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为不小心跌倒而昏迷,这是她的爹地吗? 她记忆中的爹地是那么英俊潇洒,即使步入中年还是万人迷的风度翩翩,他 举手投足都是极度优雅,怎麽会跌倒呢? 脑里有个声音不断刺激著她她的爹地老了!比她原本所想的还要老! 岁月一向对他很仁慈的,但这十年却似乎特别折磨他。花容看到父亲的头发 已灰白,他不过五十五岁,乍看之下竟像六十多岁的老人,他紧闭的眼角有著深 深的刻痕,这是她之前没看过的,他的唇抿得紧紧的,即使在意识未清醒的此时, 也没有丝毫放松。 他有著重重心事,他过得很不快乐! 他当然不快乐呵,没有办法迎娶自己喜欢的女人,宝贝女儿又离开他。 天啊!她错了,如果当年她不要反对爹地娶方心莲,至少今天能有个他喜欢 的人陪在他身边照顾他,陪他说话,绝不会像现在不小心跌倒也没个人在一旁相 扶。 十年不是一段短暂的岁月,类似这样的意外他发生了多少次? 如果这次不是淳于曜强迫她来,那她是不是可能永远见不到爹地了? 可怕的假设让花容全身发冷,她紧握著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冰凉的手,啜泣的 低声说道:[ 噢,爹地,对不起,容容大错特错了,你快醒过来,容容好想你, 好想你啊……]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在下一瞬被推开,花容回头,看见淳于曜, 以及……他身後的方心莲。 她应该是方心莲没错吧?那轮廓根熟悉,但她以为和她同年龄的心莲应该更 年轻些,才二十八岁,怎么那眼神看起来竟有著历尽沧桑的错觉? [ 我……对不起,容容……] 方心莲怯怯的开口,[ 淳于先生告诉我,国… …你父亲出了意外,我知道我不该来,但……我真的……真的……] 她咬了咬下 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但那越过花容飘向花国祥的目光, 盈满让人无法忽视的著急与心痛。 [ 容容,我自作主张打了电话通知她,我想现在的你不比十年前,你能体会 我为什麽这么做的,不是吗?] 她当然知道,但,是不是知道得太晚了? [ 心莲,这十年……你过得好吗?][我。……不知道。] 她语气空洞的回答, [ 就只是机械式的生活,没有感觉,我有时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心跳。] 她 的话让花容一震,这种感觉她一点也不陌生啊!曾几何时,她和她竟同为天捱沦 落人,但她是咎由自取,而方心莲却是为她的任性所害! [ 十年了,我也离开家,你从没想到可以乘机和我爹地一起生活吗?毕竟我 是嫁出去的女儿,理应是泼出去的水,我没资格再干涉你们的。][容容,你大概 不知道,十年前你带著淳于先生回家之前,你父亲对我说了一些话,他说他爱我, 但没有你的祝福,他不能娶我,不过这辈子如果不能娶我,他也不会娶别人,他 劝我离开他,不要我为他耽误青春。而我回答他:[ 我还年轻,我愿意等,等上 天成全我们的一天,等容容可以接受我成为你的小妻子的一天。]]提起往事,她 唇边泛起淡淡的笑,[ 他信守了对我的承诺,十年来他形同隐居,我知道的,虽 然我们不曾再见过面,但我知道他心里始终为我保留了一个位置,虽然这个位置 和你比起来是微不足道,但我已经很满足了。容容,你爱过吗?可以为心爱的人 默默等待,有时也是一种幸福,至少它让我的生命有了意义……][不要再说了, 心莲,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看见她有些酸、有些甜,也有些苦的,微妙的 神情变化,让花容忍不住流下了泪。 [ 对不起,容容。] 方心莲黯淡了脸,顿了一下又鼓起勇气说道:[ 容容, 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但我请求你,让我走近一点,看看你父亲好吗?!只要一 眼就好,我会马上离开,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你是真的爱我爹地,即使他病了, 他老了,对不对?] 花容拭去泪水,不等她回答——因为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她走上前拉住方心莲的手,牵著她走到床畔,然後将他两人的手交握。 [ 容容,你……][对不起,心莲,请原谅我。][容容……] 方心莲讶异的睁 大眼,她认识的花容向来不会跟人道歉的呀! [ 由於我的任性,让三个人痛苦了十年,浪费了十年,我错了,大错特错… …] 她哽咽的说,[ 心莲,我迟来的只福实在弥补不了什麽,但我……真的不知 道还能怎麽说……][容容,你是说真的吗?你愿意接受我……][或许我无法叫你 妈,但我不会再反对你走进我和爹地之间。心莲,过去的我好笨,居然拒绝世界 上多一个人真心的爱我爹地。] 她幽幽的,自责的说。 [ 容容,谢谢你。] 方心莲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十年,她爹地的故事终於有个圆满结局,但她呢? 花容看了一旁默默不语的淳于曜一眼,才发现他正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 或者,他的眼光根本没有离开过她? 两人互相凝视,深深的,静静的,完全遗忘四周的一切。 终於,淳于曜轻声说道:[ 容容,你真的长大了。]******** 还是下雨。 花容坐在淳于曜的车里,头却偏一旁看著华灯初上的窗外世界,不敢看他。 他坚持送她回家,而她找不到理由拒绝,更重要的,她知道目前的他不是她 能随便拒绝得了的。 她一直盯著窗外,回家的路是再熟悉不过的,但此时路旁的景物却愈来愈让 她心跳加速。 [ 不!这不是回我家的路!淳于曜,停车!我不要再和你回到那里!] 花容 激动的叫了起来,[ 那里] 有一间可以窥视最真实的他的画室,有一间他为她摆 满木偶的房间,还有他曾经弹唱著[RHYTHMOFTHERAIN] 的客厅……她心碎的地方! [ 容容,我们必须好好谈谈。] 淳于曜冷静的说,没有改变车行的方向。 [ 就算要谈,也不到那里去。][十年前,婉晴在那里说了很过分的话,是吗? ][那些话难道不是你的授意?][不,我只是请她帮我拿回我最珍惜的一幅画。][ 你为什麽不自己回来拿?因为不想见到我?哼,既然如此,现在又何必回来?] 她冷笑。 [ 我不敢见你。] 淳于曜减慢车速,终於停住,到家了,他们十年前的家。 [ 为什么?][我怕。] 他直直望入她眼里,坦白道:[ 怕倔强的你,会赌气 的对我说:我们离婚吧。][你……] 他的回答出乎花容的意料之外。[ 你是在逃 避?你也会逃避?][是的,很讶异吗?] 他淡淡的笑了,[ 我逃避,但又害怕你 真的铁了心不想要我,我舍不得绊住你,那会让你不快乐,所以我留下那支电话, 打定主意,只要它响起,不管心有多麽痛,我也会成全你。] 他打开车门,牵著 她走进屋里。 熟悉的摆设和十年前一样,那柔软的沙发,那旋转楼梯,婚後第一天她就从 上头跌了下来,而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他当时的心跳,他的眼,他的话, 她从来没有忘记。 记忆的匣子不受控制的被开放,潮水般宣泄而出,甜的苦的恨的爱的都发生 在这里[ 不!不!我不该回到这里……] 还是承受不住,花容泪涌的转身欲夺门 而出,但淳于曜从身後抱住了她。 [ 别走,至少再听我为你唱一次歌。] 靠著她微颤的背,他柔柔的说。 [ 我……不听……不要听你的雨中旋律……] 她哭泣著。 [ 我的雨中旋律,为你喜,为你悲。][你误会我,任我在你车後苦追,你也 不回头……] 想起那天的情形,花容更哭得无法自己[ 我不知道他会突然吻我, 我也被他吓住了。我心里从来没有他,但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即使当 时你车上坐著别的女人,你还是理直气壮的判了我的罪,不公平,你好不公平… …][对不起,我被嫉妒冲昏了头。我发现我也自卑了,你纯真,年轻,美丽,我 似乎配不上你,我知道你是赌气想气你父亲而嫁给我。遇见你的时,你提出了娶 你的要求,当时我心里拚命要自己拒绝,我是个成熟的男人,不应该陪著小女孩 玩游戏,但感情生平第一次违背了我的理智,我不顾一切的想搅你入怀,我发誓 要用生命宠著你。但另一方面,脆弱的我好害怕你有朝一日还是会离开我,我想 将你牢牢锁在身边,却又舍不得,放你飞,又怕你一去不回。我可以搞定全天下 最难缠的人,但独独对你,我却缚手缚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自以为是的保 持沉默守在你背後,但和你日渐疏离又让我焦虑得几乎发疯,你用彷佛看著心爱 之人的眼神盯著你的布袋戏,却用看圣人一般敬而远之的眼神看我,容容,可知 在你面前,我不想当圣人,只想当你的爱人。] 第一次听到他的剖白,花容被他 语气中情到深处的无奈吸引住了。 [ 因为太爱你,当看到别的男人和我最心爱的你在大庭广众下拥吻,我所有 的自制都瓦解,当时我真的成了一个[ 凡人] ,为嫉妒冲昏头的凡人。] 他深深 的看著她,[ 相信吗?至今看见雨,我脑海中还是不由自主的浮现那天的情景。 ][所以,你该是讨厌雨的?] 不明白阿,那又为什么要不停的画著雨来增加自己 的痛苦? [ 不,我还是爱雨,热烈的爱著雨,不管雨对我多麽残酷,即使伤得我百孔 千疮,我还是不由白主的想它,想那个雨天,想我在一旁默默看著哭泣的你,好 久好久不忍离去,想你,好想你……][我讨厌雨!] 话这麽说,但花容却扑进他 怀里,哭著说:[ 讨厌雨天,因为在那个雨天你离开我;讨厌布袋戏,如果不是 去看那场电影,你也不会误会我;最讨厌你,你答应过绝不让我哭泣,但我所有 的伤与痛全都来自你……][对不起,你别哭,我最心爱的你……] 爱怜心疼不舍, 这些情绪在面对她时总是泛滥,他紧紧抱住她,吻她,一再吻她,用所有生命的 热情吻著她。 两个人,四片唇,胶著得浓情蜜意,彼此都无法思考,从客厅沙发一直到卧 室,两人彷佛连体婴,一刻也分不开。 但一接触到熟悉的,柔软的床铺,花容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十年前的情景。 同样的地点,他同样充满情欲的吻著她,而她也意乱情迷的回应,她是真的 想要成为他的妻子,但结果呢?他对她说了晚安之後,毫不留恋的离开! 他在她身上燃起一把火,自己反而抽身离去,任由她备受煎熬。 这样的情形,今晚会不会再度出现? [ 不!不!] 花容用力推开他,避到床角,拉住被他褪了一半的衣服,大口 大口喘著气。 [ 容容……][十年前,我求过你,我请你教我成为成熟的女人,但你拒绝了。 现在,我证实不用依靠你,我也可以是个成熟的女人,你丧失了你的权利,如果 想得到我——我的人,我的心,你必须重头来过!] 她吼完这串话後,用最快的 速度逃出房间。 冲下旋转楼梯,感谢老天,这次她没跌倒,大门就在眼前,但身後一双手却 及时圈住她的腰。 [ 你——放开我!] 花容害怕的挣扎著。 [ 外面下著雨,容容。] 他用她挣脱不开的力道囚禁著她,柔声说:[ 最起 码,允许我送你回家。] 不等花容回答,他推开门,抱著她快步跑到停车处。 坐进车里,开了车灯,花容才发现虽然只有几步的脚程,他却淋湿了,这雨 真不小。 但她没有淋到多少雨,她知道,是因为他将她密密的护在怀里。 他的宠爱和体贴如初,这种复杂的感觉梗在她喉间,千言万语她却说不出, 沉默的任由他驱车往她家的方向前进。 原以为就这样一路无语,但片刻後他在路旁停下车。 花容不明白他的用意,疑惑的看著他。 [ 你听见什麽声音吗?] 他微笑,摇下驾驶座旁的车窗,任由雨点像顽皮的 孩子闯入。 [ 雨的声音。][还有呢?] 他目光热烈的望著她,[ 仔细听,我收买了它们, 要它们为我带一句话给你。] 雨是能收买的吗? 花容失笑的看了他一眼,在他恳切的眸子注视下,还是闭上了眼,侧耳倾听。 我爱你,爱你,爱你,好爱你…… 她听到了!每个雨点都对她这麽说。 [ 噢,你……你……] 她只来得及吐出两个﹁你﹂字,淳于曜倾身吻住了她。 他就知道她听得懂的,善解人意的雨呵,向来是他们之间的媒人。 [ 我会重头来过,得到你的心,你的人。]*********这是第七件香奈儿新装! 这七天来,每次回到家就会看到桌上摆著那讨厌的盒子。 花容认为她受够了,那个该死的罗威尔是何方神圣?竟然真如他所言,用各 种方法把衣服放到她面前。 她火大,她想骂人,但盒子里除了衣服和一封恶心的信外,没有他的联络电 话和住址,这让花容满肚子火无处发泄。 她生气的抱起堆在墙角的七个盒子,快步跑下楼。她记得对面巷子的转角处 有个旧衣回收筒,她要把这些东西全部丢进去,算是帮那讨厌的家伙做功德。 外头下著小雨,因此她的脚步有些急,正要冲过马路时,一辆车子疾速驶来, 溅起路面上的泥水,弄脏她身上的衣服。 [ 混帐!] 又被溅得一身脏,和上一次一样,而就因为那一次,害她被疯子 缠上,这让原本就生气的花容更加怒不可遏。 [ 上天真不公平,美丽的小姐连骂粗话都好听呢!] 车子里走出一名次冠楚 楚的男子,正是那让花容骂到没力的罗威尔。 [ 你!] 又是他!他一定是故意的! [ 看样子我又毁了你一件衣服,唉,没办法,如果你今天是穿我送你的香奈 儿,我开车就会小心些,毕竟没有人舍得破坏一个美丽的艺术品] 他帅气的斜倚 车门边,微笑说道,完全无视花容喷火的眼。 [ 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 这种人,愈搭理他,他就愈纠缠,因此花容 泱定视他如无物的继续往前走,她就当著他的面把这些该死的衣服丢进回收筒吧, 这也挺大快人心的。 但脚才迈开一步,罗威尔却一把拉住她,在花容来不及反应之际,将她推进 车里。 [ 你——] 花容没料到他会来这招,愣在当场。 [ 我以为你早该知道,我是个不容忽视的男人。] 说话的同时,他踩下油门, 车子立刻往前一路狂飘。 [ 你这个神经病!你想做什麽?] 花容惊叫,不是因为车速,而是不知道他 想将她载到哪里而惊慌。 [ 想邀你与我共进晚餐。][我不要!] 该死的,有人用这种霸道的方式邀请 人吗? [ 由不得你。] 他愉快的吹了声口哨,继续加速。 [ 你——] 花容气极,[ 我要跳车!][车门锁住了,开关在我这边,你打不 开的。][那我就转你的方向盘,和你同归於尽,不想死就立刻给我停车!] 这不 是威胁,他最好相信她真的敢这麽做。 [ 哇,好可怕。] 他大笑。 花容怒极,正要将她的威胁话兑现之际,突然﹁叽﹂的一声,刺耳的煞车声, 他竟然屈服的停下车子。 [ 我一向最怕美人生气了。小姐,我听你的话停下车,你还满意吗?][算你 识相,开门!让我下去。][不。] 他一挑眉,饶富兴味的盯著她。 [ 你——] 好,那她索性自己动手。 她火大的扑向他,目标不是他的人,而是车门的控制开关,不过小小的身子 三秒不到就被拦截了。 [ 你做什麽?没礼貌!放开我!] 发现自己被锁人他怀里,花容羞怒的拚命 挣扎。 [ 我生平最不需要的,就是[ 礼貌] 这种东西。] 罗威尔微笑道,因为她的 挣扎,他也加大了手劲。 [ 放开我!你到底想怎麽样?] 怎么也挣不开他的魔掌,花容挫折的大吼。 [ 我想要你。][啊?] 这话不会太过分吗?他们是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 花容愣住了,这男人怎麽一回事? 正常男人不会这样的,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花容的脑海,他接近她一定不是偶 然,缠著她也不是单纯的仰慕,他有目的!一定是的! 什麽目的?花容非问清楚不可,但话未出口,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一个吻 莫名其妙、无礼的烙上她的唇。 [ 唔……] 花容吓住了,但只有半秒,她开始挣扎,见他不放,她就往他的 唇瓣用力咬下。 [ 好倔强的小姐。] 罗威尔终於放开她,舔舔唇上的血,莫测高深的瞅著她。 [ 你太过分了!]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恼怒的咬紧下唇,防止自己 哭出来。 [ 不过是一个吻,在性观念开放的现在,根本微不足道,你会有这麽激烈的 反应真值得人好好玩味。] 他保持一贯的笑,凑近她耳边说:[ 难道……你还是 处女?] 花容倒吸口气,扬起手送给他一巴掌。 他被打偏了头,好沉的力道。 看看自已的手,花容有些愕然,她不是没打过男人,但倒是第一次打一个看 来很具威胁性的男人。 真的很具威胁性,这是花容第一次正眼看他,也是第一次发现他是个混血儿。 深刻的轮廓配著深不可测的蓝眸,他看起来就是有仇必报的狠角色,他会怎 麽回敬她? 哼!她不怕,了不起陪他打一架好了,罗威尔抚著热辣辣的脸颊,半眯著眼, 恶狠狠的盯著她,而她大胆的和他怒目相视,僵持彷佛一世纪那么久,丝毫没有 软化的迹象。 这可令他惊讶,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的怒目之下而无所惧,可她非但不 怕,还不服输的对他挑衅。 有意思,淳于曜的宝贝,果然非比寻常。 他的目光渐渐柔和,终於忍不住笑了起来。 [ 你笑什麽?] 花容继续死瞪著他。 [ 我笑你。][有什麽好笑?][我想你刚才的行为可以解释成恼羞成怒?何必 呢?身为处女并不可耻啊。] 他瞅著她,对她接下来的反应做好了心理准备。 该死!怒火烧尽九重天的花容立刻又扬起手,非再赏他一个超级大锅贴不可! 但手还没招呼到他脸上,一阵晕眩感突然袭来,登时全身没了力气。 [ 你……你是不是对我动了什麽手脚?] 意识开始模糊,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是何时著了他的道。 [ 这叫未雨绸缪。] 欺负她失去力气,罗威尔将她擒入怀里。 花容用微薄的力量做困兽之斗,只换来罗威尔的哈哈大笑。 [ 别挣扎了,小姐,你的倔强让我忍不住想再吻你。] 而他也真的吻了。 他的吻! 花容终於想明白了,她就是这样著了他的道。 [ 卑……鄙……] 这是她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话。 [ 我承认。] 他抱著她小小身躯,柔声道:[ 不卑鄙,我就无法得到你;不 卑鄙,我就无法报复淳于曜。] 他看著她,细致的脸有著淡淡的哀愁,她失去意 识的落人他手中,他大可乘机让她成了他的女人,他知道,以她的个性,今生今 世再也不会回淳于曜身边,但…… 罗威尔淡淡一笑,将椅背放平让她躺下,踩下油门,一反他向来的高速飞驰, 车子以平稳的速度前进。 ******** 罗威尔将车开进一家汽车旅馆,抱著花容走进一间房间,里头有个女人在等 著他。 她漂亮的脸上有著些许不耐烦,想必是因为等了一段时间而不高兴。 [ 比你预定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小时,为什麽?是她很难摆平,还是你高估 了自己的车速?] 她哼了一声,﹁我相信不是後者吧?﹂[ 错了,正是後者。不 过不是高估了自已的车速,而是我故意放慢速度。] 罗威尔淡淡一笑,动作轻柔 的将花容放到床上。 [ 为什麽?][即使她睡著了,我还是希望她能安安稳稳,太快的车速恐怕会 让她作恶梦。][你对她有了感情?呵!] 她冷笑,厌恶的看了床上的花容一眼。 她不明白,这女人有什么好?不只淳于曜,连冷血的罗威尔都被她迷住了。 [ 褚怡人,这与你无关。] 罗威尔对她冷冷挑眉。 [ 我也不想管。] 她又哼了一声,[ 我要开始办事,你是要留在这里观赏还 是怎地?][我离开。][你不是喜欢她吗?不想留下来看她美丽的身体?或者你乾 脆亲自上场演出,我不介意。] 楮怡人嘲讽的说。 [ 啧啧,枉费你父亲是知名的画家,更是F 大美术系系主任,你又是喝过洋 墨水的千金小姐,从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居然如此下流。] 他冷笑道。 [ 你——] 楮怡人恼怒的瞪著他。 [ 记住,我和你合作是各取所需,你要淳于曜,而我要她离开淳于曜,你要 怎麽拍我没意见,但照片只能用来威胁淳于曜,你不能擅自将它们外流,更不能 让花容看到,如果让我发现你存心伤害她或羞辱她,那我绝不会放你干休。][哼, 你很保护她嘛,怕她看到自己的裸照後含羞愧得去自杀吗?][冰清玉洁的她一定 会,但换作是你的话,我就不敢肯定了。] 罗威尔微笑的将侮辱的话丢到她脸上。 褚怡人愤怒的抓起茶杯丢向他,但他的动作很快,身子一闪便退出门外。 所以,他只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然後毫发无损的离开。 ----------- 浪漫一生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