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浩天浩:第二十二章 天浩的父亲第二次到部队是在焦作,这次到部队来,天浩的父亲也没有给天 浩写信,也是到郑州出差突然去的。当时,天浩在师医院住院,胃病。他的父亲 是晚上到的,一到师部大院门口,被哨兵拦住了: “干什么的?”哨兵问。 天浩的父亲对哨兵说:“我是来看我儿子的,他就在你们部队。” “在哪个单位?”哨兵又问。 “我儿子在宣传队。” 哨兵说:“现在已戒严了,要等到明天才能进大院找人。” 这时,一个值班参谋过来了,见到天浩的父亲,问明了情况,他说: “您就是天浩的父亲吗?我认识天浩,他好象在住院,这样吧,请您等一下, 我打电话到医院问问,看他现在还是不是在医院住院。”说完,那个参谋便往医 院打了电话。 接电话的正好是房月明,接过电话,她便欢天喜地的跑到病房来告诉天浩: “天浩,爸爸来队了。”部队内部称家属到部队都说“来队”,天浩正跟几 个病友在他的病房里玩扑克,每个人的脸上贴满了纸条,见房月明进来,有点不 好意思。 “你来干啥呀?出去呗。”天浩因为神情专注地在玩扑克牌,对房月明的话 没太在意,突然,他好象意识到什么: “对了,房月明,你刚才说谁的爸爸来队了?”他问了房月明一句。 “你说谁的爸爸来队了?你爸爸来队了呗。”房月明骄嗲地对天浩说,天浩 当然不相信房月明的话,以为她跟自己开玩笑,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接到父亲要 来部队的信,以为她是看到他们几个人在玩扑克,跟他们逗乐子,结果,房月明 一脸认真: “天浩,我说的是真的,刚才大院那边打来电话,是我接的。”天浩还是不 信,便对她说: “如果爸爸真的来了,你去把他接过来不就行了吗?” 见天浩这样,房月明只好说:“好吧,那我去接了啊?什么人呐,自己的爸 爸来队了,都不去接一下。” 从师医院通过一道围墙的后门,可到师大院门口,很近。在大院门口值班室, 房月明见到了天浩的父亲: “您是天浩的爸爸吗?天浩让我来接您过去。”房月明亲昵地问天浩的父亲。 “哦,那谢谢你了姑娘。”天浩的父亲见房月明一身白色工作服,也不知道 怎么称呼,就按他们家乡的习惯称她“姑娘”。 突然见到父亲出现在病房门口,天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天浩的父亲则 惊恐不已,问天浩: “你是什么病呀?为什么住院不告诉我?” 天浩见父亲如此紧张,故意做出非常无所谓的样子对他的父亲说:“不要紧, 胃有点不舒服。” 天浩的父亲不知道部队里胃不舒服就可以住院,在他看来,住院一定是有大 病:“刚才你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住了院,还不能去接我,肯定是得了什么大 病。” 站在旁边的房月明一直没有说话,见天浩的父亲真的以为他儿子得了什么大 病,怕他着急,赶紧对天浩的父亲说: “伯伯,您放心,他什么病也没有,就是胃有点不好,本来不需要住院,他 是不想下连队,才要我帮他住院的。” “那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医生。”听房月明说,天浩的父亲极谦恭地对房月 明表示感谢,还称她是医生。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了,还不快去给爸爸找地方住。”天浩对房月明说。 “我还在值班啊,怎么去呀?” “你是傻子呀,就不会请人替一会班吗?”天浩故意不客气地对房月明说。 “对对对,我让小马替我一会,那让爸爸住哪呀?”房月明问天浩。 “你到那边的向阳旅馆给我们开一个房间吧,在师招待里不方便说话,今晚 我要跟爸爸好好说说话。”天浩想了想对房月明说。 “就开一个房间吗?”房月明问天浩。 “那还要几个房间?”天浩没好气地说。 “那我呢?我今晚住哪儿呀?” “你住哪儿?你回宿舍啊,这还用问吗?” “我不,我也要跟爸爸好好说说话,还要跟爸爸好好说说你的坏话。”说完, 房月明冲天浩扮了一个怪相。 天浩拗不过房月明:“那好吧,你去开两间房。”见天浩同意了,房月明高 兴得不得了,蹦着出去开房间去了。 天浩让父亲在他的病房里坐了一会。 很快,房月明回来了:“天浩,房间开好了,现在你就让爸爸过去休息吧, 我还要值班,等下班了我就过来,你先带爸爸去吃点东西吧。”说着,就把房间 的钥匙牌递给了天浩。 按房月明说的,天浩先带父亲去吃了饭,然后就旅馆去。 当天晚上,天浩跟他的父亲在旅馆里,彼此谈了许多,那次见到父亲,天浩 发现父亲还是爱他的,天浩也有些同情他,天浩觉得:父亲老了,他身边就弟弟 一个亲人,他也需要亲情。 十二点钟,房月明下班过来了,她来到天浩他们的房间,天浩和他的父亲还 没有睡觉,还坐在那里说话,她就坐在天浩的床上,听他们父子俩说话,由于天 浩跟他的父亲说的是他们家乡的方言,房月明听不懂,也插不上话。还是天浩的 父亲心细,见房月明就那么干坐着,觉得不礼貌,就对天浩说: “时间不早了,我也有些累了,休息吧。” “姑娘,你也去休息吧,谢谢你。”天浩的父亲跟天浩说完又转过来对房月 明说。 “您别谢呀,我们是一家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好吧,那您早点休息,我 也过去休息了。”房月明站起来,看了天浩一眼,到她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房月明出去后,父亲问天浩:“天浩,这个女孩子跟你是什么关系?她好象 对你很好,你们是不是在恋爱?她今年多大了?她是哪里人?她家是干什么的?” 天浩见父亲问起这事,也只得如实跟父亲说了:“她叫房月明,是我们师医 院的护士,比我大一岁,我们也说不上是在谈恋爱,但我感觉她对我确实很好, 好象有那个意思。” “天浩,爸爸跟你说啊,我们是男孩子,得有责任心,你如果不想跟人家恋 爱,就要明确地跟人家说清楚,不能耽误了人家。” “也不是不想跟她恋爱,她确实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孩,对我也很好,只是 他的家庭,我怕我们攀不上。”天浩望着父亲说。 “她家是干什么的?”天浩的父亲最关心的是她的家庭。 “她的父亲是部队的高级军官,她自己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所以,性格非 常活泼,感情也很外露。”在知识份子被列为第九类人的年代里,天浩对自己的 家庭,无论是出身,还是家庭背景,或是现在的家庭结构都感到非常自卑。 “那你对她的感觉如何呢?” “爸爸,我真的说不清我现在对她的感觉,好了,不要说这事了,管她呢, 以后再说,睡觉吧。”说完,天浩就钻进被子自顾自地睡觉了。 天浩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很多,想得最多的是刚才父亲跟他说起 的有关房月明的事。 房月明,高高的身材,很健壮,长得不算很漂亮,但对人特别热情。从小在 部队大院里长大,说起话来,快人快语,属于那种性格豪爽的人。由于她父亲是 军队里的高干,有着一股高干子女的优越感。 天浩跟她认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天浩在宣传队,师医院里也有几个女 兵是宣传队里的人,一来二往,就这么认识了。开始,天浩对她们这些女兵视若 天仙,那时部队的女兵本来就少,女孩子能当兵,都是些有家庭背景的人,几乎 都是部队干部的子女。 天浩跟房月明认识和第一对话说来有趣,有一天,宣传队的张队长要天浩到 医院找他们宣传队的一个女兵过来排练,到了医院,正好房月明在值班,天浩就 问她: “你知道赵珍梅在哪里吗?”房月明正在配药,抬头,见是天浩。 “你是宣传队的,我认识你,我还知道你叫天浩。”房月明虽然只比天浩大 不到一岁,但她当兵比天浩要早两年,说起话来就带着老兵对新兵说话的口气。 “认识就认识嘛,我问你赵珍梅在不在,你怎么不回答我呀?” 天浩见她那样居高临下地跟自己说话,有点心里不舒服。 “脾气还不小,不告诉你,怎么啦?”听房月明这样说,天浩生气地理也不 理就往外走。 见天浩真的生气了,房月明连忙从配药室里跑出来,一把拉住天浩的手: “人家跟你开玩笑,你怎么这样小气,告诉你吧,赵珍梅昨天晚上值夜班,在宿 舍里睡觉,你到她宿舍里去找她吧。” 天浩听说赵珍梅地睡觉,他一个男兵,跑到女兵宿舍去喊人,实在觉得不妥, 这下该轮到天浩求房月明了: “你去帮我叫她好吗?”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房月明睇着眼看着天浩。 “求你了,还不行吗?”如果不快点把赵珍梅叫过去,天浩怕队长批评,就 央求房月明。 “那也不行,求我可以,那就叫我一声姐姐吧。”房月明不依不饶地对天浩 说。 “你多大呀,还要我叫你姐姐,不叫算了,我自己去。”说着,天浩又要往 外走,房月明又一把拉住天浩: “好好好,你等着,我去帮你叫。”一会工夫,赵珍梅过来了,跟天浩一起 走了,天浩跟房月明算是认识了。 宣传队住在大院里,跟师医院不远,一墙之隔,那些小伙子们有事没事就爱 往医院跑,有事没事总要找些不着边的话题跟那些女兵们套近乎。只要宣传队里 有人到医院,房月明就跟人打听天浩,问这问那的,时间长了,宣传队的男男女 女传开了:“天浩在跟房月明谈恋爱。” 人就是这么怪,本来没影的事,经人这么一传,假的也会变成真的。听别人 说得多了,房月明也无所谓了,因为房月明是干部,部队规定,干部可以谈恋爱, 后来,她索性明目张胆地来找天浩。每次来,还给天浩带一些吃的,在大家面前, 对天浩非常关爱,弄得天浩很是尴尬。 华北平原的秋天,艳阳高挂,天高云淡,气候宜人,天浩接到军部命令,调 军政治部写军史,临行前,天浩觉得要去跟房月明说一声,到医院找她,医院里 的人都知道天浩跟房月明的关系不一般: “天浩,是不是又来找你的房月明啊,她昨天上晚班,现在正在宿舍休息, 你到宿舍找她吧,哈哈哈。” 几个女护士不怀好意地说笑着,说得天浩脸红脖子粗的,天浩到房月明的宿 舍里找她,天浩是第一次进房月明的宿舍,也是第一次进女兵宿舍。医院的女兵 两个人住一间房,她们经常上夜班,要好好休息,那天,跟房月明一起住的另一 个女兵上班,只有房月明一个人在宿舍里睡觉。天浩推了一下门,门锁着,他就 咚咚咚地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天浩心想,她是不是出去了,正准备离 开,听见房月明在里边不高兴地大声问: “谁呀,不知道在休息吗?” “房月明,是我,天浩,有事,快开门。” “哎呀,天浩怎么是你?好,你等着,我马上起来给你开门。”很快,门开 了,天浩见房月明穿着睡衣,头发蓬松地站在自己面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 点手足无措。 房月明一把将天浩拉进房里:“天浩,有什么事吗?” “我明天要去军里报到,来跟你说一声。”天浩站在房子中间动也不敢动一 下。 “是调到军里去吗?在哪个部门?干什么工作?”房月明一连串地发问。 “不是正式调动,是临时借调。” “那去干什么?” “调令上说到军政治部报到,编写军史。” “那是好事,去了好好干,听到没?” “知道了。” “哎,天浩,要不要我跟我爸爸说一声,等你写完了军史就留在军里工作?” 过了一会房月明象想起什么似的跟天浩说。 “别别别,我不会同意的,我不想在部队呆长了,我想复员,再说了,靠你 爸爸的关系留在军里,那算什么事,人家还不说得难听呀。” “这有什么呀,现在不都是这样吗?再说你的文章也写得很好呀,你不是在 《解放军报》发表了好多文章吗?我有一次回家跟爸爸说起你,他都说读过你的 文章,他还说他很喜欢看你写的文章。”天浩还站着,房月明把天浩拉过来,让 天浩坐在她的床上。天浩以为她要穿衣服起来的,哪知道房月明把被子一掀,钻 进被窝又睡下去了,这下真把天浩弄得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你别在这里宽我的心了,我写的那点文章算什么?还你爸爸也看过我的文 章?你拿我开心啊。”天浩冲着墙壁说。 “我骗你干什么?人家说的是真的嘛。你在解放军报上发表的文章也都是写 咱们部队上的事,我爸爸能不关心吗?能不知道吗?”房月明说着,坐了起来, 见天浩一本正经的样子,把天浩的肩膀板过来,俩人面对面地看着,看得天浩满 脸通红。长这么大,天浩第一次单独这么近距离地跟一个女孩子说话,很是不自 然。 “你放松点好不好,我又不是老虎,你怕我吃了你?” “没有,那我走了,你休息吧。”天浩说话有点语无论次,心跳得历害。 “走什么?就在这里陪我说说话不行吗?” “不好吧,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哈哈哈,你真是书呆子,这有什么?看见了又怎么啦?我都不怕,你还怕 什么?”说着,房月明一下子把天浩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天浩挣扎着想让她 松开,天浩越挣扎,房月明抱得越紧,好象只要她一松手,天浩就要飞走一样。 从小到大,天浩还只是被妈妈这样抱在怀里过,从来没有一个女性这样抱过自己。 自从妈妈去世后,再也没有跟一个女性这样近距离地说话,更没有一个女性这样 抱过自己,天浩有些头晕,他既非常渴望房月明就这样抱着他,又感到有些不自 在。只一会工夫,天浩也本能地也抱住了房月明,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谁也不 说话,尽情地享受着醉人的温情与浪漫。 过了一阵,房月明微闭着眼睛,仰着脸,天浩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吻她,天 浩从未吻过女孩子,这是他的初吻,也许也是房月明的初吻。天浩实在按耐不住 自己,捧起房月明的脸,狂热地吻着她,天浩被房月明身上女性特有气息深深陶 醉。 吻够了,房月明轻声跟天浩说。“我要换衣服,你不准看,转过身去。” 把天浩说得面红耳赤,天浩顺从地转过身去,房月明换衣服,天浩控制不住 自己,回过头来偷偷看着房月明换衣服。 “坏家伙,我说不准看,你还看。”房月明虽然背对着天浩,好象是第六感 官告诉她,天浩在偷看自己换衣服。她不说则罢,这样一说,天浩站起来一步跨 到房月明身边,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天浩把自己的头紧贴在房月明的头发上, 忘情地嗅着她的头发上的味。过了一会儿,房月明无力地转过身来也紧紧地抱着 天浩,喃喃地对天浩说: “天浩,再吻吻我,我现在非常需要你的吻。”天浩疯狂地,深深地吻着房 月明,把她更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过了很长时间: “天浩,我要换衣服。”房月明柔声地对天浩说,天浩非常不舍地松开了他 那双有力的臂膀,房月明当着她的天浩的面慢慢地穿好了衣服。 “天浩,这是我的手表,你拿去戴吧,在外面有块表方便点。”房月明不由 分说地把自己手碗上的表取下来,亲手为天浩戴上。 “这里是一百块钱,你也拿着吧。” “我不要钱,我有钱花,再说我也不用花钱。”天浩怎么也觉得不能花她的 钱,推托着。那时的一百块钱可不是小数,相当于房月明两个月的工资,相当于 天浩近一年的津贴。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哪来那么多的话?你一个人在军里要好好注意身体, 再也不要象个小孩子似的胡来,不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听到没有?”说着,把钱 塞进天浩的上衣口袋。 “知道了。”天浩调皮地把知道了三个字加重了语气,房月明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们俩人之间的情感好象发生了一些 微妙的变化,也许他们都感觉到了,只是心照不宣,两个情窦初开年青男女,应 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天浩傻傻地望着房月明笑。 “天浩,你明天什么时候走?”房月明轻声问天浩。 “政治部说早上九点吧。”天浩故着大大咧咧地回答。 “有车送你吗?”房月明仰起脸,眼睛直直地看着天浩。 “有车,政治部说,正好二号明天要到军里开会,叫我坐二号的车一起去。” 天浩说的“二号”是部队内部对政委的代称。 “我明天过来送送你。” “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别去送了。” “我要去。”房月明在天浩面前有时象个大姐姐,有时又象是一个爱撒骄的 小女孩。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房月明来送天浩,天浩正在打背包,房月明一把接过 去,把天浩快要打好的背包全部解开,帮着天浩又清理了一遍物品,其实,当兵 的人并没有多少行李,天浩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房月明好象不亲手为天浩清理 这些东西不放心似的,宣传队里的那些男女兵跟房月明起哄开玩笑: “房护士,天浩这一走就可能不回来了哟,看你怎么办?” “他敢,他飞到哪里都被我拽着,他跑不了。”房月明歪着脑袋示威性地对 那些人说。 大家正说着话,政治部一个干事来摧天浩: “天浩,准备好了吗?走吧,二号在车上等你呢。” “好了,走吧。”天浩跟政治部的那个干事说。 天浩回头,看见房月明眼里含着汩,这里人多,他不好意思过去安慰她,只 是用眼睛深情地看了她一眼,这眼神只有他们自己能读懂,房月明也朝天浩微微 点头,算是告别。 “你去吧,我休假时来看你。”房月明拉着天浩的手小声说。 “嗯,我等着你。”天浩一语双关地对房月明说。 天浩在军里写军史很忙,先是开会、学习了一段时间,接下来就是收集资料、 外调、采访、座谈。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就是看各种材料,接下来就是分配写 作任务。那段时间天浩跟房月明联系很少,那时的主要通信方式是写信,部队内 部虽然有内线电话,但不能常打这种私人电话,影响不好。 房月明给天浩写过几封信,天浩都没有给她回信,房月明是在部队长大的, 她知道部队的规距,也知道天浩很忙,她从未责怪过天浩,这让天浩对她产生了 更多的好感。 天浩到军里写军史三个月后的一天,房月明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几个月不 见了,他们彼此都非常思念。这次见面,房月明不象在师里那样不管不顾地跟天 浩亲热,他们象战友那样,见面相互问好,只有眼神里的传达的情感,他们自己 明白。他们越是这样,别人越是容易看出端倪,很快,军史写作班子的人都知道 天浩在跟房月明谈恋爱。 房月明的家到天浩上班的地方不远,她几乎天天到军史写作的地方去看天浩, 帮天浩洗衣服,带吃的给天浩,最让天浩受不了的是房月明总是当着大伙的面数 落他: “你看你,这么大个人,一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头发长了也不理,衣服 脏了也不知道洗。”等等。 一天,房月明跟天浩说:“天浩,我爸爸、妈妈想见见你,叫你今天中午跟 我一起回家去吃饭,你下班了跟我一起去吧。” “我不去,你总是自作主张,什么事从来不跟我商量,这样的事你没想到过 要跟我商量吗?”天浩对房月明的安排有些不高兴,尽管天浩对房月明有一定的 感情,但天浩的心里还是觉得他跟房月明的差距太大,再说,天浩也不习惯房月 明那种居高临下的个性。 天浩说不去,房月明当然不高兴,但她拿天浩也没办法,只好由着他。房月 明在家里休息了一个星期后,回医院去了。 天浩在军里写了六个多月的军史,完成任务后,回到了原来的部队,和房月 明又可以经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