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大女人(3)
“啊呸!”我笑。
他也笑,“你刚才说正郁闷?怎么郁闷了?”
“我……”
我突然觉得难以启齿,毕竟准男友偷情不是什么光宗耀祖的事。
“你肯定有事,而且是感情上的!对不对?”
我心里一大惊,“你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啊……嗨,小丫头一点进步都没有。我知道,是和你一起上自习那个吧?
黑黑的见天儿裹个小西服儿?”
我无话,“是,是,他和他们班一个女的搞上了。”
“是不是那个胖乎乎穿深色吊带背心的?刚我和几个朋友拉出去吃饭看见他们,
你男友不认得我。”
我这一个绿帽戴得天下皆知,老许真是个不称职的奸夫。
“……我怕你吃亏……你别上心啊,其实男的都这样,真的。”
“谢谢,我老公的二奶怎么样?漂亮吧?”
“丫头……别这样。”
" 我哪样?我还能哪样?”我的眼泪忽然溢了出来,他妈的,为什么全世界都
和我过不去?我招谁惹谁了?
“别用别人的愚蠢来伤害自己,傻丫头……世界就是这样的,想的开就是天堂,
想不开就是地狱。”
我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掉,也许我这就是在慢慢地成熟了。成熟总要以伤痛为代
价的。伤痛是因为绝望,绝望是因为有人掐我不让我好好活,不让我好好活是因为
我从不妥协,我从不肯妥协是因为我要死气白赖地活着,活得坚韧而赖皮。
“要是有时间就过来玩吧,顺便帮我收拾一下坛子,我没那么多时间当斑竹了。
“这个败类,又想骗我给他当钟点工。我不上当了。
“没时间就别当了。“我说。
“你……唉,真的。就当我求你了,没事多带几个人过来玩吧。我告你句实话
……“
“什么?”
“今天我和朋友混了一天……我不能一个人待着,在汉城还不怎么觉得,现在
一回来,空空落落的……”
我听见丁鑫大声擤鼻涕,这人原来也有承受不起的时候。
“有时间吧”,我安慰他说,“有时间咱们聚两桌麻将的人住你那疙,你想轰
都轰不走。”
回到寝室老马一把把我拖到走廊,“怎么的?别哭了。”
我擦了把脸,“又不是我乐意的。”
老马脸色复杂,“刚刚有人一气儿往来打了七个电话找你。”
“我不想再和那王八蛋说话了!我看他恶心!”
“不是老许!”
老马一脸深沉地看着我,“我问他是谁,他不说。他问你手机号,我也没说。
我就知道不是你家人。”
我揣测着,回忆每一个同学朋友打电话的可能性。有一个希望在我怀里蠢蠢欲
动,但我不敢说。
“他留了个电话,说一定请你回给他。”老马把一张纸条塞给我。“你自己看
吧。”
我接过条子,稍微松了口气,一个座机的区号是我家乡的,还有个手机号不认
识。可能是复读的那几个朋友吧,今年高考提前,他们应该已经轻松了。十一点多
了还打电话,有急事?
我从裤兜往出掏手机拨号,沉甸甸的手链从袖子里滑落下来,敲打着我苍白突
出的腕骨。
什么时候我的手腕变得这么瘦了?曾经它是非常合适的。
对方拿起听筒,我漫不经心地问,“喂?”
“……林晓蓓?”
那根诡异的银链忽地震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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