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卧底警察(22) 宴请地点就设在山城最火暴的“火麒麟”俱乐部。 山城看守所。 十号监室。 雷大鹏很早就醒来了。他看着外面的星斗,又看着通道中昏暗的灯光,再也 无法入睡。他做了个噩梦,他走上了刑场,被砍去了脑袋,被一些冤魂啃啮着心 肝。 这些天,他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夜里常常被噩梦惊醒。他曾经夜夜期待 的声音自从闹鬼事件之后,再也没有响起。 尤其这几天,监管人员巡视的强度比以前更大了,他曾经提出要见所领导, 有重要情况汇报。他得到的回答是,邢所长和马副所长有事外出公干了,有什么 问题得他们回来再汇报。 马一鸣外出公干了?邢剑也外出了? 雷大鹏心中突然升起一线希望,不知外面是否得到了这个消息?趁着他们都 不在家,正是营救自己的最佳时机啊! 让雷大鹏不安的是,他总感觉着一双警惕的眼睛时刻在盯着他。他知道这双 眼睛的主人叫庄严,一个令他讨厌而又有朝气的青年警察。 这双眼睛似乎有种洞察别人心理的魅力,每次面对它时,雷大鹏心中就有些 发虚。他记得清楚,自从他来到看守所,成了这里的一号重犯后,庄严一共提审 了他三次。 ——第一次,这个年轻人只是盯着他的眼睛,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雷大 鹏把他当成了雏儿。当时,雷大鹏用无所谓的态度告诉他,我是冤枉的,过不了 几天,我就会从这里走出去。庄严当时的样子也很古怪,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 雷大鹏旁若无人地告诉他,小伙子,等老大我出去后,跟我干吧,你当警察才几 个钱?看你身体健壮,给我当个保镖,年薪二十万如何?在他得意狂妄的大笑中, 庄严将他送回了监室。 ——第二次,庄严提审他时,似乎没有了第一次的平静。这个年轻人发怒的 样子倒是很可怕。一双眼睛锐利得就像一把锥子直刺到了他的心底,雷大鹏第一 次感到了不适。庄严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与胡姬是什么关系?”雷大鹏眼皮一 跳,心头一沉,胡姬难道也出事了?“没什么,她只是我玩的女人中最浪最骚的 一个而已。”他之所以如此说,只是想淡化胡姬在整个案件中的地位罢了。没想 到的是,庄严竟似看透了他的内心:“雷大鹏,你真不是东西,胡姬是你最看重 的情妇,更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如此轻贱她,是不是想替她掩盖些什么?”雷大 鹏干笑一声,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小警察并不容易对付。为了岔开话题,他淫笑道 :“庄警官,我看你还是个雏儿,还不知女人是什么滋味吧?”他故作神秘地说 道,“女人就是贱,你只有把她们当成猪当成狗一样地去摧残,去轻贱,让她的 尊严与高傲全部抛丢在你的胯下,你只有用男性的威严征服了她们时,她们才会 对你忠诚。等我出去后,我给你安排几个最风骚的女人……”庄严没等他说完, 已经拍案而起,怒目呵斥道:“雷大鹏,你是个畜生!”这个小警察的手为何哆 嗦?他的眼神为何如此痛苦?“胡……胡说八道!”这是庄严第二次提审他时说 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