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动向
甜品通过快递公司递给我一册《风尚》,翻开一看里面全是这帮人,包括我给
这帮人画的漫画。屈指算来大家已经有些日子没聚了,正好用它打发时间,顺便看
看这些人都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看唐大粘糖写石老康有为,说有一次石老康有为
开车送他回家,车停在楼下,石老康有为突然问康大粘糖,他在文学史上应该是什
么地位。唐大粘糖说那时候石老康有为刚刚写完他的第四本书《在一起》,写作的
狂热状态还没有在心里完全平息,就像高烧已经退了,脑子还嗡嗡的。接着,可能
觉得自己太损了,无耻的唐大粘糖又往回找补一句,说 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
石老康有为永远有这样的坦率和真诚,这是写作必备的素质,云云。
比起唐大粘糖的世故,撒泡尿赵赵写甲壳虫的文章就愈加发憨。她说她一直对
甲壳虫羡慕不已,现在有了自己的车,便宜的都市贝贝贝贝贝。知情者挤兑说,不
是想要甲壳虫吗,怎么奥拓就打发了。撒泡尿赵赵说她不生气,傻笑着想此生可能
都不会拥有辆甲壳虫,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能见到也很好呀。再说,如果真的有了,
那么扎眼的东西,她可不好意思开上街。这本杂志的随笔部分是石老康有为的《在
北京》,我的《独滋味》,棉棉棉棉棉的《我的可可可可可》和贾新生力量栩栩如
生的《一夜情》。我,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和石老康有为在我的小说里都说得太多
了,我想说说棉棉棉棉棉的文章。看题目我本以为她说的是那种产自南美洲的让人
上瘾的饮料,想不到这居然是一个人名。我正准备看个究竟,可这时天色已暗,眼
前的字一片模糊。我躺在床上,神情恍惚,想睡,可又怕睡着。就在这时,突然来
电了,蓬荜顿时生辉,电视机开始说话,连电话也在这时候狂响,险些吓死我。
电话是唐大粘糖打过来的,他说他也闲着没事,但就是这种闲着没事的电话,
促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饭局。撂下电话,我们去了一家叫松子的餐馆。那天我早到了
半个小时,而且记错了地方,没办法,只好逆着风走了半站地。唐大粘糖不但姗姗
来迟,还对这家餐馆的泡菜火锅极为不满,说这种饭也只有在日本的韩国人吃。他
还质问服务员生黄瓜沾酱也敢叫刺身,我不明白唐大粘糖情绪为什么会这么糟。他
心情舒畅的时候一切都好,大家在一起打情骂俏谈天说地,宛然一个临时拼凑起来
的欢乐家庭。如果他的心情恶劣,别人高兴简直就是犯罪。我问撒泡尿赵赵,唐大
粘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茶煲,听撒泡尿赵赵说唐大粘糖之所以这两天情绪低落,是
因为给人家写的剧本,改了几稿都没通过。投资方打算把他关到长城脚下的一个宾
馆,以便改变他慢吞吞的生活流式的叙事方式,从而培养开门见山的风格。有趣的
是,听说给唐大粘糖安排的房间,确实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连绵起伏的山峦。我
说那总这么骂骂咧咧的也不是这办法,听说北京有家医院开刀治骂人,我劝撒泡尿
赵赵带唐大粘糖去看看。撒泡尿赵赵说她带唐大粘糖去过,医生说他年纪太大,医
院只能治在校的中小学学生,撒泡尿赵赵只好又把唐大粘糖领回来了。她本以为唐
大粘糖会住院,所以连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都准备好了。
杨老颓独占杨葵刚从天津开会回来,听到一些有关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的消息。
据说上星期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和阿富汗奸细他们骑着一辆板车到过天津。因为这
帮人装束太怪异,没被允许进市区,他们只好住进天津郊外的一家大车店。有人亲
眼看见板车上除了坐人外,还拉了好几捆蔬菜,离开天津之前,这帮人用蔬菜换了
一些十八街麻花、康师傅方便面和毛巾、牙膏之类的生活必需品,然后带着一股匪
气继续往南流窜。玩得这么辛苦,我一听就知道这事是阿富汗奸细攒的。看上去像
是在锻炼身体,其实不过是苦肉计,以考验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能否跟他混在一块
儿。而我跟石老康有为和贾新生力量栩栩如生去天津签名售书那次就舒服多了,人
家好吃好喝好招待,最后还留我们在天津住一夜。当时石老康有为因为家里有个女
孩,说他如果不回去,她就把他家烧了,石老康有为才不得不回去。而我跟贾新生
力量栩栩如生则在天津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看贾新生力
量栩栩如生还在睡,我便到楼下的一个垂钓园钓鱼。在这之前我从没钓过鱼,想不
到头一条就是大鱼。因为不能一下把它拉上岸,我只好在岸边跟它周旋,等那鱼没
劲儿时再把它拖上来。虽然是在人工垂钓园,但我脑海里浮现的则是《老人与海》
里,那个叫圣地亚哥的古巴老头与鲨鱼搏斗的惊险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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