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体味幸福(4) 他反手抱住我的肩膀,什么都没说,我渴望的,想要的,都没给一个回答。 我对他的感情逐渐加深,他对我的…… 我不知道。 女人终究还是希望得到承诺的,不管是以怎样的开头,以怎样的结束。都希 望男人用尽全心全意拼写一个字,一句誓言。 只是,他肯给我吗?他会给我吗? 凌棠远狠狠嗅着我耳边发丝的味道,双臂的力道又加紧了几分,他用尽全力 说:" 别逼我说话,我只想静静的带会儿。" 我硬在他的怀抱里再说不出来什么,潸然流下的泪水掩盖住全部情感。 他不爱听,不说就是。 我闷在窒息的怀抱里,安静的像一个玩偶。我不再坚持,也学会应该怎样让 自己冷静,刚刚所有可笑的渴望都不过是因为肚子里骤然多出了让人多愁善感的 孩子。 如果没有他/ 她,我会很正常的无欲无求。 我一定会的。 第二天,凌棠远又像个孩子般带我出门,我恹恹的不想去。被人扫兴心里一 定很郁闷,他既然扫了我的,我又何必成全他。 结果,我还没等反应过来,他已经用大衣盖住我的身子,拉住手就往楼下走。 主人有主人的权利,我自然只能尽我这等角色的义务,听话,就是其一。 于是跟着下楼,跟着上车,跟着开到不知名的地方。 司机等在外面,他拉着我慢慢走进去,我从没想过他会安排这样的地方和我 散步,更没想到他在郊外如何寻找到这样的所在。 除了门口的圣母雕像,我几乎看不出它竟然是个教堂。 他拦腰搂住我:" 昨天是不是想要这个?" 原来,他全都听见了,用心。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傻乎乎的任由他把我卷到座位的最前面的神父案前。 没有动人的唱诗班,没有摇曳梦幻的蜡烛,更没有庄严肃穆的神父,所有只 不过是一个空空的房间,以及空空的椅子。凌棠远握紧我的手,眉眼间都是戏谑 :" 这下满意了吧?" 我有些失望。 为他的简单,我的复杂。 也许,他以为我只是在纠结一个仪式,而不是其他。 我努力让眼泪不流出来,笑着敷衍道:" 满意,我很满意。" 他突然拉过我的手面向十字架虔诚的说:" 我愿意娶宁墨墨为我的妻子,我 发誓从今天开始不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是艰难困苦还是疾病缠身,我将永远不 背弃现在的誓言。" 说完,歪了脖子看我,等待我的回应。 这样的不庄重的氛围里虔诚是可笑的。我兴致不高,慢慢垂下头,不肯背诵 那一大段的誓言。 凌棠远盯着我,慢慢的用双手温暖我僵硬的脸颊,轻轻叹息:" 你还要什么? " 他轻柔的吻着我的嘴角,眼梢,像对待易碎的宝贝。 我苦笑,我还要什么?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我知道,我想要的绝不 是只有这么多。 他在尽力给我想要的,之所以选择这么隐蔽的地方也是不想让他母亲知道, 之所以给我也是因为良心不安,希望能给我加以安慰。 可我根本不满足。 或许女人就是这样,当男人说爱了肯给我们婚姻,我们还会质疑他们的虔诚, 他们的坚定。 我勉强扯动了嘴角:" 还差一个戒指。" 他从衣兜里笨拙的掏出红色的丝绒盒,小心翼翼的打开,最土气最古老的一 枚黄金戒指躺在里面享受着乍见天日的幸福。 他说:"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他说,他差点把这个戒指戴在另一个女人的手 上。" 黄金的花朵是最朴素的式样,花心里点缀的似乎还有不知是谁的眼泪。 他摘下戒指戴在我的手上,扬眉打量:" 这下都齐全了,满意了吧?" 我默然点头,他突然变了粗重的声音:" 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凌棠远学完神父,收了全部表情,在窗子透过的金色阳光下认认真真的吻了 我,没有一丁点玩笑的意味,没有一丁点戏谑的成分,轻轻的,带着所有的承诺 印在我的唇上。 在这瞬,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幸福原来可以如此简单。 就在一个表情,一个动作之间。 也许,我们之间远已经不需要说话,他在学着用心去读,我在学着用心去听。 即使沉默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属于我们俩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