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是真的陷入无边际的痛苦之中了。情之为物在这个世间里最伤人。在这个物 欲横流的世界里,感情无疑是一件奢侈品。 如果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你会有无穷的力量和勇气来面对一切。一切都不在 话下,什么样的困难只会在你脚下。你是拿出了你最可宝贵的东西,你还会在乎什 么吗! 你可以拒绝这一切,只是千万不耍污辱它、轻视它,你难道不怕上苍的报应吗! 人是不能这样无耻的,你这样无耻如何面对自已的内心。 我是感到彻底的无助和失落,象一个在狂风中失措的孩子一样。我的世界里天 色黑暗下来。 这世间里有什么教人还能够相信的。 而一直以来,我是相信感情这件事的。许多人对我说,不要把感情用进去,我 听了没有听进去,就象一个上课不专心听讲的孩子,什么都摆在面前,我没有看到。 所以,我错了。 后来,我们之间谈过一次,静对我说: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了!我不知道她为什 么会这样,一张面孔变得如此之快,如此无情,如此无耻。 我问她为什么这样对我,难道我们之间不能讲开来吗。她一直不回答,就是不 回答,在我眼中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人。 我对她说:并不是哪个男人都会那么爱你,而是爱上你。静泪水长流,她说: 我再也无法面对你了,你骂我的都是对们,我就是你骂的那种女人。我现在最不放 心的就是你了,我太了解你了… 那么,你又以为我会怎样,我的世界全毁了。 我们最后一次吃饭时,静对我说:你笑得真是太勉强了。这一回我们在一起, 她就是哭,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了。其实她太错了,我们 在一起没什么对和错,也根本沒有结果。 我们只是要平静对待这一份感情,在一起时保护好它;当我们无法在一起时, 我们可以守望着它,不管如何我们应当珍惜它,千万不要轻易毁坏它,更不要污辱 了它。在这苍茫人海里,我们相遇注定是要有故事发生的,让我们尽量写好它,如 果没有这个能力,我们也千万不要写坏它,更不要胡乱去写。 这个世界已经是有着太多无趣的事了,你只会让它更加无趣一些。 我真的不明向静如何这样对我,任何事都不是她这样作的理由。我早就感到了 许多的不对,只是不愿这么想她。 我曾经对她说:如果你是有了别的人,请你一定明白告诉我,我要作的只是选 择离开。 那么,我还会怎么样呢。背叛再加上欺骗是什么感觉,我已经是不能回答了。 有一句话还是对的,人是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的。 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晚上的冬夜里,街灯下的夜色里飞舞着漫天的大雪。雪是 在下午开始下的,可能是地面温度较高,几乎没有什么积雪,雪是随下随化掉了, 地上没有一点痕迹,只有那些积水和天空的落雪证明了这个冬天初春的时节。 我是比静晚一步到的。 她和小妹一同回来的,只比早到一步。 我进门时是小妹替我开的。静在屋子里的一角坐着,对我的到来全无反应,很 淡的那种样子,和刚才电话里面很不一样。我甚至觉得她很冷漠,完全可以看出来, 我只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感到心里很失望,她的反应让我心凉。 静甚至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整个屋子里添了几分尴尬,我甚至马上就想走掉。只是这个时候我回哪里去, 我实在是找不到回去的地方。 我也什么都不说,一句话也不和她讲。我看她到祗要干什么。 到是小妹打破了尴尬,使劲冲淡我们之间的气氛。小妹说:还有酒呀!来,我 们三个人喝一杯。 我们在餐桌边坐下来,都不说话,就象赌气一般一杯一杯地喝起来。我也根本 不想理她,冷冷地盯住她,就是不停地喝酒。 我的心情坏到了极点,我真的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在前一段时间里,静经常一个人在家喝酒,每次都醉汹汹的,让我心里很烦, 甚至不想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完全无法沟通,她就是什么都不说, 我挖苦她不入党真可惜了。 她对我说:我喝酒全是为了你。喝醉的感觉真是好。 我只是感觉到已经无法了解她了,更无法把握她了。她的确变化太多了,我是 感到她变得浮噪不堪,不知为什么,却是可以明显感到这一切的。 我觉得有许多东西如沙一般正以我指缝间一点一点流逝掉,可是我却抓不住它。 也许正是我伤害了她,也许是我的个性,也许是我太自我了,也许是我的脾气, 也许是这一段关注她太少… 有太多的可能,我们之间正消失着什么,我感到无奈,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有 时甚至不想去考虑这一切。 我感觉象是经历了一次艰难而漫长的跋涉,我觉得是不动了,不是我不努力前 行。 怎么办?我无法回答自已。这一晚上真的是太长了,长得仿佛让我找不到头。 我们之间就这样僵在那里,谁都不说话,只是喝酒,小妹也没有什么办法,我 看她都快急哭了。 她替我们倒上酒,我们都会默默地不声不响,慢慢地喝,直到喝干,再倒。 一瓶红酒很快就喝完了。 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是累,一切兴趣都没有了。酒喝下去,全身冷得发抖。我 觉得这周围的一切是那么陌生。 静是陌生的, 静的目光也是陌生的, 静的表情很陌生, 静的一切作法也是十分陌生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让我感到这么不自在,这么别扭,这么不可思异。是女 人的心易变,还是这个世间使人易变呢。 静忽然开口说:还有白酒,喝白的。然后她就起身去倒酒,小妹也挡不住。 她倒了两大杯白酒过来,我也不说什么,还是拿过来就喝,一边喝一边着她。 静在我的目光下也喝,和刚才一样。 我就是要着她到底要干什么。 小妹劝我们,我们都不说话,都不理她,只是在仔细地喝各自的酒。 我知道这样喝下去会醉的,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管她,我甚至有几分冷酷地盯着 她,今天我就是要看她如何。 不就是喝醉吗,人生谁没醉过。 酒醒来,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我只是要看今天静要干什么,要如何,要怎样。 静很快就不行了。 她开始哭起来,杯子也把不稳,几次差一点洒了。 小妹抢过她的杯子说:你也不管,还喝什么。你们这到底是干什么! 我甚至没反应,心里很清醒,只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静还是在哭,泣不成声,我就是不愿理她,只有小妹在那里忙前忙后的,我只 是冷眼观望着这一切。 我想她为什么会带小妹来,又为什么会这样,今天这一切又是因为什么,究竟 是怎么了,一切都不对头。 我只是想这一切一定有原因。我感到疲倦和无边无际的累意涌上来。我对什么 都没兴趣,心情坏透了。 静已经醉得瘫软无力,整个人都在往地下滑,小妹喝我一起架起她来,把她扶 到床上。小妹让我陪着她,我想走了。 小妹说这么晚你怎么回去,回去又怎么讲?你好好的陪她,我过去休息,就这 样。你不要生气,她都醉了。 静在床上滚来滚去,一在安静不下来,我一直在给她盖被子,都出汗了,真的 累。我怕她吐,又去拿来一个盆,还好,她折腾半天也就昏昏睡过去了,我才发现 这一回是真的一身汗了。 我真的是很累。 屋子里昏黄的小灯盏下,我望着这张充斥了醉意的脸,突然间感到了她的陌生, 我甚至以为这一切都是在梦里。 我们之间是怎么了。 而这一切摆在我面前告诉我并非是个梦。 在这灯下,静的呼吸渐渐平稳、均匀,而我是了无一点睡意。 夜已经很深了。我感到汗湿衣服的冷,开了空调,屋子里暖意渐起。刚才我什 么都忘了。 这一切是太无趣味了。 在这么深的雪夜里有多少人都安然入眠了,我甚至可以听到这个世界平静的呼 吸声。 我是无法入睡了,此刻里我的头脑异常地清醒。只是不知应当如何应对当下的 一切,希望天亮,希望这一切尽快过去。 这一切对我来说是太难过了… 早晨醒过来时,天是并没有完全透亮,一夜的雪地上洁白一片。 静终于醒了过来,我几乎是一夜未眠。静的脸显得有些憔悴,头发散乱,我从 来没有见过她这种样子。 她是一向很注意在人前的形象,那怕刚哭过,脸一转过来怎么也是笑脸?人的。 我对她说:你多休息一会吧,晚上没睡好。我一会就走了。 静问我:作了吗,晚上? 我告诉她:作了。你好像没有一点感觉,在那里傻笑。不行吗? 静说:好像有点感觉,喝太多了,我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酒。晚上和她作时, 她里面已经很湿润了,我知道她并不是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尽情以后感到一种深切的失落、无助和累___ 那种从来没有过的身心疲惫的 感受,没有释放的快乐和轻松,反而是无休止的劳累涌上来… 整个晚上我都搂着静,无法入眠。 这个夜晚实在是太过漫长了,我感到自已好象是走了许多年才走过来的,我是 真切地累着了。 这是一个太不寻常的夜晚了。 灯光下,红酒瓶子还独自站立在桌子上,好像是在不久前它还透着美丽的色泽, 如同红宝石一般的颜色,闪亮、迷人、甚至性感… 清晨里只有一只空的红酒瓶伫立在桌子上。 外面的雪还在不停地下着,你可以听到那雪落在地下急切而细碎的声音。 在这一年的旧历年里,许多单位都在放礼花贺年。 礼花在空中炸开来,十分好看,真的是色彩缤纷,五颜六色。突然想起上学时 一个同学的造句,他造成了“七颜八色”。 我想他一定是看到了更多的色彩。 又是一颗礼花弹在空中炸开,仿佛散落了一天的蓝宝石,耀眼,灿烂,一时间 里天空一片绚烂。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