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都晚了吧 那段时间里,我断绝与任何人的联系,只接收短信而拒绝接听电话,席瑾每 日发很多条消息来,我不回复,他便打过来,然后我挂断。有时候我陪着妈妈安 心地看电视节目,她常常向我念叨着微央啊,席瑾这孩子真懂事,席瑾这孩子真 不错,我多想看到你们俩好啊。那个时候我总是显得不自在,我清楚地记得小筱 在短信的话,她说,你可以不在乎一个人的疼痛与否,可是你怎么能够忽略他的 存在。可是我却在第一时间里无耻地想到向晚是不是忽略了我的存在,然后当我 想到席瑾,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残忍无情。过分的牵扯着这些盲目的纠结中,我 头痛欲裂。 我开始习惯一个人走在街上,没有席瑾在身边百般照顾着,这个冬天之后我 就22岁了,妈妈在那个年龄已经生下了我。春天的时候我应该将一切都整理清楚, 继续这样下去对所有人都不会有多大的帮助,我想要让一切都清晰起来,不用让 我们彼此盲目下去。 该结束了对吧,这种感情是错误的开始,我总该给它一个结束。向晚,我一 直都很听你的话,你让我好好待在席瑾身边,我听你的。向晚,我只是不想让你 厌倦我,所以我从来也不向你要求什么。我疼你就够了,已经疼到碎了。向晚, 你粘不好了,谢谢你,晚,谢谢你。也许,我们都晚了。 当我如此坚决地斩断了对向晚的感情,以最后一条短信结束了这种傻,我在 家里待了整整一个月。电话没有开,MSN 没有上,偶尔回几封邮件,席瑾偶尔过 来看看我。他说微央,三月我们去看樱花吧,武大的樱花很有名。他说微央我们 去逛街吧,我看到一个snoopy的娃娃你应该会喜欢的。他说周末叫上小筱和王皓 去郊游吧,春天最适合郊游了。他说我快工作了,去父亲的公司,我想我家里人 看看你。我说席瑾,我饿了。我说我很累想休息了。我说天气真冷,我不想出门。 我说最近忙着赶稿子,叫他们过来玩吧。于是他顺从的帮我收拾屋子,并不说什 么。他怎么也不会怪我,是否因为爱,就可以容忍一切,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他 都会一直原谅。这么好的男子在我身边任劳任怨,我还有什么不满足。 妈妈最终还是搬了回去,她说要留给我和席瑾自由的空间。她走的时候看上 去那么满意的笑容,我都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和席瑾在一起了。席瑾依旧住在隔壁 的房间里,时常摆弄着他的相机和照片,却从不给我看。他像以前一样陪着我, 似乎没有任何改变,而唯一改变的,是我已经不再与向晚有任何联系。于是他们 都很满意我这样的决定。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我常常坐在阳台上,抚摸我的头发,它们已长及腰间,我舍不得剪,没有染 烫过的痕迹。洗完头后席瑾会很小心地用浴巾帮我擦干,帮我梳头。我每日按时 起床,早上会喝一杯温牛奶,中午会吃一碗饭,傍晚和席瑾去散步。周末会约小 筱和王皓过来玩,有空的时候去看望妈妈。谁也说不出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 我还有什么不安分的。只是,我却找不到我生活的灵魂,我是这样麻木的去习惯 一切自然而然的事情,丝毫没有反对的余地。 小若开始在晚上跑出去,它从二楼的阳台跳到楼下的顶棚上,然后不知道窜 到哪里。早上它会出现在阳台的窗户外,席瑾便会起床来放它进来。我知道春天 来了,就快来了,三月快来了。我似乎已经忘了向晚对我的承诺,似乎,快忘了 他这个人。 那个晚上席瑾很小心地试探我,他说,微央,我,我是你的男朋友吗?我说, 你觉得是就是吧。他说,你和他,没有联系了么。 我说,你希望我联系他吗? 我不知道。我或许是不希望的。但是,我是希望你幸福的。如果你的幸福是 他,那我…… 好了,席瑾。我阻止了他的话继续下去,说,不要提了,我已经忘了。 我说,晚了一步出现,晚了一步成全。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