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分离 从茫茫的大海远方传来一阵马达转动声响,由远至近,直到声响停至在他身后方。 阿划尼斯一时间忘了正与国际刑警对峙,竟然扭头望向身后方,看到的是数十首水 警轮停在他后方,上面站满手持枪械的警察,他们的枪口无一不是指着他。 玉衡( 威廉) 一面威风站在为首的水警轮甲板端,握着扬声器道:「我们是国际刑 警,我是国际刑警威廉.夏见习督察,现在代表国际刑警宣布阿划尼斯你巳经被我们包 围,我重覆一次你巳被包围,警告你立即释放手上人质,束手就擒。」 他自然不会轻易投降,正想回头以人质保自己离开时,惊见凌亚的脸距离他只有十 公分,他来不及惊讶,两手手腕传来一阵剧痛,接着后颈传来一下痛楚,然后眼前一黑, 身体一软倒下。 最后,眼皮闭上的前一刻,他看见她微笑。她说:「你被拘捕了。」 凌亚熟练地把昏厥的阿划尼斯反绑扣上手铐,把两名人质交给伦。 所有事情似乎完美落幕,谁也没有在意或发觉他们一切举动全落在P 码头的第七位 客人眼中,同时亦是第叁名人质,他正张大美丽的茶色眼眸从幽暗狭窄车尾厢中钥匙孔 窥视着。 叶桦吃惊地看着眼前一幕——国际刑警拘捕恐怖份子。 若非事前那架租用车被阿划尼斯随意驶停在一旁,车尾位正好向着凌亚的大后方, 否则叶桦根本什么也不能看到。 虽然她背对自己,那声音绝对是她。 怎会这样……凌亚是国际刑警?骗人的吧?那之前她说她是化妆师都是骗人的吗? 突然脑里一个激灵,闪过某个影像—— 『对了,你未回答刚才的问题。』欧阳维光追问修格.维,目光带着戏谑盯着他。 『那个…我……』修格.维表情有些尴尬。 瞧他那样子,我忍不住帮他说话,『亮,这是他们之间的事;修格,不用理他,不 想说就不用说。』真是的!光总是爱为难别人。 他摇一摇头,有点羞涩道:『不是,我只是不好意思,其实我和凌亚因工作关系认 识,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我整个人都呆了,她很厉害,有智慧,充满干劲,身手不 凡——』 『抱歉,我不是想打扰你,你说身手不凡是什么意思?』维光插话问道。 看阿光的表情便晓得他在想什么,恐怕在他心里不屑的反驳着修格说的,我大概可 以想像到:凌亚的智慧…有待相确,厉害…是指工作能力,干劲…是说她天生那股傻劲, 可是那句身手不凡怎么也说不过去。 修格摸一摸后颈,语气不太自然说:『哎?不,我是说她化妆技巧出神入化。』 回想终止。 现在回想起来修格那句身手不凡真的是指凌亚「身手不凡」!天呀!怎么会……? 那当初她突然以「许杰」姿态出现,并顺理成章帮忙临时加入参演Fashion Show,甚至 现在她身边的罗伊.肯特( 伦.拜仁/ 开阳) 都是国际刑警? 一个接一个疑问不断涌出来,在他脑袋里爆炸似的,他双手抱着头,彷佛正承受着 某些痛楚。 卧底!她和他都是卧底!凌亚待在Feel,罗伊则潜伏在伊甸园,目的就是为了眼前 的恐怖份子吗? 那……他和凌亚重遇,一切都不是巧合,是预谋!混蛋!太可恶了——! 瞬间,那对茶色眸子失去原有光彩,剩下的是愤怒,以及伤心…… 跟着听到锁匙转动的声响,然后他重见光明,被照射灯照着,一时间看不见东西, 在眼睛未恢复下被人扶出车尾厢,耳边传来救护人员不带情感的身体查询问话,他机械 式一一回答。 当他眼睛能视物时,他远远的看见凌亚冷冷地望他一眼,便继续和身旁人员谈话, 交待着事后处理工作,完全不把他放在眼内。 熟识不过的痛楚再度自他心里传来…… 距离大约25至30米的凌亚,瞥见叶桦眯着美丽的茶色眸子,毫发未伤跨出车尾厢, 猜想他是未习惯照射灯的强光,她终於安心收回目光,专心回到未完的工作上。 心情放松后的她,可没料到她一个眼神会惹来多大误会,导致二人再度分开异地, 这是后话。 叶桦随着救护员步上救护车休息,长时间困在狭小的车尾厢以致肌肉和骨骼软痛, 及血气不通,必须进行身体检查等等。 从他获救起目光未曾离开她,直到登上救护车,视线依然锁定她身上,良久,他慢 慢地改看向为他测量血压的救护员,心冷语气跟着变冷,说:「我头晕,送我去医院作 详细检查。」 救护员眼神奇怪看一眼标示血压正常的仪器,依据病人有权要求申请前往医院,没 多想便叫前座的司机开车。 眼看救护员转身要关上车门,叶桦心里狂呼:『凌亚!看着我…回头看着我!看我 一眼……一眼就好……』 车门闭紧,救护车徐徐开出,他隔着车窗盯着凌亚站在众人中央,神色自若,丝毫 不乱指挥着地区警察和国际刑警进行善后工作,十分专业,彷佛这种事情她做过上千遍 似的。 叶桦乾燥唇瓣缓慢蠕动着,以几乎不可闻似是梦呓的声音道:「为什么不回头?难 道我们真的没有可能吗?换着从前,你的目光一定只放在我身上……想起来,当时你不 是『许杰』时,总是在上课时偷窥我,然后被老师门外罚站,或是整晚躲在你家后园草 丛里盯着我家后园,就为了等我出来散步,看我一眼,日便看到被蚊子钉得满得包的你, 还强辩说蚊子太喜欢你,呵呵……以前的你真的好傻,傻傻的很可爱呀!那会像现在对 我视若无睹,哈哈,原来机场再见是预兆着我们『再见』吗?」 目光无限留恋,深深的看着逐渐缩小的高瘦身影,闭上眼睛,轻声道:「凌亚,再 见。」 整日奔波的他体力不支,加上多次精神刺激,终於他在不经觉间睡着也不知。 零晨时刻,马路不像日间挤塞,救护车顺利驶离P 码头,直达医院。 当时,没有人想到叶桦会在进院半小时后私下出院,回酒店取行李后直接飞回香港 老家,更没有人想到他还在救护车睡梦中时,身在P 码头凌亚胸前中枪,情况危殆被第 二辆救护车送入医院急症室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