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已经无法宁静地安然入睡了。总是在半夜里惊醒,望着什么也看不见的漆黑 夜空陷入无尽的苦思之中。有时根本就无法入眠,总是在半梦半醒之中,渐渐地看 到窗户亮了起来,直到东方发白,天色真的大亮。 我和这个世界已经是无法贴合在一起了,感到它的不可预知的陌生。而以前是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的。 夜凉如水,心冷彻骨。 而这个时候,你又在哪里,你也会有我一样的伤感吗?你在哪里,还是在远不 可及更不可知的梦里。你如何知道我今夜又是怎样地无法入眠了。在这一年的深冬 里我果然又一次破碎了,低头看一下满地都是点点碎片。在远处,此刻,你能听到 那种破碎的开裂声吗? 应当怎样对待这种背离,我已是毫无办法。 一直以来,我一直是相信感情这件事的。 从很久以来我就在寻找着这么一个人,希望不管世间如何变换,她却能够和我 一直相守下去,别无所求了。 可是,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做着错误的寻找。 突然之间我感到已无法回头了。 那么多付出以后,带来的是那么多伤痛。谁又会知晓,当有的人擦干了眼泪依 然浓装淡抹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时,你真的会心在流血。 这一年的最后的一天里冬日的夜空里突然暴雪降落,雪越下越大,你抬头迎望 漆黑的夜空时,在星点的灯光之下,那些雪花飞舞着倾向下来,打得你眼睛几乎是 什么都看不见,满头满脸都是接连不断的冰凉。过一阵子,雪突然变得小了,而雨 又零落地下起来,渐渐地变得细密如织了。很快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走在路上 我倒是不觉得冷,只是风吹在脸上挺不好受的。 我走过一盏又一盏路灯,路灯永远只是那副昏暗的样子,总是打不起来精神, 仿佛正是充斥着不安和伤感的味道。 世上的路灯几乎都是一样的。 而在街灯边上,路的两侧许多的窗户里传来温暖的光亮,让人感到一种诱人的 暖意。 而我是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习惯地点燃一枝烟。天空上是无际的空洞,让人触不到,摸不透,而且令人 颤栗。 我实在是不知道前面无尽的夜色里是什么,只有不停地走下去。 这是我们相识的第七个年头,最后一天的冬夜里。 我知道时间会消磨掉一切,正如再脏的衣服水也会把它洗涤干净一样。往事常 如云烟,或许?K 不如烟那么消散的快。 我真的是不知道感情是否令人相信,尽管它让人想往。在今天的这个世界里一 切都在改变着,人性腐烂了,底线也没有了。女人的变化尤其的快捷,她也许本性 就是这样。谁也改变不了谁。人的性格一旦形成就是很难再改变了。 尽管她知道这样不好。正象狗要是知道吃屎不好它还是忍不住一样。 只是我忘记了,如今的狗都不吃屎了,吃狗粮。 后来的一段时光我在静的目光中发现了许多不熟习的东西,我想也许是她本来 的目光吧。 感情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让我越来越糊涂了。我只是确切地感到了它的不可 知,它的难以捉摸。而我一直是相信感情这件事的。 有一部电影里有一段说法:…就是遇见了一个小骚货,然后爱上了她。 还有一段是这样的:爱情就是折腾死人不偿命的事。 一直以来,我是相信了感情这件事的。也许就是我自已根本很蠢。我感到自已 是二十年后又一次浴火重生,而此刻我正是在煎熬之中。晚上总是恶梦连连,一旦 惊醒满身是汗。梦里是什么都那么清晰,一旦醒来了无痕迹什么都记不住了,努力 回忆也只是空白一片。 我一直是相信感情这件事的。只是很怕遇见它,一旦相遇只会付出心痛。要想 再去忘掉这一切真的是万难了。 这一刻里我已是茫然失措,无法回首了。 在我们相识的第八个年头的冬日里,我时常整夜不眠。就是恍然睡过去也会突 然惊醒。醒来之后头脑一片空白,孤独变得比长夜更加深厚了。头脑里似乎什么都 有,又好象什么都没有。往事时常如夜色般地扩散开来,让我感到周身一阵阵发凉。 仿佛有巨大的压力向我逼迫而来,而我都无法逃开,甚至是无法动身。我时常想着 远处的你,不知这夜里你又在作着什么,而我这里已经是夜凉如冰了。我的思绪仿 佛也被霜结了一般,寒冷而孤凄地挣扎着在这长夜之中。 我一直是相信感情这件事的。 我感到自已正在消失,我能够感觉得到自已一点一点的那种消失,无望的消失 掉,就象一团雪在化掉。我的生命也正在消逝而去,而我却什么也不能控制,无法 控制,就仿佛捧在手中的水从指间淌下去,而你却毫无办法。 我经常打开电脑,上上网,看电影、听音乐、写东西、抽烟、喝酒,全然没有 用。我是根本无法走出来了。 而且越发地显得更加孤独无助了。 人在醉酒之中有一种痴迷般的飞升,一旦醒来一切清白如水,只是那种孤独之 感更加深切无边了。 这个夜晚里一切都温暖着。这是我个暖和的冬日夜晚,暖气管道里传来如溪般 的水流声,仿佛这响声更加增添了几分暖意。 我心里面少有的平静和自然,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我几乎没有了这么良好的或感 觉。我想到和静在一起,我们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这是毫无疑问的。 我想到是我对不起她了。这几年里我确是关心她少了,而更多地关注于我自已 的感受了。冷落了她,更少去想她的内心感受。而且一样事不对就会和她生气,还 要骂她。 我忘记了女人是要用心去哄的,而是过分地依靠她了。 我想,是我自已不小心弄丢了她。 我在不经意之间弄丢了我的爱人,把她给搞丢了 而且不知丢到了哪里。 我仔细地回想,一定是这样吧。 这一切原本就是我的错误。 我一直深爱着静,却不小心把她给弄丢掉了。 一直以来,我都是相信感情这件事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彼此的事是见不得光的。我们之间也很难有什么结 果,只是我们无法控制住自已,就这么一路奔下去了。 已经是刹不住车了。 那一年夏天我们偷偷出去逛街买东西,被熟人看见,两家里都知道了。 从开始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到的。只是以什么方式我实在是 无法预料到。一年四季该来的季节总是会到来,因为那一切都已经是注定的了。 以我看来,男女之事复杂又简单。 任何一种两性关系,最终都会落到床上来,这是自然的事。 我和静都是很自然地接受了对方的身体,而且互相迷恋,从没有什么难以接受 的地方。 我?K 不是一个女性祟拜者,但是我对静却是全部接受。对她的一切我甚至丝 毫没有一点儿的心里阻碍。 当她的生命之花为我打开时,我真是感到了那种由衷的喜欢和亲却:真的仿佛 如花般开放、红艳、娇嫩、甜美,好象是有无穷的生命的涌动在那里。灿烂娇艳, 热切地张开来迎接着我… 我曾给静说了这种感觉。静对我说:一个男人如果这样想,他不下流。那肯定 是他很爱这个女人。 这个男人是我,女人是静。 那一层窗户纸捅破以后,我们两个人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静的老公已经习惯了她。也许是还有一份感情在,他们没有过多地争吵,冷战 开始了。静告诉我说,她老公把家里的钱款全抓在自已手里。就那么和她冷冷地对 抗起来。 而我在家里的情形就和她不同了。吵架是免不了的。 在这之前我甚至没有仔细想过如何应对这种局面。 我老婆说要和我离了成全我们。她和静通了一次话,两人长谈一回,没有吵起 来,具体什么内容至今不得而知。我只是如一个作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茫然失措了。 我们之间的一切也是我老婆告诉静老公的,让他好好管一管自已的老婆。 静为这个十分痛恨她。我感到很不解,毕竞是我们不对,还不许他们说吗! 我感到静很无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是见不得光的。尽管我们之间有感情,那么上苍会原谅我 们之间的一切吗? 我只觉得静这样很没道理。 我们的生活全乱套了。 我甚至不知道每天如何走进家门,每天又会碰见怎样的风暴。 这一切都是我自已带来的,无法不去面对。 对我们来说只有一个选择在面前了,那就是必须分手。 只是这次分手实在是很无奈的,?K 不是我们之闷间情愿的。 和静相对而坐,我们都没有话说,泪水从我们各自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我们 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分手来临,而且是这么突然和不可预料。 只是这一切都是我们之间作出来的,我们也只有承受了。 他们应当说已经很给我们台阶下了。 我们没有选择,只有各自回家去,他们还依然需要我们。否则就正让我们跨出 去了。 真的无法想象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简直就象是旧中国一样内忧外患,暗无 天日,整日里不得安宁。我和静平静下来。见了面也只能是注视着对方,用目光来 问讯来安慰,仿佛我们背后有目光注视一般。 我甚至不敢和她单独多待几分钟。 静对我说过一句话:真的舍不得离开你。又没有办法。 我是真切地看到了她眼里的那种痛苦,从内心里传出来的那种不舍的无奈。 这也许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选择了,我们之间有太多的没有仔细想过、无法冲 破的网了。 谁都没有办法去轻易地迈过去的。 那么,我们之间的这一切又是什么? 那段时间过得漫长而痛苦。我只好整日地埋头于工作中,这些时间过的快一些, 心里也会少想一些。 静看到我这样拚命,找个机会对我说:你要当心一点。你要出了什么事,让我 怎么办。 静依然时常关注着我,用她的目光,就是当我背着她走过去时也依然会感受到 她的问候的目光。 我想我们之间也只好是这个样子了。 我们也只能这样结束了,还能怎么样呢。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