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粘糖受伤
晚饭过后,我又去了趟南银大厦。想不到这个点儿出门而且走三环还会堵车,
而此时此刻,出租司机听的广播栏目却叫一路畅通。看来连广播电台也被泄药生产
厂家垄断了,就像电视台被卫生巾生产厂家垄断了一样。因为我头一次坐南银的电
梯,所以特别紧张,生怕被关在里面。所幸电梯运营正常,从电梯间出来时,我连
声道谢。开电梯的是个女孩,以为我在谢她,狂跟我说您用不着这么客气。这次去
南银大厦,是商量一台文艺晚会。进屋一看,里面已经坐满了文艺界的名人,吴甲
乙丙丁和张俊的可以都在。会议主持人,一个电视台娱 乐频道的当家松花旦正
在发言。由于我腿脚不便,又来晚了,便让李老鸭挺的把我推到一个犄角旮旯。从
南银大厦出来已经快十点了,我和李老鸭挺的正在路旁打的,方文绉绉的打来电话,
说他和唐大粘糖、瑛和泪如全勇先生他们正在悦宾喝酒,另外还有唐大粘糖的两个
中学同学,让我赶快过去。听方文绉绉的那种不容商量的口气,我觉得他已经喝高
了,所以有些犹豫。但不知为什么,我上了车以后竟鬼使神差地直奔那儿去了,气
得李老鸭挺的一路抱怨。
到了悦宾我就后悔了,还没等出租停稳,方文绉绉的便从一个电线杆后面闪了
出来。他满嘴酒气,拉开车门就要拉我上轮椅,还要帮我结车钱,我说车钱我已经
结过了,他偏让出租司机把钱退了。看他这副鲁莽样子,我顿时想到我骨折那天,
他在谢杰拉面馆坚持要给我正骨的情景,心里不禁不寒而栗。但既然来了,不妨进
去坐一会儿。我发现唐大粘糖那两个同学是江湖气很重的人,因此更像是方文绉绉
的同学,尽管方文绉绉的跟唐大粘糖也是中学同学。所有的人都坐得七扭八歪,显
然喝得差不多到了极限。就在这时候,方文绉绉的突然把一个空酒杯朝坐在对面唐
大粘糖掷过去。谁都没有料到方文绉绉的会有这种举动,因此大家全都惊呆了。我
看见一丝鲜血从唐大粘糖的眉骨上面渗了出来。李老鸭挺的和瑛赶紧问服务员有没
有创可贴,服务员在翻来翻去,竟翻出一包卫生巾。倒是唐大粘糖显得十分泰然自
若,仿佛事情真像方文绉绉的解释的那样,他扔给唐大粘糖杯子让他接,是他没来
得及做出反应。
看唐大粘糖受伤回家,令撒泡尿赵赵勃然大怒。她先是问唐大粘糖身上的血是
怎么回事,深更半夜又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事情的全部经过。很快方文绉绉的照
片便以通辑令的形式出现在网上。通辑令说,此人酒后无德,发现此人可就地正法,
或先奸后杀。别看撒泡尿赵赵气成这样,唐大粘糖的情绪却没受任何影响。第二天
晚上,他便跟杨老颓独占杨葵去幸福花园切台球,然后又到凤凰楼泡澡去了。有趣
的是,他们在凤凰楼居然撞见了艾买提·丹。据唐大粘糖后来形容,当时他正在冲
淋浴,突然看到一个胖子醉熏熏地进入浴室,并一头扎进了药池子。我有些怀疑唐
大粘糖是不是看错了,因为艾买提·丹有一次在凤凰楼找小姐按摩,出了门便
一屁股瘫在台阶上。不知道小姐把他哪根神经碰了。为此,他躺在床上扎了两个月
的针炙。这期间我曾经去他家探望过他一次,只见艾买提·丹趴在床上,浑身上下
扎满了针炙,这使他看上去像只豪猪。他发誓再也不去凤凰楼了,想不到这么短时
间内他就食言。
就在这天晚上,经方文绉绉的牵头,我带着苏老菲菲菲到广院去找陆健不平拔
刀相助。苏老菲菲菲想考广院,而他恰好在那儿任教,有些情况他可以帮着咨询。
本来苏老菲菲菲不想去,而且下午正在上课,是张立愣把她从学校揪出来的。我们
在广院门口的天力餐馆边吃边聊,方文绉绉的看上去情绪十分低落,显然是受了通
辑令的影响,生怕被人认出来,就地正法。说实话,我也不明白他喝大了后为什么
总要摔杯子。古代人在饭局上摔杯子叫摔杯为号,紧接着刀斧手就从屏风后面杀出
来了,可方文绉绉的摔了也就摔了,没有刀斧手,顶多赔店家杯子钱了事。而苏老
菲菲菲一听陆健不平拔刀相助说要考数理化,顿时打了退堂鼓。我插不上话,便在
一旁埋头吃菜。我觉得这家餐馆的老醋蜇头还行,蜇头哪儿的都一样,但醋不一定
是老醋。另外,姜母鸭的味道也不错,李老鸭挺的没少吃,那情景很像几只鸭子之
间的自相残杀。
至于到底什么时候能走路,我自己也含糊。就这么在家里呆着,也不是办法。
按李老鸭挺的话说,我既然能出去喝酒玩牌,甚至夜不归宿,那么我就可以力所能
及地接几件活儿干,以补贴家用。我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所以当胡淑芬提出要到
我们家拍片时,我就爽快地答应了。胡淑芬说他很快就到,可我刚进家门,还没来
得及洗脸刷牙。为赢得时间,我故意在电话里给胡淑芬乱指方向,一会儿让他们上
安华桥,一会又把他们支到马甸桥。等他们进了门,我已经拾掇得差不多了。胡淑
芬的要求很怪,他过来是为了拍我说段子,我就把李老鸭挺的点龟眼宝的事说了一
遍,又说看《花样年华》,以为讲的是花样滑冰呢。胡淑芬听了很兴奋,脸上绽开
满意的笑容。还有一点需要说明,胡淑芬本名叫亮不好胡亮,胡淑芬是他网上用的
名字。我觉得肯定好些网虫把他当成了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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