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了满足何宇深这个自大男的胃,童歆可是一切断电话後就往书店和菜市场 跑去。天晓得她虽然独自一人在国外待了数年,却不曾自己下厨。 算她倒楣,遇到恶人了吧! 童歆已在厨房忙了一整个下午,照理说,桌上早该摆好一桌上好的佳肴才是。 但天不从人愿,尽管她是天才,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然而,做饭烧菜这一 项,却是她此生最大的致命伤。 唉!她大叹一口气,瞪视着眼前乱七八糟的厨房,感到十分挫败。 饭成了粥、荷包蛋是焦黑的,应该是翠绿色的菜也是黑的,唯一能看的一锅 汤却是过咸的,这些都算了,但在她努力与晚餐奋战的同时,牺牲者倒是不少, 地板是湿的,碗盘是破的。天!何时她堂堂一个天才却在刹那间沦落成白痴? 气愤地将手中的铲子用力丢开,来到客厅的沙发椅舒服地躺下,两眼一闭— —不玩了! 去他的何宇深!给她出什麽馊主意,分明是嫉妒她日子过得太舒服,乘机找 她碴嘛! 童歆忿忿不平地咒缼着何宇深,不论是好听的、难听的,全都不雅地由她口 中一一脱口而出。 咒骂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其他原因,骂着骂着,她竟 睡着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夜渐渐深了…… 何宇深站在童歆身边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盯着她如天使般纯净的睡脸,他 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立即吵醒她,并痛骂她一顿。 哪有人像她这麽粗心大意的? 她难道不知现今社会早已乱成一团,治安更是坏到令人不敢恭维,有点常识 的人,不需要旁人提醒,也懂得进屋後就该将大门锁好,尤其像她一个女人家住 的地方,更是得处处谨慎小心,而她竟然只关上门,却未顺手上锁,真是败给她 了。 但也因为她粗心地没上锁,才让他不需惊动地就得以顺利进门。 见她熟睡,他实在不忍心打扰她的好梦,然而,当他不经意瞥见厨房内的情 景,真是哭笑不得。 这是什麽情况? 厨房混乱的情况像是刚经历过战争般惨不忍睹。 再瞧见被丢得很远的锅铲,和童歆身上脏兮兮的衣物,他心里已有了谱—— 原来,她压根不会煮饭烧菜。 「歆儿,起来,别睡了。」见她不为所动,他加重力道摇醒她。 「嗯?」还搞不清状况的童歆半睁着迷蒙的睡眼,样子可爱极了,让人有种 一亲芳泽的冲动。 何宇深想也没想地就俯下身,撷取她的唇瓣,那柔软甜美的滋味就如同他想 像中的美好。 感觉有人吻着她的唇,惊吓之余,顿时把所有的瞌睡虫赶跑了,几乎是反射 性的动作,压在她身上的何宇深被她用力一踹,就这麽被踹飞到大厅的另一瑞。 跌坐在地板上,他抚着被踢疼的胸膛,睁大眼,不敢置信地怒视童歆。 她竟敢踢他! 这消息若传了出去,他何宇深还要在情场上打混吗? 他眼里迅速的聚集一股强烈的风暴。 童歆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在外求学多年,早已练就一身好功夫,一旦有人近她的身,几乎是下意 识的当场给对方一顿排头吃。 好友曾经劝告过她,动手之前,请先确认目标是谁,否则後果不堪设想。之 前她总是随性敷衍了事,从不曾真正将劝告放在心上,这下报应来了。 已数不清自己究竟吞了几口口水,两人对峙的时间又过了多久,当她逐渐不 耐烦且被他瞪视得胆子愈来愈小时,她开始有了想逃离这紧窒气氛的冲动。 可她才悄悄地挪了娇臀,何宇深已飞快地来到她身边,并且毫不留情地用力 攫住她纤细的肩膀,痛得她哀声求救。 「你还敢逃?」 「你放手啦!很痛耶!人家又不是故意的。」童歆不停地扭动身子,试图摆 脱他强而有力的箝制,「是误会、误会啦!」 「误会?不分青红皂白就踢人,事後一句误会就能解决了事吗?」他朝她大 吼,「那好,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着,他也抬起腿准备朝她踢过 去。 这会儿童歆真的火了,一边以手护胸,防备他不时之踢,一边朝他吼了回去。 「你的肚量怎麽那麽小?我说过我又不是故意的,谁教你趁我睡着时偷袭我, 这叫活该!」 「想当我的女人就该熟悉我的存在!」他理直气壮的顶回去。 「是啊、是啊!可是,你总该给我时间适应吧?算算,我们也才第二次见面, 一次在混乱吵杂的PUB,另一次就是现在,你教我如何去适应你的存在?分明 是强人所难。」童歆露出一副委屈、可爱的小媳妇样。 她的话也不无道理,沉默了会儿,何宇深才点头松开她。 一脱离苦海,她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般,迅速地闪躲至沙发的一隅,揉着 被弄疼的手臂,心里的委屈真是有口难言。 不玩了、不玩了!如果他是这种动不动就摆张臭脸给她瞧、心情不佳就动手 的小人,她干嘛还委屈自己陪他玩? 她要找别人玩啦! 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让何宇深有了戒备。 「在想什麽?」 「手都痛死了,还能想什麽?」 「是你自讨苦吃。」他绝不承认自己有错在先。 「我自讨苦吃?你眼中还有没有法律啊?」 她迅速来到他面前,一只手指着他,另一只手叉在腰间,十足像只母老虎。 何宇深不悦地反抓住她的手,冷冷的答道:「我就是法律,想当我的女人就 要听我的。怎麽?你有意见?」 意见可多了,多到足以将他高大的身躯全部掩埋了。 若不是刚才他还讲理地放她一马,若不是已经没时间重新寻找猎物,她早就 再免费送他一脚,让他飞到太平洋去享受被鲨鱼追杀的快感。 他不理会她,另外找了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还想吵下去吗?要吵也等我先填饱肚子再说。」 不经意瞥见餐桌和一团乱的厨房,他才忆起她根本不会下厨之事。 他深叹口气,真不知自己那天是哪根筋不对劲,居然会答应她的要求,分明 是自找麻烦。 「这又是怎麽一回事?」他盯着她,指着混乱的厨房。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童歆无奈地耸耸肩,样子十分无辜。 「你不会下厨?」不会下厨也就算了,他怎麽也没想到她竟然这麽「优秀」, 连好好的一间厨房都搞得像刚大战过的模样。 「对啦、对啦!我就是不会煮饭烧菜,怎样?又犯了你的法来着?」眼看事 实已摆在眼前,她再多做解释也是徒劳无功,乾脆自首算了。 「是没犯法,只不过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何宇深再也隐忍不住地狂笑,他 究竟给自己找了个什麽样的宝贝啊!「又不是要你办桌宴客,只不过是几道家常 菜就让你手忙脚乱,身为一个女人竟然不会煮饭,你想笑掉人家的大牙吗?」 「谁规定女人就要会下厨的?就是有你们这种沙猪男人,才会让天下的女性 受苦受难。」童歆不甘示弱的骂了回去,可话刚出口,才惊觉自己失言。 她现在可是在扮演他的情妇,应该对他逆来顺受。她赶紧噤声,免得露出破 绽。 「哦?说得你好像深受其害似的。」何宇深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我是否曾深受其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时快乐就好。」他眼里 瞬间闪过的迟疑她并不是没瞧见,为了怕他继续追问,赶紧转了个话题。「我肚 子饿了。」 话才道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说什麽要转移话题,结果还不是回 到原点。 看出她一副恨不得掴自己耳光的自责模样,何宇深也於心不忍。明知她有事 瞒着他,但此时不宜太过急躁,反正他有的是时间陪她慢慢耗。 「是谁没下厨,害咱们得饿肚子的?」他失笑地问道。 「谁教你要我下厨?活该一起饿肚子。」她不知反省,反而幸灾乐祸,好似 看他饿肚子是件多麽令她雀跃的事。 「我怎麽晓得你那麽笨,连这麽简单的事也会搞砸?不会就说嘛!当初干嘛 答得那麽肯定,好似什麽都会。」 「什麽叫做我那麽笨?」她双手叉在腰上,差点就要向他下战帖了,她陡地 转个语气,「笨又怎样?笨也有笨的好处啊!至少不用每天在厨房里搞得乌烟瘴 气。」 她要忍,一定要忍,唯有忍,才能达到目的。 不过,他的表现若不如预期,她也会很快的将他踢出局。不合格的人是不值 得她这个天才浪费太多时间的。 她的眼光明明凶狠得想杀人,却一再的隐忍,那天真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笑, 而他也真的做了,顾不及她可能会受伤,他大刺剌地朝她哈哈大笑。 「笨就笨,竟然还有人帮自己的愚蠢找藉口,我看天底下就只有你了。」 分明是想气死她嘛!灵机一动,她直接用手掩住他那张看了就碍眼的嘴。 「笑什麽笑?我怎麽会知道当人家情妇还要下厨的。」 「不然你以为当人家的情妇都要做些什麽?」他乘机飞快地偷吻她柔嫩的小 掌心。 被他这麽一吻,童歆惊慌地撤了手,并将双手藏在背後,以防他再次偷袭。 「就那档事啊!」尽管她思想再开放,尽管她此行的目的就是男欢女爱,但 要她当着他的面说出口,哦!真的羞死人了。 「哪档事啊?你不说,我又怎麽会知道呢?」他露出迷死人的笑容,她的每 一个答案都令他期待。 「你——」 「我又怎麽了?」他皮皮的问。 「你——气死我了!不会煮饭又不是我愿意的,我又不是没认真去学,但就 是学不会嘛!」她嘟着嘴娇斥,气红的脸别向一旁,模样煞是可爱,令人忍不住 想偷袭。「还有,当情妇就是要和男人做嘿咻嘿咻的事,你明明知道,干嘛还要 逼我说?丢脸死了。」 何宇深笑笑,没再多说,只是缓缓地走近她,扳过她的身子,纳入自己有力 的臂膀里,让她毫无逃脱的机会,只能被迫和他四目相交。 他的眼里有着她不曾见过的款款深情,有如严冬里的朝阳,温暖舒适且不伤 人。 这样的他还是她头一次见到,在PUB里研究他可不是一朝一日,然而,千 变万化的神情中就是少了柔情似水,就因为他毫不留情的举止,才让她找上了他。 是她眼花了吗?竟然会在他眼底读出这抹不该出现的情绪。 趁童歆因吃惊而呆愣住时,他又乘机朝她半张的红唇亲了下去。在她还没搞 清楚状况时,他已不舍的离开。 「一同到外面吃吧!不过,这次你请客,算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淡淡地抛下话,不让她再有反驳的机会,他牵起她的手往外头走去。 直到这一刻,童歆才明白何谓「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意思。 当情妇都还没从他那儿拿到好处来壮大自己的财力,反例先宣告破产。 瞧何宇深带她去吃的是什麽鬼餐厅,一客排餐竟要八千元,摆明是在坑人嘛! 想她路边摊一碗二十元的阳春面就能吃得心满意足,哪像他,有钱也不是这 样浪费的啊! 这也就算了,明明瞧见她面有难色,他竟然还落井下石的点了一大堆东西。 说什麽他的食量比一般人来得大,像这样的餐点一定要吃上两份才会饱,再 加上他又足足饿了两个多小时,现在要三份才够,还有饭後甜点,这一顿吃下来, 竟然花了她五万元!天啊!这……这还有天理吗? 嘟着一张半天高的嘴回到公寓,一进门,她十分不爽的往沙发椅躺下,再也 顾不得身着窄裙和花费她一整个下午精心打扮的妆。 看她的模样,何宇深感到哭笑不得,哪有人像她这麽小气的! 他走近她,溺爱的撩起她膨松的鬈发,轻轻拍着她的肩。 「才五万元,生什麽气?」 又不是人人都像他这麽有钱。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我哪有生气,是你眼花,该去配副眼镜戴了。」 明明已气到头上冒烟,可是她却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 何宇深失笑地揽住她,附在她耳畔轻声道:「虽然你这次荷包会大失血是因 为你不够诚实,但——算了,我也不去计较了。说吧!你想要什麽?我买给你就 是了。」 她很想立刻推开他,不让他继续在她身上施魔法,可不知怎的,每当他温热 的气息呼在她的耳畔时,她的心就像起了化学作用,酥酥麻麻的,感觉十分怪异。 童歆终於找回一点理智,使尽全力推开他後,赶紧以双手捂住耳朵。 「不准你在我耳朵旁吐气,怪难受的。」她的行为举止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女 般。 何宇深偏偏坏心的不如她的意。 趁着她以手护耳,毫无防备之际,他飞快地朝她嫣红的小嘴攻了过去。 她睁大了眼,怎麽也没料到他会如此小人! 为了防止他再次偷亲她,原本捂住双耳的小手立即死守着被袭击的樱桃小嘴, 并恶狠狠地盯着他,深怕他再来个令她措手不及的大胆举动。 很满意从她的眼底瞧见惊慌失措的神情,她瞬间转移守备的动作更是让他感 到好笑。 他露出贼贼一笑,迅速再朝另一个目标偷袭,很快的,他的吻落在她的右耳 上。 「啊!」她惊呼了声,频频往後退,直到背脊抵住沙发椅背,再也无路可退。 不让她有拉开彼此距离的机会,何宇深默不作声的往前靠近她。 眼见前有追兵,後无退路,童歆乾脆闭上眼,朝他喊道:「不要再偷亲我了!」, 「哦?这又是为了什麽?」何宇深好整以暇的笑问。 「我不喜欢你亲我。」童歆别过脸,有点不好意思。 从什麽时候开始,他的吻竟让人讨厌?打从他二十岁开始享受男欢女爱,至 今除了赞赏,还没有批评。她的回答是为了想引起他的关注,还是他的吻技真的 已经迷不了人? 「为什麽?」他眯起眼睛,垮下一张俊脸等着她的回答。 「你的吻好奇怪喔!」没注意到何宇深眼中的不悦,童歆自顾自的说:「每 次你吻我的时候,我就会感到全身酥软,一点力气也没有。我的身体向来健康, 可是每次你吻我,我就会感到不舒服,头很晕、双颊发烫,像是发了高烧似的, 但只要你不亲我,这些症状就又消失不见,所以,一定是你的吻出了问题。」 原以为自己说这些话可能会严重伤到他的自尊心,但—— 粉奇怪哩!他非但没生气,反而张口哈哈大笑。 他一定是生病了!否则一般人听到别人批评自己时,大都是义愤填?,哪像 他一副笑到快不行的样子。 可他不能生病啊!为了她的大计画,他说什麽也不能在这段期间生病。 她皱眉欺身过去,伸手覆上何宇深光滑的前额,整张脸皱得更紧,五官几乎 揪成一团。 「没发烧啊!」 原来她不懂吻啊! 她的回答令他满意极了。也不知怎的,她的每一个回答总是让他十分期待, 也十分在意,这是未遇见她以前不曾有过的。 何宇深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纠结的眉头,忧虑的结在轻柔的揉抚下解开了。 他深沉的凝视她,眼里净是掩藏不住的慾望…… 他突然直接将她扑倒,以双腿扣住她,飞快的动作让毫无防备的童歆怔愣住。 在浓密乌黑的鬈发衬托下,童歆此刻展现在何宇深眼前的净是女性的娇柔。 而那份娇柔要命的牵动他的一颗心,搞得他头昏脑胀、呼吸急促。 他炽热的视线紧盯着她的唇不放,一寸寸的将她拉近,两人的呼吸混在一起, 当他的唇终於落在她的唇上时,童歆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他又明知故犯了! 她使尽吃奶的力气推开他,甚至为了防止他再次不守信用,伸手横在两人之 间,试着隔出一道鸿沟。 「我不喜欢你吻我。」她正视何宇深,并让他清楚地看见她眼里的不高兴。 瞧他才不过轻轻碰她一下,她又不舒服了。不仅脸上布满红霞,身体的某个 地方又开始涌现怪异的感受,想继续亲近他,却又不知自己想从他身上得到什麽 …… 他没因她的拒绝而不高兴,反而捺着性子慢慢引导她。 「相信我,这一次你一定会喜欢。」 不再让她有反对的机会,他的唇再度印上她的。时而深切,时而轻柔;时而 贪婪,时而忽略,令她不能自己。 她终究是个不解情爱的纯真少女,面对在情场上打滚多年的花花公子,再开 放的性子、聪颖的智慧和万全的准备,这时全都派不上用场,只能顺着本能垂下 眼皮,接受他无言的召唤,跌进香艳的爱情游戏中,感觉他的男性魅力与激情… … 累积在何宇深胸隐间的热力,在四唇相接时迅速爆发。 他贪婪的吸吮着她嘴里的芳香,与她唇舌缠绵,一双手更肆无忌惮的在她的 娇躯上游走,所到之处,无不撩起爱火。 忘了两人是怎麽分开的,当四片唇瓣分离後,童歆拚了老命地努力大口吸气, 一度缺氧的双颊染上红晕,粉粉嫩嫩的,看得何宇深克制不住慾望,再次朝她欺 身过去。 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在她口鼻之间细细的流荡开来,他急躁的抚触带来一波又 一波的酥麻感,软化了她的意志。 许久,当两人分开,童歆立即伸出双手挡在两人之间,不让他再有踰距的机 会。 他逸出满足的叹息,深幽的眸光定定地注视她。 「我说过,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他压根不把她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小 手看在眼里,一掌抓过两手,又朝她贴近。 震惊於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双手被擒、双腿被制,在动弹不得的情况下,只 能被迫望着他深邃的黑眸。 「是不是真的没让你失望?」 感觉是不一样了,但这一次她比之前都来得浑身不对劲,却也……舒服许多。 她不再排斥,甚至挺享受的。 突地,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这该不会是…… 哎呀!她怎麽会这麽笨,真是枉费她天才之名。 如获人间至宝般,童歆兴奋不已地挣开他,在他还没弄清状况前,一个吻飞 快地印上他的唇,一下又一下,搞得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亲爱的宇深,这就是吻的感觉是不是?我会不舒服就是因为你的吻,是这 个吻让我产生这种怪异的现象,对不?」她拍着自己的前额,既是兴奋,又是感 叹。「就是这种感觉,为了感受这种感觉,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现在终於让 我如愿以偿了。原来……这个就是吻啊!」 激动之余,她仍不忘在他脸上又吻了好几下。 何宇深开始觉得自己认识了个怪人。什麽吻啊吻的,弄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却仍归纳不出一个重点来。 该不会是她突然顿悟了吧!因为如此,才会令她高兴得手舞足蹈。 可是,这又有什麽值得她高兴的?就一个吻嘛!除了白痴,任谁也懂得什麽 叫吻。 不过,她的确有可能是那个例外,否则她也不会现在抱着他又亲又吻,活像 个傻瓜似的。 「你吻够了没?」再不制止她发狂的举止,再过不久,恐怕他一代花花公子 就要被口水给淹没了。 「还没呢!我还要再好好的体会这种滋味。」 机会难得,错过可惜。於是她加重力道,紧紧抱住他的脸猛亲。 「住手!」哪有人像她这麽亲人的?根本是在涂口水嘛! 被他这麽大声喝止,童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停止亲他。 「亲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她嘟着嘴抱怨。 「但是会被你的口水给淹死。」 「你太夸张了啦!哪有可能?」 「别人是不可能,但是你——」他瞪视她,「嗯!非常有可能。」 「人家是因为太爱你才会想吻你嘛!你的话让歆儿好失望,更伤了歆儿一颗 纤细的心。」她装模作样的垂下眼,试着挤出几滴眼泪博取他的同情,但似乎效 果不彰。 她的演技太烂,让他顿时胃口全失。 「被你这麽一搞,我都没了「性致」了。」挥挥手,准备起身回家。「我会 再CALL你。」 「你要走了?我们不是才开始吗?」 书上不是说亲吻是欢爱的前戏,既然吻都吻过了,是不是就要进行最刺激、 也最令她期待的事了?书上还说,男人一旦被挑起慾火是很难浇熄的,他怎麽突 然说走就走呢?是不是她亲得不够用力,还是她不够性感,根本无法引起他体内 的熊熊慾火? 「你似乎很期待跟我上床?」口气是微愠的,偏偏神经超大条的她没有发觉。 「当然,都想了一个多月了。」童歆不疑有他,天真的照实回答。 「上了床之後呢?」何宇深的脸色益加铁青? 「什麽上了床之後?」她不解的眨着眼。 「上了床之後,是不是就准备为所欲为,仗着你是我的女人,想从我身上得 到好处?」他倏地捉住她的手臂,脸色阴沉的道:「说!你究竟想从我这儿得到 什麽好处?早点说出来,我也好早些准备。」 「放手啦!很痛耶!」她痛得哇哇大叫,不明白他的怒气所为何来。「我什 麽都不要,我只要你。」 没有他,要怎麽完成她伟大的计画? 「我果然猜得没错。」何宇深冷哼,非但没松开手,反而加重力道,「你果 然和其他女人一样利慾薰心,打算先得到我的人,继而成为何家的二少奶奶。」 「什麽和其他女人一样?我才不想当二少奶奶,我只不过是想从你身上得到 ——」惊觉自己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她赶紧住了口。 「想得到什麽?」他眯起眼逼问她。 「想得到……得到……」她转着慧黠的眼珠子,「你的爱,对,就是爱情, 若能被你爱上,那才是天大的幸运。」 「只有没长脑子的女人才会想从我身上得到爱情。」何宇深嗤之以鼻地松开 手。 「别说得那麽难听嘛!」嘴里这麽说,心里可是反驳着,谁想得到他的爱啊! 她还怕他哪天良心发现,自觉一直在辜负女人而起了悔悟之心,届时下场凄惨的 才是她哩! 「我还以为你懂,谁知道你根本什麽都不懂。」 「不说这个了,回答我,你真的要走?」她才刚开始验收成果,怎能任他说 走就走? 「我会再CALL你。」他硬是要走。 也罢,凡事不宜操之过急,今天就到此为止,至少也不算是空手而归,她还 骗到好几个吻呢! 说到吻,嘿嘿!当然不能让他轻易离开,至少也得留个吻再走吧!这可是她 今晚最大的收获。 童歆深情款款地扯住何宇深的衣角。「再给我一个吻,一个离别前的吻。」 说着,她嘟起嘴,等着他的唇落下。 尽管有了前车之监,害怕自己的脸再次被她用口水洗过,但他仍旧不忍心伤 害她的心,反正就一个吻嘛!只要他动作快些,蜻蜓点水後立即夺门而出,下场 应该不至於太凄掺。 就在他弯下身轻轻碰触她的樱唇的那一刹那,童歆趁着他防备不及,伸出魔 掌紧紧环住他的颈项,硬是要吻遍他整张脸才肯罢休…… 忘了是谁先松口,待四唇分开,几乎是同一时间,何宇深飞快且狼狈的夺门 而出。 童歆笑看他的背影,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相当满意今天的战利品。 原来这就是吻啊! 挺好的,如同她想像中的甜美。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