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的黑夜(3)
生病的那些日子想田匹皮想得不行。我这才明白,我戒了网却根本没能戒掉他。
我一直忘不了他。
我又上网了。但我的Q 里已经找不到他。他改了名字?还是把我删除了?去了
论坛才知道,他竟然已经结婚了。
5
我第一次出台,把处女给了一个自称是作家的男人,一分钱都没有要。那人很
惊讶,问为什么。我说没有什么,看你顺眼,不行吗?别以为我是处女,老娘今天
来月经了。
哦!他好像这才很释然的样子,是不是好多小姐都用这个办法装清纯哪?他说
他对小姐的认识又深了一层。这次的体验生活收获不小,下一部小说有了新的很完
美的构思了。
体验生活?还作家?做爱的文学家?去他妈了个碌陌伞
他走狗屎运,他的黑框眼镜,瘦削的脸型和有点卷曲的头发,同我见过的,记
忆里照片上的田匹皮,很像。
姐妹们都说我有时说话太粗俗,难以想像那么肮脏的话会从我的嘴里跳出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有时看看从前写过的又酸又涩的文字,简直不敢
相信。那是我吗?那个叫“所谓伊人”迷信天长地久的爱情的傻女孩?我早就不叫
所谓伊人了,除了网名笔名真实姓名,我又有了一个崭新的艺名,叫婷婷。亭亭玉
立,谐音,挺好的,我很喜欢。在网络上也很受欢迎,点击率很高。
张宝军也说,你的名字挺鸡吧文静的,人长得也挺乖,怎么有时说起话来那么
粗呢!
我说,请你不要总是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地说脏话,人家是淑女呢。
他说我操,你装的时候到像是淑女,不装的时候就是一婊子,比谁都骚!
作为我上网拉过的无数客人中的一位,张宝军算是挺与众不同的。刚开始上网
聊时,没等我来得及向他道明身份,他就和我谈到了他的家庭,他缺了八辈子德的
爸和王老三一个德行。也许是类似的经历,给了我们共同语言吧。对他,竟有了那
么点同情。其实,只因同情自己。
没想到他竟然认识田匹皮。他把那些诗歌发给我的时候,有一刹那我甚至怀疑
他是不是就是田匹皮?
不可能的。田匹皮的聊天不会那么没有分寸,他永远像个绅士,深情款款又不
失礼节;脉脉含情而欲言又止。
忍不住以网友的身份去见张宝军。他说话有时像个流氓,我特意约了几个网友
和他在一个酒吧里见面。
果然不是田匹皮。但他认识田匹皮,并且,两人是挺要好的哥们。
命运捉弄。
世界,真的这么小吗?
还是,田匹皮与我,注定要发生些故事,才可以画上完满的句号?
6
张宝军一开始并不知道我是小姐。第一次见面的当晚,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开房间或者带我去他的单身小楼的要求,还惺惺作态地骂了他一句色狼,尽管他长
得挺帅气,也挺像个好人。虽然后来还是和他上床了,但上了那么多次我从来没有
朝他要过一分钱。既然我是以一个正经人身份出现的,也希望多维持一些做人的尊
严,网友间一夜情似乎也更容易被接受,总比嫖客同妓女间做金钱与肉体交易好听
得多吧!
可是他到底还是知道了。
那天我心情不好,喝了太多酒。
因为我看见了田匹皮,并且告诉了他,我是谁。我是张宝军的“铁子”,我是
“所谓伊人”,我是他说除了高小霓,唯一真正爱过的那个人。
说完我就走掉了。当天晚上张宝军把我从酒吧里拖死狗似的拽出来,扔在了他
床上。他也没少喝,在一定范围内,酒精有时的确有催情和壮阳作用。我稀里糊涂
地被弄了大半宿,早晨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男人刚穿好了衣服要出门,连忙喊了一
声,我操,干完了就想走啊?你还没给钱呢!
全露馅了。
张宝军本来都已经咣地一声关上了门下楼了,又拿钥匙打开折回来了。他好像
没怎么听明白,逼着我重新说一遍。
我说,你听好了,我是小姐。客人和小姐做完爱是要给钱的。你昨天做了那么
多次,一分钱也没给我,但是……
张宝军从钱包里抽了一张卡出来,啪地摔在我赤裸的身体上,说,这里边三万,
够不够?你个臭婊子!
我本来想说,但是,我没把你当作我的客人。我是喝多了,职业病。
可他骂我!骂我是婊子。
对,我是婊子。但是婊子也不愿意别人用婊子这个词称呼她们。婊子怎么了,
婊子也是人,也有尊严。他妈的嫖客就比婊子高尚多少吗?没那么多完蛋操的男人,
会有婊子吗?
我酒还没怎么醒。借着酒劲,我上去就给了张宝军一脚,踢到他老二上。我说
滚你妈的拢
然后我俩就扭打起来。他虽然个子不高,但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再野蛮的女人,
相对于男人还是显得弱小。我把他衣服都抓破了,脸上也挠出了好几道血印,最后
还是没打过他,被他压到了身下,用绳子绑在了床上。
我和他都喘着粗气,我没有叫嚷,也没有挣扎。绳子绑得挺松的,我用力扭动
几下应该就可以争脱。他看着怪物似的看了我两眼,就捂着脸走了。
中午的时候他回来了,带着一大堆水果,巧克力和我爱吃的小食品,还有瓶云
南白药。我说你真鸡吧没出息,打女人!他说,王姝,我知道错了!我这不来给你
弥补心灵的创伤了吗?咋的,看都不看我呀?给点面子中不?
我说你滚!
他说可是这是我家呀。
我说我要你亲手给我喷伤口!
张宝军立刻笑了,乖巧得像只哈巴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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