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起火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王铁在市宾馆设宴请客,请的都是市经委计委等部门有头 有脸的人物。吴铎到场后发现桌上还有江浩和* 两位公子在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那时,许刚刚被提为分管工业的副市长,* 狂得很,中午的酒好象还没醒,满嘴酒 话,搅得满桌子的人谁也插不上话,吴铎本来就对他仗着许市长没完没了从厂里批 化肥窝一肚子火,现在见他这样更火了,指着王铁说:“把这个小痞子给我轰出去!” * 一听这话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吴铎说:“吴铎,你还别狂,你当成当不成这个厂 长就是我爹一句话的事。我今天就不走,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本事跟我拿大碗干!” 说实在话,吴铎当时还真不把许刚放在眼里,许刚过去不过是一个中学老师, 是作为“补充”被结合到市政府班子里的,分管文教卫生的时候无所作为,老实听 话而已。即便现在成了分管工业的副市长,想动吴铎绝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事,除了 他这个傻儿子不知道,在座的人都清楚,吴铎是许刚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吴铎吩咐服务员上六个大碗,让依次把六个碗里都倒满白酒,然后对* 说: “一人三碗,谁不喝谁是孙子!”说完自己先将三碗酒干了。* 本来就狐假虎威, 见吴铎动了真格的立马软了三分“这……”“这什么这,刚才那股狂劲哪去了?喝, 不喝我让你爬出这个餐厅!”人们本来想劝说吴铎,见吴铎已把三大碗酒干了,只 能是看热闹了。* 喝喝停停,勉强喝到第二碗的时候酒就从嘴里喷了出来,扒在了 桌子上。吴铎走过去捏开他的嘴,把剩下的酒全给他灌了进去,然后提住他的脖领 子一脚把他踹了出去,骂道:“回去告诉你老子,就说我打你啦,看他能把我怎么 样!” 一年以后,化工厂出现了政策性亏损,六千多职工面临着发不开工资的窘境, 纳税大户成了市财政最大的负担,吴铎在领导心目中的地位也不那么重要了。几乎 就在同时,市里公布提拔的干部名单中居然没有苏婷。据苏婷母亲透露,是许市长 首先提的反对意见:“是个好苗子,大学生嘛,难免有些孤傲,先到基层锻炼锻炼 再说。” 苏婷心里那叫气。她认定这事跟吴铎打* 有关,这玻璃小鞋穿上就脱不下来。 回到家里,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吴铎,这回你舒服了吧?许市长一句话就 把我的正科给啪死了,再叫你逞英雄!” 这个结果同样超出了吴铎的预料,他当时也正为引进设备的事和许刚生气呢, 听苏婷这么一说,自嘲道:“不给许刚这样的人当走卒也许是一种自觉自醒。苏婷, 千万别拿功利的信条劝导我,我家祖祖辈辈都是贵族,精神上从没出过‘贫下中农 ’。” 苏婷说:“在官场混,首先得建立起一种利益链条,这种利益链条就是社会生 物链,无论你本事高低,也无论你人品好坏,只要不脱离这个生物链,你就会立于 不败之地,否则,你就是再好再有本事,也会孤立无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利益 共同体叫你说断就给断了,断了它就会走进死胡同你懂不懂?看你将来还怎么在这 个圈子里混!” 吴铎也火了:“你要这样认为,那我也没办法。苏婷,我提醒你,你是党员, 如果注重这样的利益链条就会断了党和人民的联系,这种潜规则我懂,我宁愿走进 死胡同也不愿意加入这个所谓的社会生态链、利益共同体!” “吴铎,你混蛋!” “你才混蛋呢!” 吴铎骂完把水杯摔在了地上,溅起的玻璃碴子把苏婷的脸划了一个血口子。苏 婷惊恐地望了吴铎半天,“你怎么不直接摔在我脸上,啊?吴丹,咱们走,不跟这 个野蛮人过了!”说完拉着孩子回了娘家。 吴铎当时没太把苏婷的话当回事儿,离婚更是没影的事。他当时正忙着扩大生 产规模准备引进一套进口设备,跟苏婷吵完架没几天就随许市长一行去广州谈判去 了。 去了就发生了那起所谓的“桃色事件”,回来就被停职反省了。是市委组织部 找他谈的话,王铁接替了他的工作。他没有直接回家,在厂招待所蒙头大睡了两天。 等他回到家,发现吴丹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睡着了,鼻子里塞着纸,好象又流鼻 血了。吴铎叫醒他:“你怎么不去姥姥家,一个人跑回来干啥?”吴丹见着吴铎亲 昵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爸爸。”声音有气无力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吴铎抱起他来亲了亲,打开房门,问:“你怎么不进家呢?” “我在等你,我已经等你好多天了,我妈妈不让我来,不给我家门钥匙。” 吴铎带着吴丹来到路边的一个小饭馆,专门为他要了孩子们都爱吃的鱼香肉丝。 正吃着,吴铎看到苏婷从一辆警车上下来,车停好后,江浩也从车里下来了,两人 一同向一号大院走去,估计是去找吴丹了。 吴铎拿出手机给江浩拨了一个,通了,“江浩,你勾引我老婆,看我怎么收拾 你,别管我在哪,反正我看见你们了,你让苏婷听电话。苏婷,吴丹跟我在一起呢, 我们俩正吃饭呢,你和江浩也一起过来吃点。”就听苏婷在电话里烟熏火燎地喊道 :“那就让他永远跟着你好了,一起吃饭,我没兴趣!”说完把电话挂了。 “爸爸,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和江浩在一起?” “我看见他们了,怎么啦?” 吴丹说:“我看你是应该收拾收拾他们了,那个叫江浩的总去找我妈妈,我姥 姥还留他在家里吃饭呢。”吴铎扑哧笑了:“小屁孩儿,学会挑拨了,快吃你的饭!” “爸爸,我的副队长职务被于校长给撤了,我妈妈说你犯了错误,她要和你离 婚,你真的犯了错误了吗?” 吴铎摸了摸孩子的头没有说话。 “没事爸爸,我们老师说人不怕犯错误,改了就是好孩子。” 深秋的夜晚处处透着凉意,落叶沙沙,院子里的草长高了不少,但已经黄了, 看上去显得有些凄凉。吴丹回到家鼻子又流血了,吴铎帮他止住血洗了脸,哄着他 睡着了。吴铎突然发现孩子的下眼帘泛着青黑,心头一紧,明天必须带孩子去医院 认真检查一下。 苏婷最近怎么老和江浩搅在一起呢? 第二天,吴铎带着吴丹去医院做检查,吴丹的血小板等各项指标均正常,不想 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使他又经受了一次更为沉重的打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