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AUTUMN秋(3) “你们太令我惊讶了,”我说,“我知道有很多人会不停地约会,就像胡闹 一样。” 她突然定定地看着我:“如果不是安德鲁,我是绝对不会跟别的任何人约会 的。我觉得,如果约会只是为了好玩而最终不会结婚的话,那纯粹是浪费时间。” “可是你不约会也不会发现安德鲁就是你的真爱啊?”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们两个就像是被命运安排的一样。我们两个就是注 定要在一起的。”她轻轻地说,仿佛是在对命运说话。 *** 詹妮弗的表情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当中。我想起她的手在安德鲁的肩上摩挲, 在有人来的时候她的手从安德鲁的背上轻轻地、缓缓地滑下去,却一直贴着他的 后背,一直感觉着他的温度。她在告诉他,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会站在他的背后 支持他。她曾对我说:“我知道安德鲁会紧张,那可是他第一次上台啊!所以我 坐在后排看着他,希望不要给他压力……但是他做到了!他演得那么好!”她转 过头来看我,眼中闪烁着泪光,“我真为他骄傲。”她轻轻地说。 安德鲁和詹妮弗,他们的确是注定会在一起的。有时我想到他们的未来会怎 样,然后施瑞德夫妇的样子就会浮现在我脑海中—— “嘿!施瑞德太太!”那天我们坐在他们家的餐桌前,施瑞德先生靠着墙, 喝着咖啡,笑着说,“我不觉得在这么一群学生中打我的屁股是一件正经的行为。” 施瑞德太太张大了嘴:“拉瑞(施瑞德先生的名字)!我什么时候……” “别掩饰,别掩饰,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嘿嘿。” 我们全都发出会心的奇怪的笑声:“哈哈哈哈哈……” 施瑞德太太也笑了。 “有时真难以想象,已经快40年了啊。”在出去的路上,施瑞德先生边开车 边说,“我们俩从15岁就开始约会了呢。” “这并不普遍,但是我们做到了!耶!”施瑞德太太眨巴眨巴眼,“我还记 得咱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呢。” “我也记得。”施瑞德先生笑着说,他转头看向这个会陪伴他一生的女人。 她的脸已不再年轻,她的眼睛下有很重的眼袋,她的鼻子因为疾病而有些红,皱 纹布满了她的嘴角。 但是他看着她时,就像看着一件艺术品一样:一件珍贵的、完美得放光的艺 术品! 她也看着他。 然后她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摩挲着: “看路,拉瑞。我可不想现在 就上天堂。” 施瑞德先生一笑,转头看向路,专心开车。她的手轻轻地落下,贴着他的肩 膀、手臂、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