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了(4)
我把那些发票拿给老许看,老许叹口气说,没办法,历来都是这样,除了院方
许诺的赞助回扣外他们肯定得再打闹点,要不就没有动力。我只能保证我的任期内
不出现这种事情。
老许也是个麻烦,这厮自从上次偷袭得手,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蠢蠢欲动得机会就琢磨着攻坚。经常坐着坐着就伸过来一只黑手,探头探脑防不胜
防而且定位准确。真怀疑丫以前全是装的,什么纯情少年!这手法若不是大量观摩
A片,必是长期实战演戏的结果。貌似忠厚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狡猾的狼子野心,这
孩子是个搞政治的材料。开始我不大答理他,只当是杨琼吧。后来实在闹心了我一
把把他爪子甩在课桌上,正颜厉色告诉他收敛点,不是谁都是赵姬。女子防身术里
全是些撩阴腿之类的狠招,我不想因为自卫过度整得他断子绝孙,不是怕蹲班房,
是怕还得照顾他一辈子。老许呆了片刻,又一脸委屈地趴下了,再没吭声。
回去的时候他突然停在楼下的白桦林边,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
“不爱是吧……从来就没爱过是吧?”
“ 我……”,我也觉得有点过,毕竟我们学校到处都是卿卿我我的一对儿一
对儿的。老许也是发育正常,有需要也可以理解。可是我是真的忍受不了,曾经尝
试拥抱尝试交流可都没有用。我做不到。
“我大概是没法去爱什么人了,”我努力挤笑,“对不起……如果你要走我不
会强留的。”
那天我心情烦躁至极,回到寝室老马歪在床上听歌磕瓜子,音箱开得震天响,
瓜子皮掉了一地。我突然觉得怒火上升,提把笤帚扫地,扫完了一扔簸箕爬上床戴
着耳机听听力。满心烦躁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拉起床帘睡觉。
隐约听到老马还在吵吵。妈的爱谁谁吧。这日子没法过了。
手机响,老许的短信,“原谅我吧,我是太在乎你了。”
我突然想起高中时韦君给我递的最后一张小纸条,是《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的词:
When a man loves a woman
Deepn in his soul
She can bring him such misery
……
If she is playing him as a fool
He's the last one to know
Loveing eyes can never see
我靠在被子上,看南怀谨的书,里面有一副对联:夫妻原是缘,善缘孽缘,无
缘不合;子女皆是债,讨债欠债,有债方来。
如果真是这样,我前世一定是个乡镇干部,收发过很多白条。而老许……Loveing
eyes can never see……我冷静地想,想邪恶地笑一下,努力很久还是没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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