犹豫。”凤子继续分析。 “但我觉得还是在这边开画廊赚钱的机会大些。这边离香港近,国外客户流量 很大的!”老走极力建议凤子把画廊开设在深圳这边。 我一边听,一边估计着老走这么卖力气的帮凤子分析市场,心里难免不打着自 己的小九九。 凤子在来深圳之前的电话里,曾经有意图让我帮她照管这边的画廊——如果真 的画廊的地址选在深圳。 我拒绝了,原因是自己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材料,曾经的一小段做生意的失意, 让我对选择做商人退避三舍。 而眼前的事,对老走来说,不能说不是一次机会。 和大闸蟹闹掰以后,他们的基本状况,我还是根据能听说来的可以拼凑个大概。 老走曾经在他老婆怀孕期间,因为没有钱赚,不得不再一次去了福建找工—— 画商品油画。 那时每天二十块的收入,是他在凤子捞他于水火之前的惨状。 之后的两个月,他在凤子那里每天拿到了八十的纯收入,总算帮他度过了家里 缺米少粮时最难的时刻。 而之后的日子,他们姐弟俩仍没有像样的工作或者定单来维持舒坦的生活—— 直到老走的老婆生了孩子以后,找到现有的这份工作。 凤子的到来,凤子的计划,无疑对他们来说象雪中送炭一样的机会宝贵,哪有 不极力珍惜的道理。 但我不确定,关于珍姐与“黑的”的交往,到底是因为“洋货”感觉新鲜?还 是觉得对方有钱可以摇下来呢?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