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刚刚从那晚恐怖事件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又被另外一件事情所震惊:陈文出事 了,昨晚被三个小青年打伤,现在正在医院里住院。 星期二一早,我从丽江花园肖叔叔家出来,乘125 路公交车回公司,刚到洛溪大 桥,就看到大桥上一溜长长的车被堵在那儿不能动弹。我回头往后看,后面也是一辆 挨一辆的车,并且被堵的车队伍越来越宠大。洛溪桥经常发生堵车情况,有时一堵就 是几个小时,今天的这种情况预示着我可能要迟到了。自从到公司上班后,我每天上 班的时间都比别人早,而下班的时间却又比别人晚。今天因为堵车而迟到,心里很不 是滋味。我听到公交车上有人说,刚才是一辆公交车撞到了一辆别克,而那辆被撞的 别克又撞到了前面的车,一辆一辆地撞过去,导致交通的堵塞。现在警察正在处理事 故,疏通道路,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过不去的。虽然每个人心里都很着急,但这种情况 大家也都习以为常,只有坐在车上等待着。 回到公司,已经是上午九点钟,我急急忙忙地向楼上跑去,心里很惭愧。自从到 行政人事部上班后,公司每天的考勤都是由我负责,而今天的迟到,会使别人对我产 生不好的看法还在其次,影响了公司正常的考勤秩序,这个责任可就大了。我气喘吁 吁地上得楼来,发觉公司里的情况有点不对劲。若大的集体办公大厅空荡荡的,只是 在会议里,吴玉英和熊义他们在那儿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什么。看到我进来,吴玉英急 忙问道: “阿贤,陈总怎么样了?” 听吴玉英这样一问,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呀?我没见到陈总。” “你不是从医院回来的吗?” “没有呀。我到医院去干嘛?” 我感到今天他们几个人都有点怪怪的,而且吴玉英问的问话,更使我好象在云里 雾里一样。 “你不是从医院来的,那你肯定还不知道陈总出事了。”郭琳接着说,“陈总昨 晚被人打伤住院了。” “什么?”我疑惑地看着郭琳,“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熊义接着说,“昨晚陈总陪小霸王的人吃饭,吃过晚饭后便到KTV 去唱歌,从KTV 出来已经快12点了。陈总安排小霸王的人住下后,从宾馆出来,正想 开车回家,就碰上了三个小青年。那三个小青年不由分说地把陈总拉到一个阴暗处, 说什么‘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之类的话,便你 一拳我一脚地把陈总打得鼻青眼肿。据说一个小青年还狠狠地向陈总的下身踢了一脚。” “陈总这次被打,我估计可能和广西的公司有关系。”余志娟接过话题说,“上 次广西公司的黄总要陈总拔40万给她,陈总没同意,后来只拔了10万过去。想必那几 个小青年是广西公司雇来的打手。” ……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确定事情是真的。因为公司里,除了他们几个外,容淼、郑 延涛、刘小红和出纳李秀珍都不在,想必他们都已经到医院去了。刚才我还在为今天 自己的迟到会影响公司正常的考勤秩序而感到内疚,现在听说陈文出事了,真的使我 震惊!这段时间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先是听说百事可乐的李副总深夜被谋杀,接 着便是自己遇到那午夜惊魂的一幕,现在又是陈文昨晚被人打伤住院……以后还不知 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听刚才余志娟说的“可能和广西的公司有关”的话,我便 又想起了肖婶对肖叔说的陈文闹离婚,以及那天到瑶池去登记东西时熊义问刘小红 “他们是不是在分财产”的事情,感到陈文这次被打,肯定有一个很复杂的背景。不 管陈文这次的事故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对公司的影响都是非常大的。上次百事可乐的 李副总被谋杀那事,就在公司职员的心里留了恐怖的影子,今天陈文的出事,更使他 们感到有点惶惶不安。因为吴玉英、余志娟和熊义他们又在埋怨起公司为什么要搬到 赤岗这样一个鬼地方来。 陈文出事了,我一定要过去看看。虽然容淼、郑延涛、刘小红和李秀珍她们可能 都在那儿,但陈文毕竟是男的。陈文如果有什么需要,几个女的也是不放便的。我这 样想着,便向吴玉英问道:“陈总是住在哪个医院?” 吴玉英正要说话时,电话响了,我拿起话筒“喂”,就听到里面传来刘小红的声 音: “是阿贤吗?” “红姐,是我。” “你现在就赶到广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来,陈总在这儿住院。外科,XX床。” 原来陈文真的出事了。我答道:“好。我就过来。” “你最好带上一些生活用品,可能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 “好的。” “另外,你对公司里的其他人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知道了。” 我放下电话,吴玉英、熊义他们围过来,问红姐说了什么。我说:“红姐什么也 没说,只是她要我赶到医院里去。不过,红姐在电话里说了,你们该干什么,还是干 什么,不要担误了工作。” 我因为今天迟到,没有去到自己的住处,随身用品还带在身边。接完电话,我拿 起包就急忙下楼。吴玉英这时却说:“阿贤,你跟陈总说,我们下午下班后再去看他。” 我说了一声:“好”。 只听见熊义喊道:“阿贤,等等,还是我送你去吧。”说罢,便来到了我身边。 我看看熊义,点点头,便同他一起下楼去。 陈文的脸上有几大块的青紫色,并且有点浮肿。他坐在病床上,左手上吊了绷带, 挂在脖子上。显然,左手受了伤。 我和熊义进到病房,果真容淼她们都在。我和熊义来到病床前,叫了一句“陈总”, 陈文点点头,示意我们坐。这时刘小红却对我说:“阿贤,你过来一下。”说着,便 出了病房。我转身跟着出来,顺手把病房门关上。 我来到刘小红面前,刘小红说:“阿贤,看来你要在这呆上几天了。刚才和容总 商量了,感到这里也只有你最适合。” “没关系的,我把随身用品都带来了。” 刘小红好象没有听到我的回答,继续说:“陈总是个男的,我们在这儿都不方便。 熊义天天要到商场去送货,走不开。而高远航,还是个孩子,让他来,我们放心不下。 再则,陈总是外地人,在广州没有亲人,只能靠公司里的这些同事来照顾他了。行政 人事部的事情,有我在,你就不用担心。这几天你就好好地在这里照顾陈总吧。” “好的。” “如果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和我们联系,我们有空也会经常来看陈总的。总之一 点,一定要把陈总照顾好。哦,对了,”刘小红说着,便又走到病房前,打开门, “阿珍,你也来一下。” 李秀珍应声出来,刘小红对她说:“你留下两万元钱给阿贤,这里的事就交给他 了。” 李秀珍从包中拿出钱来交给我,我写了个借条给她后,便随刘小红一起又进到病 房。这时容淼则对陈文说:“陈总,我们都回去了,这里就由阿贤来照顾你。” 陈文点点:“你们去吧。” “陈总好好养病,我们有空就来看你。”容淼说着,把头转向我,“阿贤,这里 就交给你了。你就多辛苦一点,好好照顾好陈总。” 我点点头,道:“容总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陈总的。” 郑延涛,李秀珍,熊义也一一向陈文道别。 我送他们到门口后,便返回病房。这时陈文却说道:“阿贤,快扶我起来。” 我赶紧走到陈文的右边,搀扶着说:“陈总,你能起来吗?” “没事的。只是受了点皮外之伤,过几天就好了。”陈文在我的搀扶下站起来说, “真把我憋死了。刚才她们在,我不好意思说。” 我知道陈文是要上厕所,便一手扶着陈文,一手拿着吊瓶。好在陈文住的病房是 个单间,里面什么都有。我扶着陈文来到卫生间,陈文说:“你把吊瓶挂在那,出去 吧。” 我知道陈文要解大手,便出来,关好门。 我退到病房,看到陈文虽然昨晚受伤,但在精神上却没有一点痛苦和沮丧的感觉, 甚至在情绪上还有那么一点点兴奋。听余志娟说,陈文被打,可能是广西公司的人干 的,难道陈文真的和黄燕分手了? 陈文和黄燕分手,也许是一种解脱,因为陈文的表情中似乎有一种得到解脱的轻 松感。陈文和黄燕分手,激怒了黄燕,或者黄燕提出的条件陈文没有全部答应,所以 给了陈文这样一点教训。黄燕给陈文的这样一点教训,不正说明了他们之间已经恩断 义绝……这对陈文来说,又何尚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这样想着,便觉得自己心里的紧张有点多余。这时听到陈文在放水冲厕所,我 便赶紧推门进去,陈文已站起来了。 我扶着陈文来到病床上,陈文说:“你去吃饭吧。” 我也感到已到中午了,问道:“陈总中午想吃什么?” “你给我带个盒饭就行。” 我答应道,出门买饭去。 肖叔叔到医院来看望陈文,是在第二天的上午。 头上晚上我接到肖叔叔的电话,那是因为我向他说了那晚的恐怖事件后,肖叔叔 打电话来提醒我要我早点关门睡觉。肖叔叔的关心,总是让我感到亲切和感动,同时 我也在电话里把陈文受伤之事对他说了。第二天上午,肖叔叔便来到了医院。 肖叔叔来到医院,陈文有点惊讶:“老肖,你怎么来了?”陈文看我了一眼,知 道一定是我告诉他的。 “我怎么就不能来?”肖叔叔说罢,便坐在了陈文的病床前。几句客套话后,肖 叔叔便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肖叔叔和陈文一定有话要说,便对陈文说: “陈总,我出去走走。” 陈文点点头,我便走出病房。 我从病房里出来,知道肖叔叔肯定是要询问陈文受伤之事。虽然陈文伤受之事, 公司里的人都认为和广西的公司有关,但真实的情况是怎样的,谁也不清楚。陈文自 然不会对公司里的人说,公司里的人自然也不好问。而肖叔叔则不同,他和陈文之间 的交情非同一般。在肖叔叔面前,陈文当然会毫无隐瞒地把事实真象告诉他。 我顺着过道慢慢地走着,只见每个病房里都住满了病人。那些病人,有头上缠了 沙布的,有把脚吊在架子上的,也有把身子爬在病床上的……反正各种姿势都有。医 生护士在过道上来来去去,有的推着药品车,有的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或是进到这个 病房,或是又从那个病房中出来。我边走边看,不知不觉中来到楼梯口,便站在那儿 看着窗外,原来这个医院的规模确实还不小呢。医院的住院部内有两个大草坪和一些 高大的树木,尽管天气已经很热了,但大树遮挡着阳光,在大树下一些病人或病人家 属有的坐在石条凳上,有的坐在轮椅上。而在道上,车辆进进出出,间或地也有一些 行人在其中来往穿插。 我这样看了一会儿,便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无意间发现在楼梯口的电梯旁有人 用笔写下了一些手机号码。有139 ……,138 ……,137 ……等等,在手机号的上方, 都写有“护理”二字。哦,原来这些留电话号的人,是专职护理员,这可能也算是一 种职业吧。看来广州这个地方,什么样的行当都有。我这样想着,便回到陈文的病房 前。刚推门进去,就听见陈文对肖叔叔:“如果这是真的,那我真的要祝贺老肖你了!” 陈文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很兴奋,看到我进来,便很快把话打住。我本来以为 肖叔叔是在询问陈文受伤的经过,听了刚才陈文的话,才感到好象肖叔叔向陈文传递 了一件自己的什么事情,使陈文在为肖叔叔而感到高兴。 我看到他们好象还有话要说,这时进到病房可能不合时宜,正想再次出去,肖叔 叔则叫道:“世贤,进来呀。” 我便只有进到病房。 “世贤,我们去做个体检吧。”肖叔叔站起来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要 时时注意身体的状况。” 肖叔叔突然间提出要我和他一起做体检,有点出乎我的意外。但肖叔叔既然这样 说了,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不去猜测肖叔叔要我和他一起去做体检究竟是什么意思, 便说道:“肖叔叔,不用吧,我身体好着呢!” 陈文这时却说:“去吧。现在既然已经在医院,你就和你肖叔叔一起去做个体检, 一切费用由我负担。以后公司的职员每年做一次体检,这也是对公司员工的一种关心 吧。” 我看看肖叔叔,又看看陈文,便点点头答应了。 陈文的伤好得很快,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要出院了。这期间,公司的职员 都到医院看望过他,也有陈文的一些好朋友也到医院来过,只是没有看到过黄燕。容 淼、郑延涛、刘小红等,隔个一两天就要到医院来一次,既是看望陈文的病情,也同 时向他汇报公司里的工作。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这个季度,公司的销售情况比上 个季度有了较大幅度的增长。 肖叔叔到看过陈文之后,又来过一次。那是在做了体检的两天后,说是既是来看 望陈文,也同时来看看体检的结果怎样。他把体检的情况告诉我,说我的身体很好, 没有任何异常的情况,便在陈文的病房中说了半天的话。 肖叔叔和陈文说话,我自然不便在场。只是肖叔叔走的时候,他和陈文的脸上都 带着一种神秘的笑容。肖叔叔叮嘱我要照顾好陈文,并说有什么需要要尽可能地和他 联系。肖叔叔的语气中带着亲切和关怀,眼中充满着疼爱。 肖叔叔离开后,陈文对我也变得关心起来,问我在公司习不习惯,有什么要求呀 等等之类的事情,而我并没有过多地去想。老总关心员工是应该的,特别是又有肖叔 叔的这层关系,自己只有尽力去做好工作就是了。 陈文出院后,我又回到公司。走进自己的住处,又回想起那晚午夜惊魂的一幕。 虽然相隔的时间不长,但现在想起来却一点也不感到害怕。我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心 里想着,以后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也就不会有事的。 公司的工作照常运行。陈文出院的第三天,刘小红便通知我说下午要开个短会, 要我也参加,我也不多问什么。 会议室里坐着陈文、容淼、郑延涛、刘小红和我,使我有点不自在。按理说,陈 文招集公司部门负责人开会,我不应该,也没有资格参加。既然刘小红通知了我,我 也只有坐在那儿。而公司里的其他人,则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陈文看到人已到齐,用手推了推眼镜说:“今天叫大家来开个短会,有两个事情 要说说。一个是这个季度公司产品的销售,比上个季度增涨了五个百分点,并且现在 的销售势头看好,这是大家努力的结果。二是公司人事上有一点小小的变动。”陈文 没有提到自己受伤住院之事,以及受伤期间公司员工对他的照顾。他这样说着,便把 目光转向容淼,“还是你先把公司的销售情况向大家说说吧。” 听到陈文说“公司人事上有一点小小的变动”,我便猜想这事会不会和自己有关? 我第一天到公司里来,肖叔叔就说过陈文要让我做行政人事部的主管。我在心里默算 了一下,自己到行政人事部上班,也有28天了。难道陈文真的要我当这个主管?也许 刘小红要我来参加这个会议正是有这个意思?我不敢去多想,而是静下心来听容淼说 话。 容淼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说:“公司这个季度产品的销售比上个季度有增长, 主要有两大因素:一是这个季度我们改变了过去产品品种单一的状况,增加了一些新 的品种,象 MP3MP4 等等。另外,过去我们销售的产品80% 来自小霸王,虽然现在小 霸王的产品仍然是我们的主导产品,但在我们的销售总额中只占到了40% 的份额……。 二是这个季度我们加强了对销售专柜的管理和督促,做到了销售专柜和商场的上下班 时间同步,杜绝了岗在人不在,或迟到、早退的现象发生。……目前,我们正在和‘ 好记星’公司联系,争取把‘好记星’在广州的销售拿下来,这样,我们公司将又多 了一个拳头产品。……前些时在好又多处理公司送货车撞人事故中,阿贤的提议给了 我很大的启发。我想,下一步,我们除进一步加强对销售专柜的管理外,还准备招收 一些男售货员,这样也许更能激发他们的积极性和工作热情……” 容淼说话时,陈文不时地点头以示赞许。容淼说完后,陈文便接着说:“刚才容 总对销售上的总结和概括很客观。虽然这个季度我们的销售情况比上个季度有进步, 但不能松劲,要再接再厉。下面我们讲第二个事情。”陈文说到这儿,看了看刘小红, 说:“小红,你说吧。” 刘小红则说:“陈总,还是你说吧。” “好吧,那就我来说。”陈文又推了推眼镜,说,“由于刘小红的预产期快到, 不能继续到公司里来上班,行政人事部主管的位置就由王世贤来接替。大家看看有什 么意见吗?” 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道:“没意见。” 听到陈文宣布现在就由我来接替行政人事部主管的位置,真的使我感到有点出乎 意料之外。虽然刚才我还在猜测着人事上的变动会不会和自己有关,可一旦猜测的事 情突然间变成现实,心理上确实一下子难以相信和接受。听到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赞 同,而陈文又在看着我,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陈总,其实我很多事情都还不懂, 恐怕做不来这个主管。” 不知是谦虚,还是紧张,我嘴里竟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我说完这句话后,陈文却笑了笑,说:“不懂不要紧,只要愿意学就行。这一个 月来大家都对你的印象不错,特别是从那天在好又多处理公司送货车撞人的事件中, 显示了你处理问题的能力。不用怕,好好干就是了!” 陈文的话给了我自信。我知道虽然陈文到公司里来的时间很少,但对公司里的情 况却是了如指掌。既然大家都认为我有能力接替这个主管的位置,就好好努力地把工 作做好吧。我这样想着,便站起来说道:“谢谢陈总的信任!谢谢大家的信任!我一 定会好好努力把工作做好的!” “王世贤接替行政人事部主管,工资就按照刘小红的套,3500元一个月。”陈文 说完,看了看大家,“好吧,如果大家没有意见,今天的会就开到这儿,散会。” 走出会议室,我心里真的是异常兴奋。明天是星期一,又是休息日,应该到肖叔 叔家去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他们。我来到办公桌前,看到刘小红正整理着东西,便想帮 她一起整理。这时,手机却响了。我接通电话,里面传来肖锦富的声音: “世贤吗?我是肖锦富。” “锦富!”我惊喜地叫道,“你在哪?” “我在广州。” “真的吗?” “真的。市里组织各县的业务局长到广州来考察工作,我随他们一同来了。现在 住在康王中路XX宾馆中,你有空过来吗?” 我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便说道:“好的。我马上就过来。” 我挂断电话,对刘小红说:“红姐,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就不送你了。你有时 间可要经常到公司里来看望我们哟。” 刘小红点点头,我便转身下楼去。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