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孟邪坐在沙发上,脸色非常不悦。 他斜睨著那些纷纷入座的日本人,正睁大眼睛物色著满意的对象。 哼!真是死性不政的人和民族。 他的日光继续往角落一扫,看到方才那位说自己有纯洁之心的王道,早已贴 在一位身材火辣的俄罗靳女子身上;一脸急色的表情,真看不出如他说的百般不 愿意。 孟邪嗤地一笑,想要离开这间吵闹的夜店。 急促的步伐,说明了他有多想奔回家中,拥抱他的可人儿,他头也不回地迅 速往大门的方向直奔而去。 突然,一道熟悉的女声传人他耳中,“芯雨,走了啦!已经十一点了。”米 雪儿伸长手,想将那一身火红的女子拉走。 “再玩一会儿啦!”袭芯雨娇嗔的睨了米雪儿一眼。 而围绕在袭心雨身旁的男人,也生气的怒瞪著米雪儿,因为他们还没看够眼 前这名娇艳的小女人呢! 纤细又丰满的娇躯,火红又性感的穿著,随著佛朗明哥的轻快舞曲摆动著。 乌黑的卷发随著头儿摇摆,左右飘逸,香气四散,火红的丝绸质荷叶摆坠, 随著摇曳的婀娜娇躯轻飘飞舞。眼尾往上一扬,多了分妩媚的风情;时而噘起的 红嫣丰唇,性感的挑逗在场的所有男性。 美丽婀娜的身影吸引全场的目光,也惹火了一双阴暗的厉眼。 袭芯雨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门边的男人,视线凶狠的锁向一个焦点,杀气腾腾的俊脸、泛红的眼睛、抽 动的嘴角……在在显示他的狂怒。 孟邪以让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冲向场中的袭芯雨,大手一挥将衬衫往她身上一 罩,掩盖她放出的春色,并单手将她扛起,另一只空出的手,则往四周的方向猛 然一挥,将方才围绕庄她身旁的男人一一打昏。 而后,在众人瞠大的错愕眼眸目送下,迅速冲了出去。 冲到停市场的孟邪,愤怒的打开车门将袭芯雨丢进车内。发动车子,以一百 公里的高速冲回家。 以为会被责骂的袭芯雨,捣住耳朵缩成一团,等待他的怒吼。 过了许久,却毫无动静,于是她偷偷的转头看向他。 孟邪森冷的直视远方,而那紧握住方向盘的大手已经泛白。 她先开了口:“邪。” 但他没回应。 “邪。”不怕死的她,继续轻喊。 孟邪依然沉默。 他那严峻的表情,使她不由得浑身直打寒颤,不敢再继续叫他,因为那双充 血的眼眸非常恐怖。 客厅里,两个娇小的女人,正此起彼落地不断叹息著。 “唉……” 坐在沙发上的袭芯雨瞪著眼前的食物,拿著叉子戳戳弄弄;噘起的樱桃小嘴, 不时地吐出声声叹息声。 “唉……”另一声叹息,来自于将沙发占据一大半的米雪儿。 “唉……”这声是袭芯雨回应米雪儿的。 自那次的夜店事件后,受到处罚的女孩们,几乎是以叹息声来代替对话。 始作俑者袭芯雨,几乎已有一个星期没看到孟邪的人影,她被他严禁只能在 房内不准踏出门外,宛如一位被锁在象牙塔的公主。 而可怜无辜被拖下水的米雪儿,在极力的向父亲解释事情的原委后,却依然 受到惩罚——运送午晚餐给袭芯雨。 “都是你害的啦!我这个可怜的受害者,根本比你这主谋者还要惨。”米雪 儿怒瞪著她。 的确,袭芯雨足不出户,而她却得像个辛苦的邮差,顶苦大太阳迗饭来给袭 芯雨。 “唉……”袭芯雨不理会身旁大肆嚷嚷地抱怨声,继续叹息著,因为她极度 思念孟邪。 她好想他喔!真的很想、 “别再叹气了,我可是此你可怜个几十万倍耶!”米雪儿冲了过去,大力摇 晃袭芯雨,希望能摇醒她。 “对了!”沉思的袭芯雨突然大叫。 她必须见他! “哇!吓死人啦!没事干嘛突然人叫。” 受惊的米雪儿,往后弹跳了一步。 袭芯雨突然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食物和叉子丢下,像中了邪似地往大门的方 向直奔而去。 “芯雨!你要去那?” 那迅疾的身影,却头也不回地任外街小去。 饭店外,一抹倩影住大厅内冲,直奔到柜台前才停住脚。 她好想见他,既然他不见她,那她只好自己过来找他。 昨天,袭芯雨可是拜托米雪儿去跟王道打交道后,才探听出孟邪所谓的天堂 在何处。 她想他一定待在此,便赶紧飞奔过来,会见那久别乡日的情郎。 当她想要询问服务人员时,突然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声响起。 “嗨!小妹妹。” 原本出来闲晃的田静婷,在步出大厅时,便眼尖的看到今她憎恨的袭芯雨。 看她那副憔悴的模样,她猜测她与孟邪之间可能出了问题,于是她决定乘机 卷起一场风暴。 于是田静婷快步定向她,准备展开复仇计画。 但是,袭芯雨只瞄了她一眼,又转身面对服务人员,此刻的她根本没空理其 他的闲杂人等。 “请问……” 田静婷斜睨著她的后脑勺,哼!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孩,竟敢如此的嚣张狂妄。 她打断袭芯雨询问服务员的话,“你来找孟邪,对不对?”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露出等著看好戏的模样;浓艳的装扮犹如一个坏心丑陋 的巫婆,拿著一个鲜红的毒苹果,等待白雪公主上当。 听到她这么一说,袭芯雨赶紧转过头面对她,狐疑的问:“你知道他在哪?” “他还在睡觉。” 田静婷的嘴角缓缓上扬,看来她方才的假设是正确的, 呵!你的死期到了。 “你、你怎么知道?”袭芯雨惊讶的看著她。 难道孟邪昨晚跟她…… 她赶紧甩开这个念头,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无聊的猜测罢了。 “我当然知道,我们俩这几天来都足不出户地待在房里翻云覆雨,累坏的孟 邪现在正在养精蓄锐,为今晚的狂欢做准备。”她一手揉著肩,佯装被折腾得浑 身酸疼的模样,脸上则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 她讲得很露骨,为的是想证明孟邪只属于她一人。 龚芯雨震惊的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她一定是在说谎。 可是,他的确是好几天没回家了,会去哪里呢? 袭芯雨的心开始挣扎。 田静婷睨了她一眼,看那瞬间黯沈的脸庞,便趁胜追击的继续编织谎言。 “你知道吗?看孟邪这几天强烈的索爱姿态,就让我体会到一件事,他还是深爱 著我。呵!难怪有人会说初恋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最后的那句话是想要讽刺袭芯雨,意味著她只不过是她的代替品。 听到此,袭芯雨难过的呆在一旁,她的心有如被千万根细针刺穿般疼痛。 他这么快就忘记她了?她好难过、好难过。 她还以为自己是他的最爱,原来她错了。 “你还好吧?” 看她那槁木死灰的面容,与轻微摇晃的身躯,田静婷赶紧低头询问,佯装一 副关心的样子。 哈!还真好骗,小孩就是小孩,历练不足。 “要不要带你去找孟邪?”田静婷假好心地伸手扶住伤心欲绝的袭芯雨,那 副模样让她看得极度开心。 袭芯雨挥开她的手,转身低下头,湿热的泪水布满了眼眶,模糊她的视线, 刺痛她的心。 背对田静婷的她,丝毫没有发现身后那个险恶的女人笑得好不阴森,令人头 皮发麻。 当她步出大门,伤心的泪水开始溃堤,好痛……她的心真的好痛。 夜幕低垂。 一抹车影迅速穿过黑暗,来到一栋灯火通明的高级大厦前, 一道颀长的身影缓缓步下车。 他又恢复保母的身分,来送晚餐给那个被关在家反省的小女人。 他好想她!那雀跃下已的心跳是这么告诉他的! 盂邪抬起头望向三楼,那漆黑的房间令他有些错愕。 她不在?又偷跑出去了吗? 思及此,他飞快的冲进大楼,步人电梯直接上三楼。 砰! 他大力的推开门,厉眼扫射著黑暗的房间,这才在床上一角发现她。 那紧缩成一团的模样,分外惹人怜。 她在家!她没出去。 盂邪轻笑,阴鹜的表情转为宠溺。 呵!原来她这么听话,一直待在家里。 将食物放在桌上后,他便朝俏影的方向走近,悄悄的靠近她。 “你醒了!”他俯身一看,惊觉她的眼睛竟然足睁开的。 她一语不发,寂寥空洞的眼眸直看著他。 他敛起笑容,虽然在黑暗中,但敏锐的他,清楚的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芯雨,你怎么了?”他赶紧将她抱起,细心的审视著。 他好担心她,那毫无生气的模样,宛如一个布娃娃似的。 她依然不语的望著他。 “芯雨!袭芯雨——”她那冰冷的眼眸震慑了他的心,他像只发了疯的野兽 朝她怒吼,双手扣在她肩上用力的摇晃著她。 他绝望而哀戚的低吼:“芯雨,别这样对找,你不能这样对我。”他哽咽沙 哑的低喊,回荡在这漆黑的夜里。 他哭了! 这是他第一次哭泣,也是第一次为了心爱的女人流泪。 “求求你,芯雨……” 他的泪水染湿她的颈子,传来的温热湿意渐渐唤醒了她。 他在哭? 袭芯雨寂寥空洞的双眼,终于看清抱著自己的身影是一个男人,那个让她心 伤的男人。 “邪。”她缓缓开口,咽喉灼热疼痛,声音有些沙哑。 “芯雨!”听到她的声音,他拭去泪水,欣喜的看著她。 她终于说话了,他觉得好开心。 他深深地凝视著她,生伯这一切只是梦境。 她缓缓地开口:“邪,你爱我吗?” “我爱你,永远不变。”他毫不犹豫的诉说,他要让她知道他爱她,超过他 的生命。 这一刻,自尊抛在一旁,他只想将心捧在她面前,让她看见他的爱。 “谢谢。”得到她想要的答案,那寒冷的心似乎吹入一股暖风,得到一层最 温柔的保护。 但此刻的她,心中依然有疙瘩,因为田静婷的那番话。 “你呢?” 他扳住她的肩,要她说出他想要的回答。 她将头偏向一边,不愿回答,他那深情的眼神,在此刻显得有些刺眼。 她的心好茫然,不踏实的感觉袭上身,让她觉得犹如踏在云层上,飘忽不定。 “芯雨,看著我。”他大手捏住她的下颚,“回答我。”激动的他,几乎是 用吼的。 他不喜欢这样,她突然的冷漠,让他有种即将头去她的不祥预感。 她缓缓的说:“日出。” 什么?他瞪著她,不懂她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带我去看日出,我会在那里告诉你。”她的表情依然平静。 在她讲完的同时,他迅速的欺向她,狠狠地吻住她的唇,没有温柔,只有痛 心。 直到那腥味充斥在口中,他才停止强烈的索求。 孟邪冰冷的长指抚过她红肿的唇,并刚黑眸看著她。他不懂,此刻的她完全 让他摸不透,他好害怕。 他的神情阴鹜,眼眸锐刊如鹰,缓缓地道:“女人,你别想骗我。”冷冷地 丢下这句话后,他便将她放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孟邪的气势让袭芯雨感到手脚发软,她不知为何他临走前眼中投射出异样的 光芒,让她觉得他好像伤透了心似的。 那种悲哀、心痛,她从没看过,而他受伤的眼神,让她的心阵阵抽痛。 难道是她误会他了吗? 公园里,一道落寞的高大身影,隐没于黑暗中。 冷厉的眼眸哀戚地望向那栋大楼。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他才突然了解,过往那些女人的伤痛与悲哀。 他错了,过去他狠心的践踏无数颗对他抱持期待的真心,伤害许多努力付出 的真情,所以现在他得到应有的报应, 他深爱的女人不愿接受他的爱。 此刻,他终于知道,原来心……真的会疼痛。 他决定回去找她,依她的要求带她去看日出,然后对她诉说自己对她的爱, 他不会让她离开的,绝对不会! 来不及了!来不及…… 袭芯雨本来是希望能赶在日出前向孟邪告白,来完成上次未完成的计画,但 今天的太阳似乎偷跑了一步。看著缓缓上升的太阳,她难过的掩面哭泣,抱怨上 大总是处处跟她作对。 孟邪深深叹了一口气,不懂她为何又落下泪来。 他静静的望苦她,以为她打算离他远去,因此才会哭泣。 突然,他以快捷的速度抱住她,朝著她的耳畔低吼:“我不准,我绝对不准 你离开我。” “咦?” 不知孟邪在说些什么的她,将他稍稍推开,泪眼朦胧的凝视著他。 什么不准离开?他在说些什么呀? 她才刚拉开些许距离,很快又被孟邪拉近,两人再次紧密贴合。 “邪!你这样让我无法呼吸。”她几乎快被揉进他的身体里。 但他仍未放手,依然紧紧的抱著她。 她笑了,因为感受到他的不安。 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告诉她,他是爱她的。她从不知道原来他也会有如此无助 的时候。 他那模样让她看了好心疼。 是啊!他爱她, 这不就是她忍痛与他分开八年所希望得到的结果吗?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不管他做了些什么,反正他爱她,这样就足够了,不是 吗? “邪,我爱你。”不管是否如计画进行,现存的她只想大声告诉他,她有多 么爱他。 伟岸的身躯一震。 “我好爱、好爱你,从七岁那年就已经爱上了你,难道你忘了吗?”她张开 双臂,将他紧紧拥住,深情温柔的低语。 她爱孟邪的心,不再受田静婷的影响,只要能够得到他的爱,一切就已足够。 她好爱他,爱到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孟邪颤抖的拉开两人的距离,那双泛红的眼眸不敢置信的望著她。他真的忘 了,以前的他,只觉得那个小毛头只是在跟他开玩笑,从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爱你,邪……”她缓缓地靠近他,吻住那双薄唇,将心中道不尽的爱意 全然向他倾吐。 他是她的最爱,永远不变…… 柔美的金黄光束,柔柔地洒落在他们身上。 两颗炽热的心,毫无间隔地密合著。 床上,一只可怜的小手止被大野狼以高压的姿态逼近。 “救命啊!” 小手的背紧贴住床头,双手只能无助地护在胸前,完全没有退路。 “是妈打来的吧!”那黑影缓缓的笼罩在她上方、嗓音低沉地问。 “对啦!”她朝他甜甜一笑。 “那是什么事情成功了?” 他扑向她,将她压在身下,双手一同加入战局,狠狠地搔她的胳肢窝,要她 说出实情。 “呵呵……好痒!”她难受的笑著,却躲不过他的攻击。 “快说!”他毫不松手,继续逼迫身下的她,顺便一报先前被她诬赖的仇。 虽然,她是被田静婷所陷害的,但他还是非常生气,因为她竟然不相信他, 而宁愿相信一个外人的话。 自从他要了她后,就再也没碰过其他的女人,而她竟然如此地看待他。 “你、你先停手,呵呵……” 上气接不了下气的袭芯雨终于决定说出实情。 “说。”孟邪这才停止侵略的动作,但那放在胳肢窝的大手却没离开,怕她 会再次耍赖。 “大坏蛋!”她笑瞪著他,娇嗔地骂道。 见她不说,孟邪的手指又开始蠢蠢欲动,示意她别耍把戏。 “好嘛!好嘛!” 她嘟起粉嘴,酡红的娇颜十分可爱,骨碌碌的眼眸则透著奸黠。 他起身调整两人的位置,让她趴睡在自己的胸膛。 “我、我不告诉你,呵呵!”她乘机跳了开来,跑到远处。 孟邪早知她会这么做,忍不住轻笑,笑他有个无赖的小宝贝。 他坐起身,靠在床板上,黑浓的俊眉狂野不驯,慑人的眼眸直盯著她,那若 有所思的神态包含了更多复杂的情绪。 “女人,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缓缓地吐出话,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知道什么?”她作贼心虚的看著他。 “我知道你们四人的计谋,也知道你为何去西班牙,更清楚你为何来台湾。” 他字字清楚的道出,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 杵在窗口的袭芯雨,脸上的笑意因他的话而消失殆尽。 “你、你竟然都知道?哼!” 她生气的撇开头。 哼!原来她的计画他早都知道了,那岂不代表著这场仗她又输了?啊!经过 了八年,她始终还是败在他的手下。 “但有一点是我始料未及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呃!” 她吓了一跳,不知他何时靠过来的。 孟邪一把握住她的柳腰,将她牢牢地锁在他的怀抱中,俯身窝进她的颈旁, 沙哑地道:“我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热切的要一个女人。” 肉麻露骨的话语一出,娇小的身躯同时被他抱起,直接走向床。 激情再起,房里炽热的温度比太阳高挂的夏日来得高。 英国 伦敦 会议室里,一名正研究基因复制的男子,突然全身打起寒颤。 “哈啾……” 他优雅的拿起纸巾擦鼻子。 奇怪,英国现在是夏天,怎么突然有股阴冷的寒意。 “哈啾!哈啾!”他无法控制的又打了两个喷嚏。 “袭先生,您是否要去休息一下?”一名年轻的研究员礼貌的向他建议。 袭翼可是这场研究的灵魂人物,少了他,真不知研究该如何继续下去。 “喔!谢谢,我想应该不用,哈啾……”才说著,他又打了个喷嚏。 突然,孟邪的脸在他脑中一闪?让他陡然睁大了双眼。 惨了!芯雨该不会被他给…… 霎时,他的心中充满愤怒、懊恼、后悔、憎恨……现在的他,想要杀人。 孟邪,你这大混蛋…… 是谁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本书完) ★欲知〈狂爱〉系列之严少烈如何拐爱进礼堂,请看非限定情话F1272 《主 卧室历险记》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