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3)
“哎,要哭上外边哭去,我听着烦!”刘金锭不耐烦地说。
王子西一看这局面,也不知该如何应付,说:“可没人家大姐什么事,要说人
家模样不错,又能干,又贤慧……”
刘金锭说:“你瞅着好,带你们家去!”
王子西生气地说:“这是什么话?我真是自找。走,咱们走!”
王子西带女人走了,刘金锭越想越生气:“给我找女人,给我成家,他妈的都
疯了!卢孟实你等着……”
刘金锭正骂着摔着,福顺跑了进来。
“刘师傅,有人找。”
“说我死了!”
福顺说:“……他说姓刘,是您,您的亲戚……”
刘金锭正在气头上:“我们家人都死绝了,没亲戚……”
话未尽,推门进来一人,金锭一下子呆住,半晌说不出话来。来人正是金锭失
踪多年的父亲小辫刘!
“爹?!”刘金锭大喊了一声。
日已偏西,小辫刘躺在刘金锭的床上呼呼大睡。刘金锭进来,看看睡成“大”
字,打着呼噜的小辫刘,很不耐烦:“哎,都睡了一天了,该起了。”小辫刘一骨
碌爬起来,迷瞪着眼说:“……下雨了?”
“还下雹子呢。”刘金锭没好气地说。
迷迷糊糊中小辫刘一听下雹子,赶紧喊:“快跑,往山洞跑……”“别迷
瞪了,你该起了。”
小辫刘醒过来:“唉,这些年风里雨里,东奔西跑,连个整觉都没睡过。天都
快黑了?”
“从一早来了就睡,打的呼噜前堂都听见了。我晌午就在椅子上眯了一觉。”
“你抱怨,是不是?我是你爹!瞅你那样! 我一进门就看出来了,你多嫌我,
多嫌你爹!”
“这会儿说是我爹了,你从宫里头偷着跑的时候,你想没想过你是我爹?你跑
了,我怎么办?”“那不是情形紧急,迫不得已吗?”
“你是跑了,瑞泽把我打一顿,差点打死。”
“这不是没死?!”
“我还不如死了呢!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受!”
“哎,你怨我,我怨谁去?要不是为了你,我不冒那险。”
“你为了我?你还说为我?你一走十几年,连个信儿都没有,你是为我?”
“我这不是回来了。”
“你回来是带着金子还是藏着银子?不还是两肩膀扛一脑袋,连个屁也没多带
一个? !”
“我有这个!”
小辫刘说着,把褡裢口袋一举。他掏出些破鞋烂袜子,拿出一个包袱,又打开
门看看门外没人,这才解开。
“这是什么——”刘金锭纳闷地问。
“宝……”小辫刘想起自己得宝的事,就给刘金锭细说了起来。
那还是多少年前,在紫禁城御膳房时。有一天晚上小辫刘睡不着,起来溜溜。
走到南宫墙后夹道儿,小辫刘无意中发现一间废弃的屋子。他打开门,里面堆满杂
物。他翻了翻,发现一个尘封的挺结实的红木小箱子。他把箱子打开了,里面全是
书。小辫刘不认字,对书没兴趣。他随手翻着,有几本上面有画,仔细一看,是些
做菜的画,原来是本讲做菜的书。小辫刘把书塞进怀里。起初他没当回事,直到有
一天小辫刘从御膳房外经过,忽地听见瑞泽和大执事在下处小声说话,小辫刘就藏
在窗外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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