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偷看女人洗澡 玉娴说:" 我知道我脏,我会洗,但我今夜不想洗。我要把死人的精水再留 一晚。" 李大眼睛气恼地走向门口,玉娴又温柔地说:" 你想要我,我可以给你,给 谁不是给呢。" 李大眼睛站住了,玉娴下边的话却说了出来:" 死人都给过了, 还怕给活人么。" 李大眼睛" 咣" 地一声关上屋门,出了屋子。 玉娴轻声说:" 我真的困了,我要睡下了。" 烛光给她" 噗" 地一口吹灭了。 窗纸发白。玉娴安安稳稳睡了一夜,起来梳洗,一夜没怎么合眼的李大眼睛 适时走进了屋,玉娴什么也没看见,她对着镜子看自己姣好的脸,把眉毛理顺了, 头发理顺了,洗过了脸,又上了淡淡的脂粉,睡足了觉的玉娴更显得格外艳丽, 看得李大眼睛怒气全消,准备了一夜的许多话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女人仍不吭声,李大眼睛说:" 凡事都有个定规,无论男人女人,说话总 得算数,你知道今天该怎么办。" 玉娴转过脸,说:" 我当然知道自己该做啥不该做啥,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用不着别人教。" 沉思了一下,接着说:" 我是个女人,不懂得什么是忠孝仁义, 我只知道人不是畜牲,人是有廉耻的哩。只是世界是混浊的,人本不分忠奸美丑, 但人都是自私的,每个座位上都要给自己留一点,有的位子坐得地方大些,就成 了那一类,只坐到一个边,又成了另一类,捞不到的想方设法地挤占了,孰不知 占了不该占的那份,抢了不该抢的座椅,难免会跌得头破血流,甚至搭上性命的 ……" " 住口吧!" 李大眼睛心里说:" 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且忍了你,等到 了晚上,我不管你怎么着,也得把你这个小娘们日了。" 就到了夜晚,这夜的风比昨天的还大,刮得树木石头乱七八糟地响,一阵响 似一阵,玉娴并不为意,外面的动静与她无关,盯了李大眼睛一眼,说:" 我要 洗澡了,告诉畜牲们离得远点,别搅了我的清静,会洗不干净我男人的精水哩。 " 李大眼睛转身出屋,玉娴又叫:" 我还有个习惯,洗澡前先吃点东西,才不 会给热水熏得晕迷哩。" 李大眼睛吩咐小胡子备上吃喝,吃好喝得,又让备好热水、澡巾等一应物品, 准备好后赶小胡子们滚远着点,不许偷看女人洗澡哩。他自己也离开了,只是他 离开后又偷偷地返了回来,他觉得自己不是畜牲,因此是可以看的。玉娴白嫩的 身体映入李大眼睛的眼帘,李大眼睛紧张地把脸贴在门缝上,玉娴已把全身都脱 光了,露出了女人精彩的地儿,她试了试水,迈进木桶里,水声" 哗哗" 地响着, 拥抱着小巧可爱的小女人,她洗得很仔细,不只是洗身上的泥土,更要洗去脏男 人们落在身上的眼珠子,把它们都洗进水里。 水雾弥漫,李大眼睛紧揉了揉眼睛,可他还是只看到女人湿湿的头发。水声 还在响,想必这么久了,温热的水该变得凉了吧,女人会叫他给添点热水么?玉 娴没有叫他,她轻轻地哼唱起什么小曲,唱得甚是得意和陶醉,李大眼睛望得眼 睛有些发酸,腰也酸痛,他还没吃晚饭,要等女人洗完澡与她一起摆上酒宴再吃, 可女人竟洗得没完没了,他真的有些饿了,也有些累,直了直身子板,猜不出女 人如何有这么大的兴致,洗澡竟能洗到半夜。他有些支撑不住,耐性也越来越缈 小,终于,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歌声戛然而止,玉娴停止歌唱后就听到又一声 咳,还有重重的脚步声,她轻声笑了,说:" 我说过的,叫畜牲们离得远点,有 不听话的么。" 李大眼睛一阵尴尬,讪讪地说:" 我是才来哩,想问你洗好了没有,给你备 了酒菜,怕你洗完澡饿哩。" 玉娴格格地笑了,笑声很清脆,李大眼睛就觉得谎话被这笑声击穿个孔洞, 斗大的风直灌进他的心里,寒冷令他退远了几步,等他稳定住心神再靠上前来, 干干净净的玉娴已穿好了衣服。 酒菜端上来,比昨夜丰盛了许多,李大眼睛给满上酒, 玉娴想了想,端盅抿了一口,她并不怕喝酒,在娘家时并不晓得自己的酒量, 到了于家洼,生生让胡子男人给试出了酒量,是可以用大碗喝的,何况这只够漱 口的小盅? 李大眼睛见女人给了面子,兴奋无比,忙仰脖又喝一盅,以示心意,他觉得 女人不是在喝酒,是在表达自己的态度,要陪他幸福着的态度,他相信自己能喝 倒女人,到那时可随自己怎么样的,此时的他要睡女人已不单是为了性欲,更多 的是显示男人对女人的征服,不用了武力的征服。 有些兴奋的李大眼睛又举起杯,说:" 我知道你是从于家洼来的,说句不中 听的,在胡子窝里滚的女人都是有酒量的,来,咱们再干了这一盅吧。" 他又给自己斟上,举起杯。 玉娴斜了他一眼,浅浅地笑了,说:" 我是女人,没有酒量的,不过你若肯 喝双我喝单,便陪你喝完剩下的半夜,喝到天明,你可敢么?" 李大眼睛仰头大笑,说:" 我有什么不敢的。" 仰头干了一杯,给自己又倒上,端到女人眼前,他相信凭自己的酒量,就是 三对一,四对一,女人也断然喝不过他的。女人没说什么,把杯端了,酒干了。 见女人干了,李大眼睛更加兴奋,他有点受宠若惊。" 吃鱼,这是今日新买 的,很新鲜哩。" 他说。玉娴没动筷。" 怎么,不喜欢吃鱼?" 玉娴摇摇头。 " 哪?" 李大眼睛也摇摇头。 玉娴轻巧地说:" 你说过的,只讲喝酒,没说吃鱼的。" 李大眼睛又笑了,呵呵呵呵连着笑了几下说:" 那好,就依了你,我们只喝 酒,再好的菜只做摆设了。" 正是这话呢,玉娴在心里说,我是吃过饭的,空腹喝酒才醉得快。" 来,咱 们再干。" 她主动叫杯。李大眼睛痛痛快快地干了。玉娴说:" 咱们光是喝酒也 是无趣,咱们不妨讲些故事,可以当下酒菜哩。" 李大眼睛说:" 我是粗人,不会讲故事。" 玉娴说:" 这个你就不如我,我会讲。" 李大眼睛说:" 你才多大?能有什 么故事?" 玉娴说:" 有故事的人到多大都有故事,怎么分年龄大小了。" 李大眼睛说:" 好好好,既然你愿意讲,我就听着。" 玉娴说:" 那我就说,就说我当家的活着时我们一起喝酒吧。" 李大眼睛说:" 你说你没酒量的,怎么也喝酒?" 玉娴说:" 可你也说了, 在胡子窝里待着的人怎么能不会喝酒。" 李大眼睛说:" 好,你接着说。" 玉娴说:" 其实我讲的也不是我的故事,是我听来的,只是故事的主人跟我 有关系而已,你知道于家洼为什么家底那么厚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