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怕女人多心 女人给逗得" 扑嗤" 一声乐了,用手掩了口,那笑声还忍不住在肚子里格格 格的,来顺把唢呐举过来,说:" 嫂子,说真的,我一直留着它呢,你说要的, 我舍不得丢开。" 女人说:" 那你就给我留着,我要时自然会跟你说的,但你会不会吹呀,是 不是还吹得南腔北调?" 说得来顺一阵脸红,却觉得女人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是当亲弟弟哩。 两人又说一会闲话,来顺问:" 嫂子,前两天去你家的那个人是谁呀?" 女人迟疑了一下,说:" 要是别人问我不会告诉的,但说给你,你可千万别 再讲给别人。" 这话让来顺觉得心里温暖,女人就把朝向讲给她的话说了,来顺点点头,自 言自语地说:" 果真是这样,这就对了。" 女人问:" 来顺,你说有什么地方不对么?" 来顺就把祥子他们的猜测和打算也说了一遍,叮嘱说:" 嫂子你给留着心, 若那人来了,把条白手巾挂在墙上,我就知道了。" 女人应下了,也跟来顺说:" 这不是小事,要是老刘头知道了,可是不得了, 你可不能坑嫂子。" 来顺说:" 嫂子放心,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的,就是我自己受多大难,也不会 让嫂子难过。" 说得女人心里也是一阵激动。 来顺说:" 嫂子,你还是先回去,免得出来的时间长了,老刘头起疑心哩。 " 两人相互叮嘱一番,就各自往家里走。 家里老刘太太还在骂,训斥朝向怎么不像个爷们,让女人给收拾得也没了种 了么,老刘头懒得听,背着手走出家门,远远地望见女人跟来顺说话,悄悄地隐 在一边的大树后偷看,只是离得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隐隐地觉得八成与李三 有关,有心再往跟前凑凑,两人却分开了,老刘头满脑狐疑,故意跟在后边,想 等女人进院后再跟进来,边慢步走边思考怎么问女人话,不要让她起疑心的才好, 还以为是当爹的盯她的稍。 朝向给娘逼问得急了,堵着气说:" 都是我的不是,怎么怪得了女人。" 刘老太太就骂:" 你是越活越回陷了,怎么是你的不是,这来不来的就护着 女人了。" 朝向支支吾吾,说:" 其实,其实,真的是我的不是哩。" 不管刘老太太如何骂,翻来复去就是这一句话,刘老太太气得半死,恼恨地 说:" 不成器的东西,你倒是给娘说说,怎么是你的不是,哪里的不是了?" 朝向吭哧半天,知道事情终是隐瞒不住,再隐瞒下去,说不定娘还怎么折腾 女人,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跟娘说了,刘老太太自是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没说话,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儿子,看朝向结实的身子,壮得跟牛犊子似的,心下又有几分 不信,再打量一遍,更觉得不信,还道朝向是护着媳妇,往自己身上揽不是,男 人都是贱种么,守着个女人就什么都不顾了,只是心里不托底,就虎起脸,说: " 又跟娘说慌。" 朝向说:" 真的,怪不得媳妇,是我不管用。" 刘老太太四下望望,除了他们俩,家中没有别人,便掩了门,回转过身来, 说:" 娘总是不信,你解开裤带给我看看。" 朝向急道:" 娘,这怎么行,怪可 耻人的。" 刘老太太又黑下脸,说:" 我是你娘,有什么可害羞的,别人见不得,自己 的娘还见不得吗?不看怎么知道是不是有毛病,小时候也没少摆弄的。" 朝向羞赦了半晌,到底扭不过娘,只得磨蹭着将衣带解了,脏兮兮的身子下, 一丛黑毛掩住软不拉叽的玩意。刘老太太伏下身,摆弄多时,刚刚稍见大些,刘 老太太" 啊" 地打出一声喷嚏,喷得朝向那物上和肚皮上都是水,给这冷雨一激, 立刻缩了回去,再怎么摆弄也无效果了,这样软的东西,想做成人道上的事还真 的是不中哩,刘老太太如有一盆冷水淋在头上,呆呆地半晌无语。 女人进院的时候,刘老太太尤在发愣,朝向手忙脚乱,把裤子提上了,到底 给女人瞅见半边,猜不出朝向当着他娘的面脱裤子干什么,是跟娘有一腿么,一 时更觉得兴趣索然。刘老太太却麻溜出来,再没有先前的凶恶,和声细气地说: " 看这外面风挺大的,可别在着了凉。" 女人为她的态度改变得这么快而诧异,越发觉得朝向是跟娘有了见不得人的 事,担心她抓住把柄,做娘的才改了态度的,却不知道一向不中用的朝向能做成 啥事,满怀心事返回屋里。 老刘头进院,装模做样地转了两圈,就直接奔了朝向媳妇待的屋,女人正趴 在炕上要歇息一会,见他进来,心里别别别地急跳,夜里的情形又入脑海,不晓 得老刘头要做啥,麻溜爬起来。老刘头装做关心的样子,说了几句闲话,接着问 :" 刚才出去了?" 女人应了一声,老刘头说:" 我见你跟来顺说话了。" 怕女人多心,忙接着 说:" 爹不是跟踪你哩,是烦你娘骂得慌,才出去走走的。" 女人心里一惊,知道是给他看见了,再瞒不过,说:" 出门时是遇见他了, 随便说了几句闲话。" 老刘头紧盯着追问:" 都说啥闲话了?" 女人说:" 也没啥正经事,就是些家常话罢了。" 不肯把实话说出来,只是表情不太自然,给老刘头捕捉到了,有心再问,毕 竟是做爹的,不好逼得太紧,也知道女人不想说,就是再问也不会说的,只是叮 嘱:" 以后少搭理来顺他们哩,都不是好人,别再给他们拐带坏了,都是些胡子 哩。" 女人胡乱答应着,心里却说:" 你才是最大的坏人,还说别人。" 刘老太太多了一层心事,自己的病刚见好,就张罗着让朝向去瞅大夫,一连 几天,药没少吃,把大夫给开的药都吃光了,病不见任何起色,莫非是有鬼做弄 么,广贤老汉是懂阴阳的,对这里头的事拿手,刘老太太的心底有了一丝光亮, 她踮着小脚去请,村里住着,广贤自然是一请即到,而且这次广贤还把视为至宝 的书带上了,有些东西记不清,书里面会查到帮他处理各种事端的办法的,到了 刘家,广贤就拿起身份,样子甚是庄重,等刘老太太捧上过年时老刘头才能喝上 一口的茶,气氛就更加庄重起来。广贤紧紧腰间的红裤带,把铜钱掏出来,又把 八卦罗盘摆弄有顷,把高深的语言云山雾罩讲解一回,气氛就更装扮得神秘,广 贤说:" 治病是要法事的,这是着了邪魔歪道了。" 看看窗外,艳阳高照,广贤沉吟有顷,又说:" 我得给做些法事哩,先把窗 门挡上,不能让阳光照进来,会把法气带走的。" 抓过准备好的公鸡,口含清水," 噗" 地喷在菜刀上,闭目片刻,猛地杀向 鸡脖子,老公鸡狠叫了一声,一腔鲜血喷溅而出,喷得像邵老狗的血,看得在一 边打下手的刘老太太心底哆嗦,仿佛那刀杀在她的脖子上一般,凉嗖嗖的。广贤 却不在意,忙把鸡血收在碗里,和着白面,也不见怎样摆弄,竟捏出男人阳具的 模样,叫刘老太太送到墙角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