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两人一路谈谈笑笑,亲昵的手牵手进入家门,直到玄关处,严丰彻就先对着 屋内喊道:“扬扬,快出来,看看爸比给你买什么回来了。” 他的叫喊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与凤书奇怪的对看一眼,“奇怪?扬扬会这么早睡吗?现在才不过七点多 耶!” “他应该没那么早睡才对,中午我有打一通电话回来,他还说一定要等我们 回来才睡的啊!” 两人纳闷的边讨论,边走进屋内,当他们看到客厅赫然出现一个不速之客时, 两人都愣在原地。尤其是阿彻,当他看到客厅里,坐着不曾来到他家的母亲时, 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了。 “你来做什么?”他的语气阴沉又冰冷,全身散发的抗拒气息和脸上的僵硬 神色,让凤书忍不住悄悄握住他的手。 凤书十分清楚,他与他母亲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比父亲好多少,也难怪阿彻 会变成这样,他的母亲对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他成为接替她事业的人。 “怎么?我不能到自己儿子家来看看吗?”李丽玲看着儿子对她如此冷漠的 态度,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她看着坐在她身边的扬扬,如此酷似阿彻的模样,让她突然想起许多年以前 的事。扬扬乖巧可爱的表现,让她惊觉自己多年来,对阿彻的疏忽,她以自己的 想法和做法,让阿彻失去他的童年。 像扬扬这样的表现和反应,才能称得上是一个孩童所该有的,可她搜寻自己 的记忆,却不曾看过,阿彻笑得像扬扬这么可爱过。 这时,扬扬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他的小腿,露出开心的笑容,跑到 他父母的面前。 凤书笑着将他抱起来亲吻。“扬扬,你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给保母阿姨 添麻烦?” “扬扬乖,都有听阿姨的话。”他清脆的童稚声响起,然后仰头朝阿彻伸出 圆胖的小手道:“爸比,抱抱。” 严丰彻没有回答自己母亲的话,原本僵凝的气氛,在扬扬的出声与反应后被 打破,他不再冷硬着一张脸,轻扯嘴角,将儿子抱入怀里。 “扬扬,好乖,爸比有买你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高不高兴?” “高兴。”扬扬的注意力马上被他爸爸手上的蛋糕所吸引。 看到他们一家和乐的样子,李丽玲心中的冲击相当大。就算是她自己,也不 曾享受过这种天伦之乐,她捏紧自己的手,在心底想着,她……也可以这么过吗? 望着儿子因扬扬而显得柔和的脸庞,她在心底叹息,一向不懂得该如何表达 情感的她,依然选择用淡淡的语气对他道:“阿彻,我有事和你说。” “每个月我们都会在董事会议上见面,有什么重要的事,等到那时再谈。” “我不是要谈那个,而是这个。”她突然从皮包里抽出一本当期的周刊,把 它放在桌上。 严丰彻一看到杂志上的报导,眼睛马上眯了起来。在众人都还没看到他有什 么反应时,他就已一把抓起桌上的杂志。 “阿彻,这件事要好好的处理,否则对我们公司的形象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听到母亲冷淡的话语,严丰彻倏然抬眼,锐利的眼神直视着母亲,冰冷的道: “你特地跑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儿子的询问,李丽玲并没有马上回答,先打量凤书好一会儿后,才对他道: “这只是其中一件事,最主要的,我是想来看看,究竟是哪个女人,能绑住你的 心,甚至替你生下个儿子。” 一听到母亲这么说,严丰彻反射性的站到凤书的面前,对着母亲硬声的警告 道:“凤书是我的女人,我们之间的事,不需要麻烦你。” 看着儿于卫护她的模样,李丽玲突然笑了起来。 “阿彻,看到你这种反应,那事情就好办了。” 她的话十分奇怪,让严丰彻蹙起浓眉看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彻,你只管和凤书在一起,只要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有关你和蕾莉 订婚的事,我自会替你解决。” 严丰彻没想过母亲会说出这样的话,让他忍不住一愣,接着才细细的打量着 她。 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永远隔着一个会议桌,若说要有其他接触,就是每年 农历过年一起吃的团圆饭。 可那种团圆对他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母亲总是拿着淡然的态度对他,就 像他总是无法和在美国的父亲亲近是同样的道理。 “你是说,你要到美国和父亲见面?”他质疑的看她,自从他们打完监护权 的官司后,就很少再有接触的机会。 应该说,他们恨不得双方都不要再见面。 “不必我去,他若是希望你和蕾莉结婚,自然就会到台湾来找你,不过我会 和他说这件事,让你能为自己的婚姻作主,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有我们这 样失败父母的可悲婚姻后,没必要让你再走我们曾走过的路。” 李丽玲的话,真的大大的震撼了严丰彻,让他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 好半晌,他才不敢置信地开口对她道:“你……你是在说,你很抱歉?” “是的。”李丽玲突然站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对他道:“阿彻,我想, 我这个做母亲的,除了生下你以外,不曾尽过什么为人母的责任,我……我要在 这里向你说声对不起。” 她的话、她脸上愧疚的表情,让严丰彻无法作出任何反应,或是说什么话, 她这一切的举动真的太突然了,让他无法接受,只能动弹不得的瞪视着她。 严丰彻洗完澡后,就看见凤书正半趴在床上不知在看些什么。当他走近,看 到她穿着薄纱睡衣时,他感到一股熟悉的欲望又向他袭来。 他走到床沿坐了下来,一只不安分的手伸向她柔嫩的玉腿,沿着她的小腿肚 往上攀爬,并将头凑上前,正想要用另一只手把她所看的东西丢到一边,却看见 她正在看那本八卦杂志。 忍不住,他微蹙眉头,迅速的抓起它,厌恶的将它给丢得远远的。 “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必要看,免得伤眼。” 他低沉的声音,隐含着不悦与厌恶。 凤书偏过头看他,“阿彻,你别这样,反正它伤害不了我呀!”她突然伸出 手臂,揽着他的脖子,亲昵的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她甜甜的笑着,发现对他的亲昵举动,真的愈来愈自然了、 之前他们所有的亲昵接触,只能在床上完成,但现在,随着两人的感情日增, 这些亲昵动作对他们来说,已像家常便饭了。 严丰彻并没有因为凤书的劝说而放松紧绷的脸,反而更阴沉着一张脸。 “凤书,如果今天写这篇报导的人,是一些不入流且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也就算了,但今天胡乱写的人,是李如虹,那我就不可能放过她。” “我当然知道是她,可我们没必要和她计较,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已经事先警告过她了,没想到,她依然这么做,这就表示, 她故意要惹火我,她在向我示威,若是我不反击,那我就不叫严丰彻。” “阿彻,管她呢,我一点都不在意里面写些什么呀!” “你不在乎,我在乎,她写出那么偏颇不实的文章,内容几乎都是针对你而 来,若是我不替你出口气,我是绝不会善罢干休的。” 那女人真是可恶,不只将凤书写成一个人尽可夫,为了金钱可以出卖肉体的 地下情妇,还说她是个夺人所爱的第三者,破坏蕾莉与他的婚约,并以生下一个 私生子为由,妄想霸占严夫人的位置不放。 凤书的手抚上他紧绷的脸,对他露出甜笑安抚道:“阿彻,我很高兴你这么 护着我,可是,我真的不在乎她怎么写,只有你,才是我最在意的。” 严丰彻伸出手覆在她的手上,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凤书,如果我早 一点发现自己的心意,你就不会吃那么多苦了。” 凤书对他的话只是摇摇头。“不!我一点都不觉得苦,只要能跟在你身边, 每天看着你,我就很满足了。扬扬是当年上天送给我最好的圣诞节礼物;而你对 我的回应,则是我今年最佳的圣诞节礼物。” 听到她这么说,严丰彻突然笑了。“这么说来,当年我喝醉酒的那一夜,刚 好是圣诞节的前夕,你不就是老天送给我的礼物罗?” 凤书听出他话里的暧昧,忍不住娇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正经的对他道: “阿彻,你觉不觉得,你母亲她其实是爱你的,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而已?” 她的话,让他们同时想起今晚李丽玲的表现。 说真的,她的话还真是震撼,原以为她是来找麻烦的,却没想到,她如此支 持阿彻,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阿彻回想起母亲今晚柔和的眼神及慈祥的模样,是他从没见过的。 或许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随着母亲用着淡然的态度,来面对他们之间的关 系,所以,他才会直接就认定了母亲根本就不爱他。 “凤书,我想,或许我真的错了,只是一味的希望用事业上的成就,来获得 他们的肯定,却忘了用实际的行动来告诉他们,我对他们的在乎,所以我母亲才 会对我流露出那种渴望的眼神。” “这么说,你承认你母亲是爱你的罗?” “什么我母亲?难道她就不是你的母亲吗?别忘了,刚才她还把她常年戴在 手腕上的玉镯子送给你。”这又是另一个惊喜,他可以看得出来,母亲很喜欢凤 书。 “是啊!”凤书抬起右手腕,看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对他道:“我真没想到, 她外表看起来是这么的冷淡、难以亲近,实际上却足一个这么好的人。” “呵呵……我想,她是真的爱我。” “说真的,阿彻,你后来和母亲关在书房里,究竟都在谈些什么啊?”凤书 真的很好奇,毕竟,能让阿彻震撼的事可不多,但他母亲显然一再的打破这个纪 录。 他们关在书房里聊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后来等她离开后,不管她怎么缠着 阿彻,他就是没松口告诉她,他们究竟聊了什么。 “你真的那么想知道?” “当然。”她一脸“我若不想知道,干嘛一直追问你的表情”,让严丰彻笑 开来,眼底突然露出促狭的光芒。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得求我!” “啊!?”她没想到阿彻竟然会这么说,微愣了一下后,接着扑到他身上, 对着他又闹又叫的道:“你真过分,竟然趁机欺负我。” 看着她在自己身上又是打又是捶的,他开怀的笑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开朗的大笑出声,让凤书看傻了眼。 摸苦他的脸,她对他喃喃的道:“阿彻,你真该多笑的,你笑起来的样子真 的好年轻又好好看喔!” 严丰彻闻言,故意找她麻烦的道:“喔?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在告诉我, 我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老罗?” 他一双眼眯起,一副她若敢点头称是,就要她好看的凶狠模样,让凤书笑出 声来。 “是呀!你以前脸老是拉得老长,看起来就是一副小老头子的糟模样。”她 不知死活的调侃着他。 严丰彻一个用力,将她给压在身下,对她威胁道:“好呀,都还没结婚,就 敢嫌弃你老公,看我怎么报仇。” 严丰彻才想伸出手指呵她的痒,谁知,她却一脸感动的看着他,眼睛里还蓄 着泪光,让他的手指顿时僵在半空中。 “你……你那是什么表情?我都还没动手耶!”看到她这副泫然欲泣的感动 样子,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他们刚才不是还在笑闹吗? 他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令人感动的话,她究竟在感动个什么劲啊? 他的疑问都还没得到解答,就见被他压在底下的凤书,突然主动拥住他,激 动的道:“阿彻,你说,你是我老公,这句话让我好开心,我……我真的很高兴。” 原来她是为了这个在高兴,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女人,但他的心却也同时飞扬 起来。 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他用力的抱住她,轻斥道:“傻瓜,这有什么好感动 的?” “当然感动,我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你对我的感情回应,当我必须离开你 的那天,我可是难过很久,以为我们这辈子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没想到,我竟 然可以和你长相厮守。” 他可以感受到怀里人儿的激动,忍不住也悄悄红了眼眶,自己何德何能,竟 可以得到一个这么爱他的女人。 想起母亲在书房里告诉他的话,他终于明白,自己并不是个没血没泪的人, 而是和他们一样,都是为了感情,而心甘情愿守候一生的人。 “凤书,你知道吗?我母亲当年会一直和我父亲争取我的监护权,并不是为 了面子问题,而是因为她真的爱我父亲,她只是希望能保有多一点和他有关的事 件,好让她能有多一点的回忆,甚至多一些接触的机会。” “阿彻,你是说……”凤书惊愕的抬眼看他,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事实。 “嗯。他们这场商业联姻,其实是在母亲同意的情况之下进行的,因为我母 亲从第一眼看到父亲开始,就已经对他一见钟情了,只可惜,她的性子一向冷淡, 不知该怎么表达,所以……” 他父亲是个热情又开朗的人,当他碰到像母亲这样的女子,简直是不知该怎 么办。 在公开场合上,父亲总是毫不避讳的说亲就亲、说抱就抱,而他这样的行为 却常遭到母亲的推拒,再加上他旺盛的女人缘,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愈行愈远。 直到父亲将整个企业移往美国,并在那里与一个女子陷入热恋后,他们的婚 姻随即宣告结束。 另一方面,父亲热情开朗的个性,并没有延续到他身上。因为他的个性和母 亲很像,这也是他们父子为何每次见面,只能谈公事的原因了。 “阿彻,我听你这么说,就很难理解,他为什么要坚持你和蕾莉结婚呢?” “放心,这点母亲会和父亲讨论的,我们就不必担心了,你只要好好准备, 等着在圣诞节那天,当我的新娘就好啦!” “嗯。” 她仰起头、闭上双眼,迎向他的热吻,让他带领她进入一个缠绵热情的浪漫 夜晚…… 阿彻果真要给她一个圣诞节婚礼! 在圣诞节来临前的这段日子,凤书感觉自己不但每天的行程都很满,而且还 忙到晕头转向! 一方面,她要为婚礼做准备,虽然什么事都不必她插手,但她做为新娘,要 做个人的基本保养等事情,也让她忙得团团转。 另一方面,她所企画的圣诞节特别活动,也如火如荼的展开,所销售的圣诞 商品也造成一股旋风,销售量直线上升,让禾明百货决定要在他们结婚那天,也 顺便公开她的身分。 原本她并不愿意这么做,但是阿彻也赞同这个主意,决定先举办这个圣诞节 特别企画的庆功宴,然后接着再利用原场地来举办他们的婚礼,让他们喜上加喜, 并让其他人也来分享他们的喜悦。 既然阿彻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因为要和他结婚,已经让她乐 昏头了。 更让她放心的一点是,阿彻的母亲真的把事情处理得很好,而李如虹的不实 报导,也遭到阿彻的控告,目前正委托律师处理中。 圣诞节这天早上,她起了个大早,让设计师替她打扮。 当她看到阿彻凝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爱意时,她又忍不住热泪盈眶,心底 百感交集。 看着他,她想到五年前的自己,是一个多么悲伤又绝望的女人,可在五年后 的这个圣诞节,她却是个最幸福快乐的女人。 而这一切,全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朝他露出最 甜美的笑容。 “阿彻,我觉得自己好快乐,谢谢你。” 严丰彻看着她穿着一袭白纱礼服,看起来是这么的美丽,令他的心底感到前 所未有的满足,或许他争取到一件可以让他赚取上亿元的案子,都未必能带给他 这么大的成就感! 拥有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快乐和车福。 正当他笑吟吟的想要开口时,身边突兀的插入一个声音,让他们同时抬眼看 向他。 “阿彻,你竟然选在我们全家过圣诞节时结婚,害你老爸还要大老远的坐飞 机来,真是太过分了。” 严丰彻瞪着眼前原本该在美国过节的父亲,眼底有一抹不敢置信,接着他又 看到在父亲身边的珍妮,正对他挥着手。“丹尼尔,恭喜你。” “这……”他原想,这件事由母亲替他处理即可,但他万万都没想到,父亲 竟然会从美国飞来台湾参加他的婚礼。 看着父亲略为责怪的眼神,他在想,应该是参加,没错吧?他的眼神找寻着 母亲的身影,生怕父亲来破坏他的婚礼,让凤书的心情受到影响。 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凤书对他而言,绝不只是重要,而是比他的性命还 要珍贵。 他有必要保护她,让她过得快乐。 李丽玲似乎可以感受到儿子的不安,于是现身,对他安慰的道:“我都和你 父亲谈过了,不必担心,他只是故意在吓你的。” 李丽玲的话,让阿彻的父亲露出一个笑容,对他道:“谁教你这个做儿子的, 要结婚了,还要透过你母亲来通知我,让我匆匆忙忙的就跑来,什么贺礼都没带。” 父亲的话总算让阿彻放下心来。他对他父亲道:“爸,只要你能真心祝福我 们,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凤书看着阿彻的父亲,忍不住对他道:“爸,谢谢你。我……” 她略含愧疚的眼神看着他,让阿彻的父亲明白她要说什么,连忙抬手阻止她。 “阿彻的母亲把一切都告诉我了,你根本就不必觉得愧疚。” “可是……”看到珍妮,会让她联想到蕾莉,虽然阿彻并不爱她,可也是因 为她,才让阿彻没法达成父亲的期待。 她的迟疑,却让珍妮抢先道:“哎呀,未来的嫂子,你别想那么多啦,我老 爹他原本就没有一定要丹尼尔娶蕾莉了,只是因为他看到丹尼尔总是一副没有人 性的样子,好似对女人没半点兴趣,再加上蕾莉是真心喜欢他,所以才会想,若 是让他们结婚,说不定蕾莉可以改变他那冷冰冰且没人性的烂个性。” 珍妮的话,让阿彻忍不住瞪了她好几眼。 她那是什么话?有人这样诋毁新郎,然后要新娘安心嫁给他的吗? 正当他想开口抗议,谁知他父亲竟然附和珍妮的话,大点其头称是,让他忍 不住嘴角频频抽搐。 “是啊,凤书,你就不必太在意了,要是我早知道阿彻有你的话,我就不会 这么多管闲事了。” 原来,他的父母亲并不是不爱他,只是他们不曾谈开来,所用的方式也都是 自以为对他好的,才会造成这么大的误解,让他变成这样怪异的个性。 “好啦!”阿彻的父亲,看到新郎和新娘相视而笑的样子,忍不住催促他们 道:“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还等什么?快点举行婚礼吧!” 结婚进行曲悠扬的响起,阿彻深情的牵起凤书的手,两人并肩走在铺着红地 毯,并缀着各式鲜艳花朵的走道上,直到牧师的面前才停下。 扬扬站在他们身边,开心的笑着,虽然他不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很 开心爸比和妈咪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与他站在一起。 只要能和爸比和妈咪在一起,而且看到妈咪笑得这么开心,他就觉得很快乐。 直到牧师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后,扬扬发现爸比就好像吻妈咪上了瘾般的不 肯放,而响起如雷的掌声和叫好的口哨声后,扬扬才用力的扯着爸比的衣服。 引起爸比的注意后,他嘟着嘴抗议道:“爸比,你怎么可以害妈咪不能呼吸?” 扬扬指责的话在大厅响起,让每个人都笑了起来,也让凤书红了脸。 阿彻却依然一脸笑意的对扬扬道:“我才没有,我这是因为爱妈咪,所以才 会吻她耶!” “是吗?” 扬扬不相信的质疑着他,然后突然要妈咪低下头来,凤书不疑有他的低下头 来,扬扬迅速在妈咪的唇上印上一个又湿又响亮的吻,还赖在她的怀里不肯起来, 让严丰彻忍不住抗议。 “爸比,是你自己说爱妈咪才吻她的,那扬扬这么爱妈咪,吻妈咪又有什么 不对啊?”他酷酷的将阿彻的抗议驳回,又惹来一阵哄堂大笑。 看到阿彻懊恼又无奈的表情,李丽玲于是出面把扬扬给抱到一边去,让新娘 可以重回儿子怀抱。 得到儿子一个感激的眼神,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十分的快乐。她相信, 任何事情,只要愿意去做,永远都不会嫌迟,因为现在她又重新得回一个儿子, 再加上媳妇和孙子。 她觉得没有什么比亲情,还要令她感到快乐和满足了。 阿彻忍不住附在她耳边道:“老婆,你又哭了,今天可是我们最重要又开心 的口子,你干嘛哭啊?” “人家是喜极而泣嘛,阿彻,你再说一次爱我,好不好?” “不要!这么多人,我会不好意思。”凤书的提醒,才让他突然明白,自己 竟然可以这么轻易就把爱她给说出口,看来她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 “你只要说给我一个人听就好了嘛!” “不要。” “可是人家想听嘛!”她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模样,好似眼泪又要流出来了, 让阿彻一吓,连忙脱口而出。 “我爱你。要不是五年前的圣诞节就被你攫获了心,我也不会要你当我的女 人了。” 唉!怎么他都告白了,她还继续哭啊? “阿彻?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对我早就有意思了?”她不敢相信他的话。 “你当然看不出来啊,要不然你早该察觉,那夜我们发生关系时,我根本就 没醉!” “啥!?”真的好震撼!她想要听的,只是他对她爱的告白,可却没想到竟 会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 看着她呆愣的表情,阿彻笑得更开心,露出一抹狡猾的眼神,对她悄悄的道: “顺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千杯不醉的,那点小酒我还看不在眼底!” 看着他那副得意的表情,凤书猛然惊觉,原来她被他这只大野狼给骗了! 看出她眼底的惊疑,他又再次对她吐露道:“因为我把你看作是老天送给我 的圣诞节礼物,所以我想,在我回美国过节前,不先把你这个礼物给拆封享受的 话,好像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所以……” 他耸耸肩,没有再往下说,却在凤书主动的拉下他的脖子,热情的送上一个 吻后,惊异的瞪大眼看她。 “阿彻,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也把你当作是老天送给我的圣诞 节礼物,那夜我也觉得不把你这个礼物给拆封享受,很对不起自己,所以……” 她学他耸耸肩,没再往下说,却得到阿彻的大笑。 真有她的!阿彻突然用力的把她紧紧抱住,对她道:“我爱你,老婆。” “我也爱你,老公。” 欢笑声洋溢在他们四周,原来,他们都把对方当成他们—生中最美好的礼物, 感谢老天、感谢圣诞节。 远处隐约传来优美的圣诞歌声,宣告着今年又将是个欢乐、幸福的圣诞节。 (全文完)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