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篇 火锅的烟气滚滚翻腾,透过这水雾缭绕间,阿伊古丽的声音缥缥缈缈隐隐约约。 凯撒的手一抖。是我将自己埋藏得太深了吗? “七年……你知道那天当小闫问你的时候……我多么的紧张……担心的……就 那么清楚地摆在我的面前……七年……你知道七年对我意味着什么……遥遥无期看 不到头的等待……等待如果没有结果呢……”是火锅里翻腾的水汽打湿了眼睛。 “你知道吗……每天我面对的是多少侮辱和骚扰……就在前几天……办公室的 一位同事对我说……你真是可怜……寡妇门前是非多……寡妇……我在别人的眼里 就是这样一个样子……我对她说……死了丈夫的女人叫寡妇……你懂不懂……” 酒,滑入喉咙的感觉是那么地灼热,灼烧着凯撒的每一寸感觉。 “你让我怎么办……七年后……你不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到那时…… 我面对的压力要比现在更多更大……我的爱如果换来的是我下半生的悔恨……你让 我怎么面对……” 凯撒,你是多么的自私、猥琐、残忍,生活的难题,就这样轻轻巧巧地推给一 个女人去承受? 这些问题你不是没有想到,是你没有去解决! “我……知道……”知道? 体会和知道是两个层面的感受,你有切肤的感觉吗!“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 走出火锅店的门,凯撒拨通了小闫的电话。“小闫你好……我是凯撒……对不 起打搅你了……她的朋友我除了认识你以外……我不知道再去找谁……我想知道… …我还有希望吗……” “……凯撒……对你们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应该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 ……你能给她什么……无论怎样我都希望她能够幸福……所以……对不起……我帮 不了你……你只有靠自己去争取……” 是呀!谁能帮得了你?除了你自己。 “可能是我习惯了……先做再说……甚至……做了都不说……不过……现在无 所谓了……到了今天……说给你听……” 男人分为两种:一种是早已经看到前面是墙,但仍旧一头撞上去;一种是疼痛 已经在头部扩散开来,才对自己说,我撞在了墙上。 凯撒属于哪一种? “……我的生活里……以前……曾出现很多的女孩子……抹不掉的痕迹……如 果现在带你去我家……我觉得这是对你的一种虐待……而且……我担心……万一哪 一天……你回到家里……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在家里……我还没有将我们的 家准备好……我想的是等都收拾干净了……我再带你去……” 有了因,自然就会有果,逃不掉的。 “你也知道……我记不住电话号码……我办公室的电话……到现在……我都没 有记住……我认为……天下是男人打下的……不应该再将自己的女人纠缠进来…… 我要给你的……是我光辉的那一面……打天下的残酷……留给我自己去承受……更 何况我的工作随意性特别大……我想再做一段时间就不做了……”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认为,只有逃亡,才会有了女人的患难与共!莺歌燕舞花前 月下歌舞升平,是男人给女人的最好礼物? “就像……你说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我觉得能用 语言去表达的东西……有时候很浮浅……对你说一万遍我爱你……不如我实实在在 做一些事……让你的心去感受我对你的爱……” 多少的悲剧就是建立在美丽的誓言和情话之下,在很多的时候,人们情愿去相 信言词堆砌的空幻,不愿面对事实存在的真切。 “……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在我拥有你的时候……我没有对你说…… 在我即将失去你的这一刹那……我想说……我爱你……” 难道,只有将自己炸得体无完肤,才能正确找到炸药的配方? 难道非要经过这样的折磨,你才可以面对自己?阿伊古丽摇落一地的碎珠。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