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篇 站起身换过鞋,一抬头看到卧室的窗户是开着的。 凯撒睡觉的时候,有喜欢开着窗户的习惯,所以,每次一来,凯撒做的第一件 事就是开窗户。 这个傻姑娘,家里没人也不说把窗户关住,万一小偷从这里爬进来怎么办。 就那么无意地,凯撒看到床上被子叠放的形状。 前天早晨凯撒离开的时候,时间来不及,没有好好地叠,只是随手一放,连枕 头都没有摆好。 现在,床上的一切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阿伊古丽昨天没在床上睡?她在沙发上睡的? 你呀!沙发那么软,在上面睡上一夜,能休息好吗!不对!牙刷是我放在卫生 间洗漱池边上的。我刷完牙,忘了给她放好!阿伊古丽昨天没回来! 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给她打电话,那时是十点半多,她亲口说在家里床上的! 阿伊古丽在骗我?她没回家,一夜未归,会在哪里?朋友或者同事家吗? 应该不是,如果是,她会说的!她爸爸的家吗? 也不会是,她刚回去过。她会在哪里? 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她在他那里过的夜! 一阵阵的眩晕袭击着凯撒。阿伊古丽欺骗我! 走在喧嚣的马路上,凯撒的四肢毫无感觉,身体如同一片风中的树叶,不停地 抖动着。一个女人彻夜未归,对一个男人意味着什么?凯撒拨通了阿伊古丽的手机 号码。手机无应答。凯撒拨通了阿伊古丽的传呼。“……9056656 ……请她速回电 话……”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9056656 ……请她告知她的方位……速回电话……”一分钟、两分钟、 三分钟……“……9056656 ……速回电话……”电话铃响起,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码。 “凯撒……我在礼泉出差……忘了带手机了……我用我们处长的电话……” “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在哪儿……”“很重要吗……”“对我很重要……”“我 不觉得……我有告诉你的必要吗……” “阿伊古丽……你把我当成什么……”“你不相信我……” “一直以来我都非常相信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告诉我你在家里…… 我相信……但是我今天知道……你昨天晚上不在家里……你在骗我……现在……我 依旧相信你……你说……昨天晚上你在哪儿……” 眩晕的感觉天旋地转,凯撒扶着路边的树慢慢坐在地上。 “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好……算我不懂……你教给我……一个女人彻夜未归而且还撒谎骗自己的男 人……你说这个男人应该怎么办……” “我正在开会……没时间和你再说……你等我回来……” “好……我相信你……我等着……” 雨开始下了,悠悠荡荡,每个人的脸上都潮乎乎一片,分不清鼻子眼睛嘴的感 觉。 凯撒慢慢走回阿伊古丽家,打开门,换掉脚上的鞋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 着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就那么一点一点坐化。 愤怒吗?沮丧吗?惊叫吗?幻想吗?无知无觉。 人们只有看别人的故事,才会流自己的眼泪。 “这么黑……为什么不开灯……” 灯火通明,所有的黑暗都无处藏身。这是我们肉眼看到的,我们用眼睛看不到 的呢? “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在哪里……”“凯撒……这不重要……”“对我…… 很重要……”“我们还是分开吧……”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我做错了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 手臂高高地扬起,险险地一掌差点拍过去。凯撒反手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我回来不是要听你对我喊的……也不是要你来打我的……你不信任我……这 样还有什么意思……”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