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夷所思的用意 “喂,你们听说了少爷聘请了私人侦探来调查我们这件事情没有啊,看起来少 爷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我们啊。” “知道了,大家都察觉了。要知道我们可是跟了少爷十几年的啊,想不到少爷 居然不相信我们,还认为是我们这些女仆用夏伤小姐的手机发那种见不得人的短信 息给初次到银氏庄园做客的蓝夜熏少爷的呢。” “这种事情简直太离谱了哎,我认为私家侦探应该去调查夏伤小姐呢。” “为什么会这样说?” “你们还不知道吗,夏伤的妈妈可是名副其实的**呢,骨子里可**了,经常去 **有妇之夫呢。听说呢,她妈妈是在**最后一个男人的时候,被那男人的老婆悄悄 干掉了,丢到垃圾堆里,死在垃圾堆里的呢。你们说像这样的女人会生出什么样的 女儿来呢……” “你们是说其实短信息就是夏伤小姐发的,而她的本意原来是想**蓝夜熏少爷?” “恩,恩,你们再想想两年以前就明白了,两年前少爷是怎么样把夏伤带回来 的,他是把她抱回来的,而且还不顾小姐的反对,把她安置在自己所住的别墅里呢。 要知道整个庄园,别墅都有五幢,少爷就怎么不把她安排在其他的别墅里呢。我想 啊,这肯定是因为少爷被那个**所生的小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所以甚至不听在国 外的老爷、夫人的劝告,把她接到自己的别墅里……” 小狐狸精? **所生? 迷惑银浩风? 让私家侦探调查她! 夏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印象在这些女仆的眼里竟然是这样的。 一种绝望袭上心头,让她觉得无比恐慌,让她觉得想逃。转过身去,她向别墅相反 的方向跑去。 “是谁在那里?”站在藤蔓架下的一群认真讨论的女仆纷纷回过头来,却只看 见一抹鹅黄色的群摆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天啦,那不是夏伤吗?她刚刚……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一 个个子小巧的女仆失声叫道。 “应该大概不会吧。”大家都悻悻的接过话来,然后相继推脱有事,纷纷散了 开去。 而,刚刚那个失声尖叫的小个子女仆,则在所有人走后,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 笑容。 窗外的霞光火红火红,在黑夜接近的时候,把整个宫殿似的银氏庄园映照得无 比美丽。挨着窗户的写字台坐着的夏伤,放下手中的笔,关上数学课本,揉了揉太 阳穴,心情异常沉重。 “夏伤小姐,你要的咖啡。”小个子女仆在这个时候推开门走了进来。 “哦,就放在那边吧。”夏伤站起身来,对她说道。 谁知道小个子女仆却并不听她的,径直走到她的面前,把托盘递给她,一副居 高临下的姿态说道:“请你拿一下咖啡。” “你……我让你放在那里……啊……你要干什么……”夏伤的话还没有说完, 却只见小个子女仆猛的一松手,托盘上的咖啡倾泻而下,滚烫的咖啡掉在地上,溅 了夏伤一身。 小个子女仆冷笑着看着手忙脚乱的夏伤,满脸狰狞的嘲讽起她来:“夏伤小姐, 请不要忘记你的身份哦,你只是连我们这些女仆也不如的野种哦……” 你只是连我们这些女仆也不如的野种哦…… 野种! 野种!!! “啪!”身体比脑子更快反映过来,夏伤的手猛的打了过去,正正打准女仆的 脸。 “啊……夏伤小姐你干什么!”女仆假装惊慌失措的尖叫出声。 “是谁给你胆量侮辱我的!”夏伤愤怒到了极点,声音尖锐而可怕,“说啊, 是谁啊是谁让你这样对我说话的……” 吵闹的声音、尖叫的声音,把女仆和隔壁房间的银浩风统统在一瞬间吸引了过 来。 而所有人到这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夏伤恶狠狠的逼问女仆,女仆肿着脸一边哭 一边大声求饶的情形。 这样的夏伤实在是太恐怖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小小年纪就单独接管银氏庄园,在任何事情面前都 会找出最妥善的解决方法的银浩风用最快的速度反映过来,把质问的目光扫射到女 仆身上,“说。” “少爷……我……不敢。”女仆假装害怕夏伤似的瑟瑟发抖起来。 “说。”银浩风继续吼了一句。 夏伤在看到银浩风的一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并且已经发现这个女仆的目的只是 为了破坏自己在银浩风眼里的形象,顿时深深疑惑起来——到底是谁指示她这样做 的呢? “那个,我刚刚为夏伤小姐倒咖啡,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夏伤小姐就发脾气了。 我向她道歉她不听,然后她出手打了我……” “你说什么?夏伤怎么可能会打你。”银浩风简直不敢相信女仆的话。 而周围的围观的女仆却都已经相信了,所以私下里小声的议论了起来,并且开 始对着夏伤指指点点起来…… “是我打的她。”谁说她不敢承担责任,谁说她不敢承担后果。 她夏伤从来就是敢作敢当的。 周围一片哗然,当下议论声大了起来。 “哇,她居然打仆人哎,想当初老夫人在这里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对我们仆人动 过手哎。” “真是的,仗着自己有少爷疼爱,就一副为所欲为的样子。” “果然是因为妈妈的遗传,所以天不怕地不怕,居然连银氏手册上交代过的好 好对待仆人也忘记了。” 银浩风听到这些恶劣的批评,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脸阴沉,挥挥手让人带走了 被打的女仆,赶走了所有人。 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夏伤会因为女仆打翻了咖啡而出手打人的,但是事实是夏伤 就这么承认了,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你也走吧,我想冷静一下。”夏伤看到银浩风疑惑的表情,她也不期望他相 信她,甚至懒得和他解释到底了发生了什么,所以看到他想要开口询问,立刻下了 逐客令。 银浩风微微一楞,沉默了几秒钟,走到门口,带上房门,“等下我让人把晚饭 送到你房间里来。” 夏伤闭上双眼,坐在沙发上,一脸的疲倦。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那么一点小事情就发脾气,甚至动 手打女仆。 她不是在两年前的那个夜里,被银微妙那样辱骂都没有出手的吗? 为什么现在,只听到别人一句话,就控制不住了呢? 难道这两年里她真的被银浩风保护得太好,以至于脆弱的接受不了别人的一句 辱骂了吗? 她,是真的变弱了吗? 下午放学时候听到女仆们的那些议论、现在女仆的辱骂,都让她恨不得冲上去 和她们拼命,让她恨不得立刻找出那个在暗地暴光她身世、指示女仆辱骂她的人。 可是上哪里去找? 虽然她明白一切都有可能是银微妙做的,但是那又如何,银微妙每一件事情发 生的时候都不在场,她根本没有理由指出她。 看着女仆战战兢兢送进来的精美食物,她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并且深深明白 ——这一次是自己输了呢。 输给了智慧和美貌并存的银微妙,因为她,她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 “咚咚咚”有敲门声响起。 “谁啊?”夏伤条件反射一般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是我,私家侦探。”门外的男人陌生而礼貌。 夏伤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起身开门,让进了中年人一般年龄的身着西装的男人。 “你好,夏伤小姐,我是受银浩风少爷所阿托,来调查浴室事件的。”中年男 人尽管说的十分礼貌,但是他的话却深深刺伤了夏伤。 她想起了下午放学十分从女仆那里听到的话——“这种事情简直太离谱了哎, 我认为私家侦探应该去调查夏伤小姐呢。”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情报可以提示给你。”心里就像被人化了一刀,夏伤却不 得不在表面上保持着沉默。 “哦,这个呢,我想从你的身世开始调查,听说你的妈妈曾经从事着非常不雅 的职业,说得通俗一点就是**,我想问问你对你妈妈的看法。我知道这样问你很不 礼貌,但是我曾经做个几件案子,都是关于深受妈妈的影响,而沦落为**一般……” “你到底要说什么?”夏伤简直有些无法理解这个侦探,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 话来。 “我是想询问你,那条短信息是不是你发的,因为从小开始受到**妈妈的影响 的女儿,通常会下意识的学习妈妈,甚至用身体去**喜欢的男生,你知道我……” “你可以走了。”再也听不下去,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猜测,夏伤猛的从沙发 上站起来,失去了仅有的礼貌。 这个男人也实在太可笑了,居然这样怀疑她,侮辱她…… “夏伤小姐我是奉银浩风少爷的命令,希望你支持我的工作。”中年男人却一 脸面无愧疚,一副尽责的样子。 “滚,马上滚出去!”不提银浩风还好,一提到他,夏伤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好 痛好痛,痛得几乎站不稳…… 还有,这个男人真的好恶心,居然拿银浩风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来提醒她,她 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微不足道的人。 “滚啊……”无法控制内心熊熊燃烧的怒气,夏伤一挥手,神情冷酷而可怕。 “你……这个**生的孩子,真的是一点礼貌都没有。”中年男人也许从来没有 受到过这样粗鲁的待遇,也许是被夏伤那摄人的气势吓到,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出 了房间。 夏伤猛的把房间门关上,整个人浑身颤抖,靠在门上。 心脏剧烈的跳动,大口大口呼吸着,她的额头竟然渗出了汗水……她不明白自 己为什么会这样,竟然会因为陌生人的话而发这么大的脾气,她那引以为傲的自制 力哪里去了? 她的坚强果断哪里去了? 她是不是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所以一个人的时候,才会 脆弱得像玻璃一样,稍微不注意变会碎裂成一片一片的呢? 紧紧握住拳头,让指甲刺入肉里,她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让自己记得这疼痛 的感觉,让自己变回那个自己都要为自己喝彩的坚强的自己。 “咚咚……”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滚啊……”夏伤失声尖叫,她不想在自己平息心态的时候让任何人来打扰自 己。 “是我,哥哥。”银浩风从来没有听到夏伤这么失态过,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 子眼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夏伤回敲了一下门,用力的质问:“为什么要让那种侦探来调 查我?”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我! “这只是必须的程序。”银浩风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愧疚。 “什么程序,管我什么事情,我什么都没有做……”夏伤靠着门,一点点滑到 地面,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不是告诉自己要坚强吗?为什么在银浩风面前,她始终无法做到,甚至还会 渴望从他那里得到保护,还会不自觉的对他撒娇呢?! 银浩风怔了怔,“夏伤,我是为你好,我也只是想早日为你洗清嫌疑,你知道 蓝夜熏并不是一般的人,要是因为他而让你的名声扫地,你……”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银氏集团的名誉吧。”沉重而难过,夏伤的心一点 点冷了下去,“收养我这样的妹妹很让你为难吧……” 一次又一次,为你惹上麻烦,让你去解决! “你说什么,夏伤,你怎么会这样想,哥哥自从收养你那一刻开始就准备好了 为了保护你而做任何事情……两年了,你还不明白吗,哥哥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你好 啊。”银浩风渐渐有些气愤了——她为什么不相信他,为什么误会他,为什么不辩 解,只要她说出一句她明白了的话,那么他就会觉得他做的任何一切都是值得的呢。 可是她为什么不说话? 她到底在想什么? 她怎么会这么倔强? 所有的事情明明是她做错了啊…… “你……两年来,我是真的把你宠坏了……”一抹失望让银浩风的心微微疼痛, 不自觉的说出了连他自己都深知不妥协的话。 不能收回了…… 说都说出口了! 夏伤顿时被这一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却像一把锐利的刀子的话,狠狠的狠狠的 刺中了心脏! 她如被电击一般从门上弹起,立在门边,紧紧的握住拳头,一副讶然的样子— — 她…… 真的是太得意忘形了吗? 上帝啊,天神啊…… 她不过就是一个**的孩子,她有什么资格要求犹如贵族一般的银浩风把自己当 妹妹,她有什么资格发脾气,她有什么资格拒绝侦探的调查…… 她不过就是一条寄身在银氏的狗…… 一条野狗…… 要靠别人养活啊! 她是个蠢材,为什么要让银浩风提醒她,她才会豁然明白了呢? “我……我明白了。”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不能让自己这样软弱下去,不能 让别人来赶自己的时候,她才明白自己的身份,她猛的打开房间门,看向正在寻思 着该怎么样道歉的银浩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 我,我明白了…… 银浩风看到夏伤毫无表情的眼神,看着她冰冷的脸,突然有种预感,这预感如 此可怕—— 就好象是,就好象是,他要失去她了! 但是,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呢?! 第二天,当夏伤离开的银氏庄园的消息传到一晚上没有休息的银浩风耳朵里的 时候,他顿时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银氏庄园所有仆人的资料从沙发上落下,纷纷 扬扬,如雪花般撒了一地。 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他跑到隔壁夏伤的房间,用力一推,风灌进空荡荡的 房间,窗帘猛然飘起,吹散写字台上几张洁白的纸片,银浩风呆呆的站在那里,任 纸片飘散在他四周。 他的目光一一停留在夏伤空荡荡的写字台、空荡荡的床、空荡荡的浴室里、空 荡荡的沙发上…… 哪里也没有她了! 她的鞋子、她的衣服、她的课本、她的书包、她的牙刷甚至她身上那种宁静而 略显冷酷的气息……都没有了! 就像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在这间房间里一样,这间房间和她到来之前一模一样! 一种名为绝望的感觉,就像一条巨蛇将他整个人紧紧缠住,缠住他的脖子、缠 住他的双手、缠住他的身体、缠住他的双脚,让他一动不能动,让他呼吸也不能呼 吸…… 他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他不相信她就这样离开他——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初次在垃圾堆附近捡到那个趴在她妈妈尸体上的十四岁女孩, 他永远无法忘记她看到他的时候,请求他收留她,她挡在他的加长林肯车前,瘦小 得被一阵风就能吹到、衣衫褴褛的她,黝黑的眸子闪现渴望生存的**,她说:“请 收留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带我走,我会听你的话,永远不会违抗你!” 那一天,他遣散了所有的保镖,拉着又脏又臭的她,走进了豪华的百货大楼, 为她买了第一套衣服,然后是书包、牙刷、鞋子。他带着她坐在豪华的五星级宾馆, 点了一桌子满满的菜,对她说:“全部吃完。” 为了活下去,她果然一口菜也不留,把盘子里、桌子上、甚至是地上的菜全部 用手抓起,一口不漏的在他面前吃完。 瘦小的身体肚子大大的撑起,面对那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她居然一声不吭, 眼里只有极至的冷漠和倔强! 她告诉他,她的名字叫夏伤,从今天以后她就是他的奴隶,他的仆人! 那一刻,高贵如王子的银浩风流下了眼泪,他把她抱在怀里,一字一句的对她 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妹妹,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我绝对不会再 让你饿着,我要你和我在一个学校上课,我要用全部的力量去保护你!” 他说到做到! 银氏集团收养**的女儿的消息,几乎让整个商界震动,怀疑银氏的负责人与那 个惨死的**有关的集团纷纷撤走对银氏的投资,甚至包括他的爸爸、妈妈因为他的 倔强而放弃了掌管银氏,丢下破烂不堪的银氏给他,甩下一句:“如果你不赶走那 个**的女儿,我们将永远不会回家。” 他冷冷的看着爸爸、妈妈离开,看着亲生妹妹银微妙在雨中疯狂的大哭大叫, 离开家两年不见,沉痛而巨大的负担几乎把他稚嫩的肩膀压断…… 可是只要一看到她,他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那个时候,她守侯着彻夜不眠、召集高层召开会议的他,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第一次叫了他:“哥哥。” 可是现在…… 他用了全部心力去保护的她,竟然选择了一言不发的离开…… 离开银氏庄园,离开他,这个,哥哥! 夜很浓很凉,夏伤为了能成功躲开所有的人,选择的是从窗台跳下去的,她先 把一箱子行李丢到一楼的草坪上,然后整个人从窗户上跳下去,由于太过着急,她 一不留神小小的崴了一下脚。 她拐着脚,拖着行李箱,一步步的选择林荫道离开,故意绕开了银微妙的别墅 饶开了她——虽然她已经输给她了,但是她决不能让她看到她离开时的狼狈样子。 她要让她遗憾一辈子! 骄傲的抬起头,一步步走出巨大、豪华如宫殿一般的银氏庄园,她夏伤从现在 开始又将变回那个坚强得如石头一般的孤儿夏伤。 不需要保护!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帮助! 她要用她尚显瘦弱的肩膀抗起如大山一般的压力! 在公园里的草坪上,和衣睡了一晚,第二天在鸟鸣声中醒了过来,夏伤发现自 己的手臂上、大腿上到处都是蚊子包,又痒又痛的感觉让她有些哭笑不得——是啊, 她刚一离开银氏庄园,就连蚊子都要来欺负她了。 用银浩风平日里给她的没舍得花掉的零花钱,买了一个面包,夏伤和着唾沫吞 下,开始计算着租房子的钱。大概还有几千块,应该够交几个月的房租。心里有了 底,她开始拖着行李箱走街穿巷的找起合适的房子来。 从早上到中午,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房屋中介,角落里贴满的租房简介上的房 租的价格,都让夏伤感到非常意外的高。看了几处相对便宜的房屋,只是不是房屋 地处偏僻、居住条件极其不方便,就是漏水、发霉、噪音太大,根本不能用来学习。 失望透顶到渐渐有些绝望。 夏伤捏着薄薄的钱包,擦了擦头上渗出的汗水,看看**的太阳,咬着牙,饿着 肚子继续向前走去,渐渐离开了欧樱学院附近的地方——一开始她本来打算租一间 离欧樱学院比较近的房子,这样上学、放学要方便一些,但是现实条件是根本找不 到合适的房子。没有办法,她只得放低条件。 谁知道,她刚刚一走出欧樱学院所在的街道,就看见了很多则同样的租房信息 ——“华夏公寓,一套二的房间,房租每月五百,水电气全通。欢迎喜欢安静的人 前来租房。” 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一套二的公寓,每个月房租才五百,而且很安静不说,还 离欧樱学院很近。非常幸运的是,发布租房信息的日期正是今天。 夏伤几乎要脱口欢呼,打起了精神,照着地址向华夏公寓前进。 来到华夏公寓,夏伤一下子就傻了眼,原来和自己抱着同样心里想来租这套公 寓的人早已经在华夏公寓附近排起了一条长龙。 “完了,不知道能不能租得上。”隐约的,夏伤开始担心起来。 拥有这套三楼上的公寓的主人是一位七十岁的老人,听说她是被孙子接去一起 住,所以才打算把这套公寓出租出来的。但是这位老人脾气很怪,老是问租房子的 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不仅连续赶走了三十位租房子的人,而且还让那些人不停 的对她骂骂咧咧、不停抱怨。 “这个疯婆子,居然嫌我有脚臭,打死也不租房子给我。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 间嘛。” “哼,我觉得她简直就是在耍我,居然说我不喜欢的方脸,说我把脸整形了的 话可以考虑把房子出租给我。” “你们算什么啊,这个死老太婆居然说我说话声音太恶心,听着就让她想吐, 绝对不会考虑租房给我,简直把我气死了。要知道,她的声音才尖得吓人呢。” 夏伤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长龙一点点消失,排在自己面前的人一个个万 分沮丧的离开,一颗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夜色慢慢降临,万千灯火在城市里亮起。 最后一个高个子女人离开,终于轮到她了。 头发花白、一张瘦长脸,长着鹰勾鼻子,面木看起来有些狰狞的老人,身体裹 在一套花裙子里的老人,如鹰般尖利的目光如电一样射向了虽然疲倦到不行却满脸 镇静的夏伤身上。 今天的夏伤只穿着一件白色圆领裙子,头发扎起来,甩在脑后,一张小脸有些 清秀却透露着坚毅。 她的穿着和样子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却显得十分引人注目,因为她那双黝黑的、 决绝的眸子。 “我必须租到这套房子。”虽然自己的话很不礼貌,但是夏伤却没有一点疑惑, 把自己的心意表达了出来。 鹰**用手敲着桌面,小小眼睛里,闪现出狡捷的精光,只听她尖利而沙哑的声 音突然响起,“把身上的裙子脱了,穿过大厅,走到三楼去,我就让你租我的房子。” 什么?! 排在夏伤身后的男人听到老太婆的条件,整个人顿时大叫出声,慌忙制止夏伤 :“好多人的,别脱,大不了我们不租这个人的房子就是了。” 夏伤回转过头,看一眼陌生的男人,心里流淌出一股酸酸的感觉——他让他想 起了银浩风,想起了那个曾经那个仔细把她捧在掌心呵护的哥哥。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啊。 她选择了离开,就选择了离开他的保护! 所以…… 夏伤轻轻的把行李放在地上,拉下裙子右侧的拉链,在男人的惊呼声中,脱下 了裙子。 她穿着白色胸衣、**,冷冷的询问鹰**:“我可以走了吗?” 鹰**咯咯笑出声来,站起身来,佝偻着背,跟在夏伤后面,为她带路。灯火辉 煌的大厅里,物管人员纷纷侧目,一副不可思议的看着穿着内衣、**的女生,这女 生抬头挺胸,丝毫感觉不到羞涩一般,大步向前走去,走过每一个男人、女人面前, 走进电梯。 按下三楼的数字键,夏伤将沉重的行李箱丢在电梯里,伸手拿出所有的钱递给 身旁的鹰**:“把钥匙给我,从今天开始,我一年之内不想看到你。” 鹰**毫不在乎夏伤的厌恶,接过钱来,却只拿了一半,把另一半塞回到了她的 手中,“我喜欢你,房租只收你一半。” “你……”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夏伤握着剩余的钱,一脸惊讶的望着老人。 电梯徐徐上升,终于“叮”一声打开了门。 鹰**老人从裤兜里拿出钥匙,指了指303 房间:“房间就在那里,去吧,我一 年内都不会来打扰你。” 夏伤握着尚有温暖气息的房间钥匙,对着老人缓缓离开的背影,大声说道: “你记住,我叫夏伤。另外,谢谢你!” 谢谢你…… 鼓起了全部的勇气说出这句话,夏伤的心剧烈的跳动起来——她知道,她在老 人锐利的目光中露出如奶奶看着孙女般慈祥的目光里就知道,这个老人,只是寂寞 才找人来耍弄,她的心是好的! 鹰**老人背对着她摆摆手,踏进徐徐关上的电梯门…… 打扫完空荡荡的房间,铺好日本式样的地铺,夏伤足足忙到半夜才躺下。摸着 酸痛的胳膊,躺在硬硬的冰凉的地板上,虽然这种感觉很辛苦,但是夏伤却觉得好 满足好满足。 在这里,她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别人脸色,再也不用给银浩风添麻烦了,所以她 睡了两年以来,最最安稳的一觉。 由于这两天是周末,欧樱学院放假,所以夏伤离开银氏庄园的事情尚未传出, 只是在银氏庄园里—— 银浩风的别墅密密麻麻站满了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们,而一个年龄稍大的保镖 头头正当着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的银浩风训这群保镖。 “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所有的街道找遍了都找不到夏伤小姐,你们到底是怎么 做事情的,那么多人,为什么连一个夏伤小姐都找不到?你们忘记了是谁给你们饭 吃的,是谁出钱聘请你们,养活你们一家大小的,这么不努力……”保镖头头又急 又怕——他怕银浩风少爷一生气就把所有的保镖开除,而这些保镖都是他如兄弟般 的手足,所以现在的他只能以退为进,用责骂他们的方式来保护他们。 一个个保镖扬起头随着这些责骂的话,低垂了头。 “叮咚叮咚叮咚咚……”而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在保镖头头想要继续训话的时 候,银浩风的手机响了起来。 处于惊慌状态的银浩风如触电一般接起手机,大声询问:“找到夏伤小姐了?” 所有的保镖都一个个抬起头,满怀期待的想听到手机那头报来喜讯。 可是……下一秒,却只见银浩风大声的冲手机吼起来:“该死,我说过这个时 候不要来烦我,什么国际会议,什么重要的把公司推向更高一层的会议,我现在根 本没有心情开会,下次不是有关于夏伤小姐的消息,不许给我打电话。” 无比恼怒的神情,从银浩风的如红宝石般暴露无疑,他毫无风度的抓抓头上的 银发,转身就向大门走去。 虽然他已经连续找了夏伤一整天,体力完全呈现透支,甚至有种晕旋的感觉, 所以刚刚才休息了半个小时。 可是,他完全想不到的是这半个小时就像就像几天几夜那么长。 夏伤的离开,已经让他陷入了混乱……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一旦失去夏伤,他会从温润如玉的样子变得这样绝望和 惊惶失措。 两年来,究竟谁是在保护谁,谁在依靠谁?! 一把拉开别墅大门,银浩风夺门而出,却刚刚和前来找他的银微妙撞见。 “哥哥,你到哪里去,刚刚懂事会打来电话,说让你去参加国际会议你拒绝参 加,是不是?”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银浩风想也不想便承认了,饶开她就要离开。 银微妙微微有些慌乱,想也不想便抓住了他的胳膊,大声劝解起他来:“哥哥, 我的好哥哥,你难道为了夏伤姐姐就要放弃让银氏集团上万员工过上更好生活的机 会吗?你不想想他们现在中有多少人盼望着长一点工资,好拿着这点工资给孩子们 买奶粉……” “这些事情我回来再说。”银浩风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走到旁边的空地上, 拉开没有放到车库里的车门,就要坐上去。 “哥哥,你不许走。”银微妙咬咬牙,伸开双臂拦在了银浩风的轿车,一字一 句的解释起来:“银浩风,我以懂事会内定的第二接班人的身份提醒你,如果你不 参加这次国际会议,银氏集团将会遭受来自世界五大财团的挤压——将面临破产的 危机,上万职工将会因为你的拒绝参加会议而失去工作,吃不上饭。这次有世界五 大财团参加的国际会议,不仅仅是寻找新的合作伙伴,更是为了清楚异己。你知不 知道,银氏集团掌握着亚洲三分之一的经济,如果不参加的话,肯定第一个就会被 他们当作解决的目标,俗话说得好,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 恒的利益,如果你不能给五大财团利益,那么……” “那又怎样?”银浩风如红宝石般动人的眸子里闪现一丝忧伤,在他心底有个 深深的定义:如果夏伤在离开的一天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给他整个世界,他也不会 要! 他只要夏伤!! “你去参加会议,我负责在会议结束之后帮你找到夏伤。”没有办法,银微妙 只得拿出最后的王牌。 银浩风顿了顿,依然坐进了车里,发动引擎,绕开银微妙,把车开了出去。 “哥哥,请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夏伤姐姐的,哥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不相信我……”看着银浩风的车绝尘而去,银微妙只觉得满心伤痛,既难受又憎恨 ——她好恨她,恨这个离开了一样可以左右她哥哥的女生! 这个比女巫更可怕的迷惑男人的女生! 她跌坐在石板路上,好象打了一场大败仗,连华丽的裙子被弄脏了也浑然不知。 气恼、沮丧、歇斯底里的恨,让她拳头捏紧,长长的指甲插进肉中,她一拳一 拳的打向地面,把地面当成夏伤。 “嘀嘀……”谁知道在这时,突然有轿车的喇叭声响起。 银微妙抬起头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银浩风,她惊喜的大声喊道:“哥哥……” 银浩风看了看她脏乱的样子一眼,对她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我去参加会议, 你负责在我会议结束的时候找到夏伤。” “恩,恩。”银微妙把打肿的手放到背后,乖巧万分的对银浩风点点头。等到 银浩风的车消失在了视线以内,她脸上顿时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一切都似乎在她的算计中!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银微妙从裙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手机号码, “喂,是夜熏吗,我是微妙,我告诉你哦,在华夏公寓,我已经给你找好了一套离 欧樱学院比较近的绝对符合安静的条件的公寓,你去看看吧……哦,你问夏伤啊, 我们都还没有找到她呢,我给你打了这个电话之后,就会马上去找她,谢谢你关心 我姐姐哦……” 华夏公寓,夏伤正走下电梯,她决定用剩下的钱去买一张桌子用来写作业。鹰 钩鼻老人租给她的房子虽然符合她的心意,但是什么家具也没有,她虽然睡觉可以 打地铺,但是写作业却不能在地上写,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利用假期买一张 桌子和一把椅子。 在华夏公寓附近的家具店兜兜转转,来来回回,挑选着各种各样的桌子和椅子。 却半天没有选到合适的——不是桌子和椅子的高度不相搭配,就是价格贵到她根本 能支付。最后,终于在一家小店选好一张五分旧的桌子和椅子,天却已经很晚了。 “这个可以帮我送到华夏公寓吗?”夏伤询问起老板来。 “怎么可能,我以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你了,你还让我帮你送货?你是不是太天 真了?”奸邪的老板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她。 夏伤冷冷的看了一眼老板,不再说话,把椅子挂在桌子上,用力把桌子挪到店 外。 既然选择了独自生活,她必须面对冷酷的现实。 即使再愤怒、再艰难、再悲伤,她也不能表现出一点点软弱,她必须变强! 从家具店到华夏公寓,一共两条街的距离,长长短短将近两里路的样子,夏伤 却认为是自己这一生中走过的最漫长的距离。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一步一歇的把桌椅搬动的夏伤。 夏伤冷着脸,不发一言的移动桌椅,却在越来越接近华夏公寓的时候,呼吸越来越 急促,汗水顺着额前的留海滑落,迷蒙了她的视线,胸口的衣服由于汗湿牢牢的贴 着皮肤,又粘又难受。 为了不让公寓里的管理人员看自己的笑话,夏伤用手梳了梳有些凌乱的头发, 重新扎好,深吸一口气,搬起桌椅走进华夏公寓的大厅。 “快看,那就是今天脱了衣服走进电梯的女生呢。” “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搬那么重的东西进来,看起来力气真大,样子真野蛮。” “喂,不要讲了,快看她盯你了,那双眼睛冷得好可怕啊。” 虽然已经尽力让自己的形象好点了,但是搬着桌椅、浑身湿透、看起来有些狼 狈的她,又怎么能不引人注意呢。 冷冷的把周围嘲讽的目光看回去,夏伤把桌椅放在电梯门口,按下上楼键。 “对不起,这位小姐,你的桌椅明显超过电梯的宽度,所以不能用电梯搬运。” 身着保安制服的管理人员,却在这时候走了过来,一副彬彬有礼的不让她搭电梯。 夏伤满脸不解,“我可以把桌椅立起来放,这样就不会超过宽度了啊。” “对不起,这是规定,还是请你走楼梯吧。”管理人员,分明是故意找茬。 “你……”只觉得管理人员不可理喻,夏伤就要辩驳。却在这时,感觉到自己 的桌子被某人抬了起来,她猛然回过头—— 只见,宛如樱花般美丽的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蓝夜熏,正用手把她的 桌椅搬向楼梯边。 “你……” “我说过买这些东西,让我去买的嘛,怎么这样不听话,一个人辛苦的把这么 重的东西搬来搬去呢。”穿着白衬衣、黑色长裤,一米八九的蓝夜熏,如海洋一般 深邃的冰凉而美丽的蓝**眸里,全是疼爱。 夏伤却知道他这是在替她解围而故意演戏的。 不过,这似乎太逼真了,居然让她情不自禁的对他点了点头。 但有些无法想象的是,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个让自己不得不离开银氏庄 园的罪魁祸首哦,居然在这种尴尬的时候替自己解围,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眼看着仿佛浑身闪耀着太阳般耀眼光芒的男生突然出现,帮毫无形象的夏伤搬 东西,而且亲热的表明两人之间有不同凡响的关系,大厅里的管理人员彻底震动了。 “怎么可能会这样,我们公寓好不容易才住进一个超级无敌大帅哥,结果却是 这个白痴女生的男朋友?” “太伤心了,太难过了,我要哭死……” “啊,我的美少年,为什么会这样会这样……美少年,不要走,不要跟那个白 痴女生走啊……” 周围的花痴女顿时倒成了一片,心碎而亡。 长长的楼梯里,灯光时亮时暗,蓝夜熏抱着桌子和椅子,一步步向上走去,脚 步沉重而有力。 夏伤跟着他后面,看着他稍微有些瘦弱的脊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感 动。 “离家出走的白痴,你住在几楼……”蓝夜熏的话却在一瞬间破坏她对他的好 感。 “我就住在三楼,麻烦你把桌椅还给我,我会自己搬,不劳你费心了。”被蓝 夜熏戳穿自己离家出走的事实,并且叫做白痴,夏伤一把拖住桌子脚,不让蓝夜熏 移动脚步。 声空灯光突然暗下,两人就这样沉默的站在黑暗中,一分钟又一分钟…… “我说错话了,但是你放心,我根本没兴趣过问你的私事,但是呢,这个桌子 还是让我来搬吧。”最终,蓝夜熏开口了。 夏伤沉默一阵,放开桌子脚,猛的拍了个巴掌,灯光重新响起,她跟着他继续 向前走去。 短短的两百个阶梯,两人居然走了十分钟。 蓝夜熏把夏伤的桌椅放在303 房间门口,也不等她说谢谢,转身就去开斜对面 的房间。 “你……住在这里?”从不想欠别人的情,一心想要道歉跟上前去的夏伤看着 蓝夜熏开门,顿时吃惊极了。 蓝夜熏转过身来,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毫不客气的反问她,“我 不可以住在这里吗?” “你这个人什么态度,我只是问问你,你却这样凶。亏我还想为刚才的你替我 搬桌椅的事情向你道歉呢,真是……算我自作多情,向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接受 道歉。” “女生啊……总是这么吵吗?我记得我刚刚明明只说了一句话。” “你……蓝夜熏,你这个人渣、**、变态,偷看别人的裸体不说,你还挖苦人, 你实在是……” “你真的很吵哎,白痴女生,我对你那干瘪的身材根本就没有兴趣好不好?再 说了,好象是你主动把我叫到你房间里让我看的吧……” 蓝夜熏的辩解还没有辩解完,夏伤整个人突然冷了下来,冷冷的眼神、冷冷的 拒绝姿态,捏紧拳头,一字一句的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叫你到我的房间里来。” 没有!没有做就是没有做! 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人不相信她,她也绝对不会认输。 说完这句话,不等蓝夜熏说什么,她猛的转身离开,整个人那么冷、那么疏离、 那么倔强。 蓝夜熏走进房间,布置得像国五星酒店一样豪华、整洁的一套二的公寓,正是 银微妙的杰作。地毯上没有一丝灰尘,冷气充足,沙发是进口的意大利沙发。电视、 全自动洗衣机、负离子冰箱、中央空调,都是价值上上等的。 蓝夜熏皱皱眉头,换上脱鞋,拉开冰箱,拿出一罐可乐,拉开拉环,取下脖子 上的领带,躺在沙发上,闭上双眼—— 夏伤倔强的背影一次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脑海里重复—— “我没有叫你到我的房间里来。” 我没有…… 没有…… 没有…… “好烦!”骄傲得不屑相信那个白痴女生的他,把可乐一把放在螺旋纹钢玻璃 几上,拿出手机,拨通了银微妙的手机,“喂,你姐姐在华夏公寓,对,我刚刚看 到她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