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烫烫的脸 65 八点钟我猛地醒过来。她看起来早都醒了,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我眯着眼睛 想了一下,记起昨天所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今天睡得这么死,门外的两只大公鸡和 小贩的叫卖声都没把我叫醒。 “醒来了?”她扭过头来问我。 “嗯。”我有点不好意思。我的一条胳膊被压在她的身子下面。我想我昨晚一 定是搂着她睡的。 “你昨晚睡得可真香啊。” “怎么啦?” “你昨晚老打鼾,有好几次都把我吵醒了。” 我笑着说:“昨晚是我来这里之后睡的最香的一次。原来我每天早上六点半都 被那两只大公鸡吵醒。今天早上竟然睡到了八点钟。” 她没说话,好像是笑了一下,有点得意。然后她转过身看着我,脸有点红,犹 豫了一下说:“昨晚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说:“不是开玩笑吧。” “那咱俩就好上了?” “好上了。”我表情平静,但是非常认真地说。 可能是因为我的表情,她瞧着我嗤嗤地笑。我被她笑得不知所措,也傻傻地笑 起来。 她转过身子搂住我,我也搂住她。我静静地看着她美丽的容颜,闻着她身上散 发的特殊的香味,然后想起昨天和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有点不敢相信。她也静静地 看着我,眼睛水汪汪的。 看着看着,她搂着我先睡着了。我接下来也昏睡过去。 我一连串做了好多梦,好像过了很长时间。我的头有点疼,睁开眼睛,看看了 表,其实才睡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刚醒,她也跟着醒了。 她还是搂着我,说:“起床吧?” 我说:“起床吧。” 然后我俩分开。她穿上外套,我也穿上外套。我看见她的脚小巧玲珑,真想捏 上一下,但是终于忍住了。昨天晚上我俩都没有脱袜子。我的每个袜子上分别有两 个破洞,我都一直把脚伸在被窝里,趁她转过身的时候我急忙穿上鞋。 她找到已经有了裂纹的小镜子,问我梳子在哪儿。我在抽屉里取出梳子。她拿 着梳子,撇撇嘴说:“真脏。”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打开窗户,然后对着镜子 梳头。我看了看脸盆,拿了洗衣粉,把脸盆端到一楼冲洗。等我回到屋里,她已经 把头梳完了,看见我端着脸盆拿着洗衣粉回来,头一低,脸就红了。我装作什么都 没有看见,放下盆子,对她说:“洗脸直接到一楼的水龙头前面洗就行了,把香皂 和毛巾带上。” 她拿了香皂和毛巾,走到门口,转过身问我:“牙刷呢?” 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问:“什么牙刷?” “你的牙刷啊。” “你要用我的牙刷?”我有点惊讶。 “肯定是你的牙刷,我总不能嘴里臭烘烘地去学校上课吧。” 我说:“那倒是,只不过——要不我现在就去楼底下给你买支牙刷吧?” “算了,这次就先用你的吧。要买牙刷的话,以后再说吧。”说完她就下楼了。 我回味着她说的“要买牙刷的话,以后再说吧”,内心一阵窃喜。 过了一会儿,她洗完回来,把牙刷、毛巾、香皂递给我让我去洗。我接过那些 东西去一楼洗。回到屋里,她满意地看着我说:“嗯,不错,帅多了。”说完之后 她递给我梳子和镜子,让我梳头。 我们锁上门,来到楼下吃早点。一人一碗豆浆,她两根油条,我三根油条。她 喝完之后又要了一碗豆浆一根油条。吃完之后,她满嘴是油,伸了个懒腰,长长地 吐了口气。我笑着问她:“是不是饿坏了?”她使劲点头,问我:“天快亮的时候, 我还问过你饿不饿呢,你记不记得?”我说:“记得,其实当时我也挺饿的。” 走出餐馆她看看表,说她赶十点钟之前要回学校上课,问我回不回去。我说算 了,就不回去了,课也不是特别重要,我还是写我的东西吧。于是我送了她一段路, 在一个十字路口她推着让我回去。临走前,她在我脸蛋上使劲亲了一口,搞得我措 手不及,当时几步远处就有人蹲在墙根下晒太阳。她回过头来朝我摆摆手,哈哈大 笑。 送完陈茜回来,大约是十点钟。我一进门,看着床上陈茜叠好的被子和她给我 收拾整齐的书桌,真有点不敢相信已经发生的事情。我站在空荡荡的大屋子中间, 乐得几乎要笑出声来。然后我稳稳当当坐在破椅子上,拿起笔、摊开稿纸,奋笔疾 书。我不再感到孤独、不再感到空虚,写得十分顺利。写到一点半,我放下笔,甩 了甩写得酸痛的手,给眼睛里滴了几滴“润舒”眼药水,锁上门,到楼下不远处的 面馆里要了碗炸酱面,喝了两小碗面汤。回到小屋里,准备躺在床上休息半个小时, 然后接着再写。但是一闭上眼睛我就想起陈茜,想起我和她接吻,想起她睁开眼睛 问我怎么不继续呢,想起她身上那股叫我快要疯狂的香味,想起我把手塞进她上衣 里那种温暖柔滑的感觉,想起她那双小巧玲珑的脚。我咽了口唾沫,坐到椅子上继 续写。 这样一直写到六点多,我累得实在不行了,放下笔,回过头看今天写的东西。 我完成了我给自己规定的一天半的任务,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启开一瓶汽水, 喝了半瓶。我锁上门来到楼下。本来是想吃点东西的,但是走到饭馆门口却不想吃 了。路过那家公用厕所时,几个老头还是在那里不慌不忙地打牌。 从厕所出来,我在红色高楼前面的草坪上躺了一会儿。我知道其实我的脑子里 都是陈茜。妈的,怎么老是这个样子,怎么每次搞得都跟初恋一样。我真的想给陈 茜打个电话,但是我觉得不好意思,而且现在还早,至少还可以写上两个小时。但 是转念又想,反正今天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再能写点字更好,不写其实也无所谓, 反正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我手里拿着手机犹豫不决。我觉得我简直是太没出息了。 这时手机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陈茜。说实话,我在看到来电显示的 那一刻,激动得简直要晕了。我没有立刻接,而是等到心情稍微平静才接。她喂了 一下就不再说话。我想她可能是等着我说。我说,我手里拿着手机正准备给你打呢。 她说,我才不相信呢。我急忙说,天呐,我骗你干什么,我真是想给你打呢,人格 担保。这话刚刚说出口,我就害怕她给我来一句:你的人格值多少钱。我认识的好 多女孩都会这么说的。但是陈茜说,想打就想打呗,也用不着用人格担保呀。我说, 那不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没有说谎吗。接下来沉默了一阵,她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说 还没吃。她有点不相信,问,真的吗。我说真的,信不信由你。她没说话。我说, 要不你过来,一起吃饭吧。她想了想,问我,你想不想让我过来。我急忙说,当然 想了。她说,那好吧,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吧。然后我们互说再见。 我走到楼下,想了想,没有上楼。我想还是直接在楼底下等吧,免得上来下去 太麻烦。 等了大约有二十分钟,陈茜来了。这次她拿了个小包,鼓鼓囊囊的。她冲我笑 了笑,我也冲她笑了笑。她问我怎么站在楼下。我说等你呢。我问她要不现在上去, 把包放到屋里再去吃饭。她说,算了,拿着吧,就不麻烦了。我就说,咱们去吃 “麻辣烫”吧。她很高兴,问我怎么知道她喜欢吃“麻辣烫”。我说我不知道你喜 欢吃“麻辣烫”,只是觉得整天在学校吃面条、饺子、米饭,应该换换口味了。 来到不远处卖麻辣烫的地方,我俩要了“鸳鸯”的锅底。我们各自拿了塑料盘 子挑自己喜欢的菜。她挑的多是香菇、豆腐皮、青菜、蘑菇之类的素菜。我挑的多 是虾、小鱼、香肠、肉丸子之类的荤菜。看来她是饿了,或者她真的很喜欢吃“麻 辣烫”。我们很少说话,嘴里总是鼓鼓囊囊的。 记得她问我看没看过电影《爱情麻辣烫》。我停止咀嚼,想了想,摇摇头,然 后继续吃。再就是隔一会儿她让我叫老板娘给塑料杯子里添水,总共差不多叫了五 六次。我都叫得不好意思。还好老板娘脾气好,她给我俩的杯子里添水的时候就冲 着我们笑,怪怪的,弄得人特别不好意思。我对陈茜说,其实你应该叫老板娘添水。 她从嘴里吐出来虾皮,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你会打响指呀。她听了就笑。 从店里出来,我俩在沉默中走到我租的房子所在的楼下。我俩都仰面朝上看了 看,在楼下可以看见我屋子里的窗户。她说:“没关窗户。”我说:“没关窗户。” 她说:“那好,就这样吧。那我——”她话还没有说完我忍不住把她的手拉住了。 她笑了,我也笑了。她就说:“想不想让我留?”我说:“肯定想,只不过我觉得 床太小了,你睡在上面不舒服。”说着我就拉她往楼里面走。楼里一团漆黑,伸手 不见五指。她走在前面,我紧紧跟在她后面。走到二楼的拐角时,我忍不住从后面 把她抱住,脸贴在她的头发上。她就靠在了我身上,扭过头问:“怎么啦?”我说 :“没什么,就是,就是想抱抱你。”她轻轻一笑:“走吧,马上到屋里了。”于 是我放开她,小心翼翼地朝三楼摸去。我开门的时候问她:“你是不是用‘力士’?” 她说就是。 一关上门,我俩四目相对,对视了一下,然后就搂在一起。我吻着她,她也热 情地回吻,甚至还主动吻了我的脖子。我一边疯狂地吻她的脖子,一边说:“你知 不知道,我一整天都在想你。”她声音颤颤的:“我也是,我上课老是走神,我一 直都在等你的电话,可是你一直都没打来。我等得都快生气了。”我封住她的嘴。 她唔了一下,就紧紧把我搂住,很紧很紧,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然后我手忙脚乱 地解开她的扣子,把线衣从裤子里拉出来。我的手急急忙忙塞进去,搂住她光滑的 腰部。等我的手准备从乳罩下塞进去时,她的嘴与我的分离,说:“别着急,有的 是时间,先刷牙洗脸吧。” 我摸了摸烫烫的脸,看着她打开她拿来的小包。原来里面鼓鼓囊囊的都是洗面 奶、晚霜、护手霜、隐形眼镜的盒子和药水、牙刷、毛巾之类的,几乎摆满了半张 桌子。她问我这里有没有热水。我说没有,但是我可以去借。说完我走出去敲对面 的门。他们在几天之前曾经问我借过一本《新华字典》,还没有还呢。我拿回来一 个大暖水壶,问她这么一壶够不够。她说够了。她先把手洗干净,从眼睛里取出眼 镜片,泡在装着药水的小盒子里。接下来我躺在床上看着她有条不紊地往脸上抹各 种各样的东西。她用的第一瓶可能是洗面奶,她洗过脸之后在脸上涂满了,白白的。 隔了几分钟之后洗掉。第二瓶可能是晚霜,她娴熟地均匀地抹在脸上,根本就不用 镜子。第三瓶可能是护手霜,她只是在手上抹了抹。第四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 只是在眼皮那块地方抹。我想应该是防止眼睛周围产生眼袋和皱纹的化妆品吧。这 中间我替她换过三次水。最后她要洗脚,也要我跟她一块洗。我摇了摇快要变空的 暖水壶说:“只够你一个人洗了。要不你先洗,洗剩下来的水我再洗。”她说: “真不好意思,那就委屈你了。”我走上去把她的鼻子捏了一下。 我洗完脚准备上床的时候,陈茜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她又让我打开夹在床 头的台灯,说吊在屋顶中央的灯太亮了。我照着她的话都做了。她走到床跟前时我 再也忍不住,使劲把她往床上拉。她“呀”地叫了一声扑到我的怀里,一双鞋子踢 得远远的。我和她面对面坐在被子中间,我手忙脚乱地给她脱线衣,可能是用力的 方向不对,她的头卡在里面出不来。最后还是她自己把线衣脱去。她脱线衣的时候, 我把自己上身的所有的衣服熟练地脱掉。我紧紧地搂着她,她也紧紧地搂着我。她 的乳房透过半透明的乳罩贴在我的胸膛上几乎叫我一阵眩晕。我放开她,从背后给 她解开乳罩上的钩子。那是多么美的一对乳房呀,实在是美得叫人难以形容,洁白 无瑕,没有一点斑点…… 再后来我俩都累了,就相互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看了看表,惊叫一声。她问 我怎么啦。我说我们亲热了足足一个小时。然后她猛然间隔着内裤抓住我那个地方, 我咝的一下吸了口凉气,脑袋一阵眩晕,说:“快放了,你再抓着我就要fuck 你 了。”没想到她抓得更紧了,一脸的坏笑:“突突,明天去买套套吧,这样下去我 们会出事的。”我笑着说:“No problem。”但是不知怎的,说这话时我心里怪怪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