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他原本轻抚我脸颊的手停住了。 我没看他,轻轻地离开他的手碰触的范围,把自己的身子慢慢地蜷成一团缩在 沙发上,用一种非常低近乎呓语地声音说,“我今天递了辞呈,离开了世盛!就在 我打电话给你之前。” “为什么?”他的声音依然平静。 于是我笑了起来,以一种神经质的笑法,笑得眼泪再次肆无忌惮地爬满了我的 脸。然后在他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时候,我止住了笑,猛地抬头直直地盯着他,嗓音 嘶哑的说,“你觉得为什么呢?我也一直问我自己,最后我想,”我停了下来,因 为发现自己竟然哽咽地说不下去,我把脸埋进双手,感觉眼泪从指缝中滑落,“我 大概是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被抱住了,耳边传来“砰砰砰砰”的声音,我有 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心跳还是我的心跳,但是就是这个怀抱和这个心 跳让我差一点又迷失了自己。我想我真的是疯了!但只是一瞬间,耳边传来的展皓 哲依旧冷静平淡的声音让我又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这么说?” 我告诉自己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怕我的改变主意会伤害到淼儿而已。我靠在 他胸前一动不动,幽幽地说,“你不是说叫我考虑一下你的提议么?” 他没有回答。我们就维持着这么一个亲密的姿势,但是两个身躯和两颗心却这 么的僵硬和疏离。 带着心底的一丝冷笑,我继续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疯了,我突然想要公布我 们的‘奸情’,想要破坏你和淼儿的好事,你会不会后悔你的那个提议?” 他慢慢地松开我,动作之缓慢让我忍不住猜测他此刻的脑海里是不是在急速寻 找应对之法。我故意不再说什么,给他时间考虑。他握住我的肩膀,把我安定在他 的一臂距离处,双眼逡巡着我的双眼,原本紧抿的薄唇慢慢张开,“我的字典里从 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而你,和我是一类人,从不后悔,也不会做没有好处的 事情,不是么?” 我笑了起来,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书上说过,薄唇男子多无情! “哦?”我斜睨他,“那又如何?” “所以,”他紧紧盯着我,仿佛一头豹子盯着猎物,眼眸幽黑,“我不会收回 我的提议,而你,当然也不会反悔答应安定国的事情!” 胸口一阵剧痛,他在显示他不介意和别人分享一个女人的大度么,还是明确我 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满足情欲的女人?终于,我再次意识到自己和淼儿不可能在 一个天平上。 我咬住下唇,恨意让我完全清醒,嘴角勾起一抹苦楚的笑意,“但是,你不会 了解会让女人失去理智的原因只有两样!” “哪两样?” “爱和恨。”这回换我紧紧盯着他,“我自己也很意外,我也不想,但是没有 办法,我爱上你了!” 他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呆滞,可是我不给他仔细思考的机会,直接扔出一串话, “我一直挣扎着告诉自己,你是我的准妹夫,我不可以爱上你,而你也不可能爱上 我。所以你的提议让我很愤怒,因为我觉得你在侮辱我。可是,安定国的威胁突然 让我意识到,如果这是一个可以得到你的方法,我为什么不试一试?” 这些话半真半假,因此我说得极为顺口,有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 他仍然没有说话,也许是极度错愕,也许是在想什么办法,但是他的眼眸依旧 漆黑,所以我知道我的表白并没有打动他,只是诧异而已。 我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不过,你放心,在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还是放弃 了。你说的对,我姓林,姓林的人从不作没有好处的事。” “那么,就像你说的,”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开了口,“如果这 是一个可以得到我的方法,为什么不算有好处呢?” “你不会爱我,我得到你又有何用?”这是真话。因为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所 以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我从来不和淼儿争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死亡真相 震动了我,如果不是为了报复,我一辈子也不会去想得到这个不爱我的男人。“你 觉得,一个已经习惯所有的人都爱天使的人,为什么要那么费力地去得到一份不可 能的爱?”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不喜欢作这种伤心的事情!” 他黑黝黝的眸子继续盯着我,感觉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进我的心。我没有闪 避,因为此时此刻这是我的真心话。然后,他用一只手背拭去了我的泪,我不确定 自己是否看见他的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因为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而且为了这个在 他来说可能只是条件反射,但在我来说却让我心软的动作,我几乎得用尽全身的力 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因啜泣而发抖。 “所以,你答应我的提议了。”这句是肯定,不是疑问。 这次我确定他是在微笑,我突然有种感觉,似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无论过程如 何,结果我都会答应他的“提议”。也许他一直知道我的目的,说不定也包括我的 动机之一——为了Essorer 拥有的林氏股份得到他! 他原本轻抚我脸颊的手停住了。 我没看他,轻轻地离开他的手碰触的范围,把自己的身子慢慢地蜷成一团缩在 沙发上,用一种非常低近乎呓语地声音说,“我今天递了辞呈,离开了世盛!就在 我打电话给你之前。” “为什么?”他的声音依然平静。 于是我笑了起来,以一种神经质的笑法,笑得眼泪再次肆无忌惮地爬满了我的 脸。然后在他伸手想要抓住我的时候,我止住了笑,猛地抬头直直地盯着他,嗓音 嘶哑的说,“你觉得为什么呢?我也一直问我自己,最后我想,”我停了下来,因 为发现自己竟然哽咽地说不下去,我把脸埋进双手,感觉眼泪从指缝中滑落,“我 大概是疯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自己被抱住了,耳边传来“砰砰砰砰”的声音,我有 好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心跳还是我的心跳,但是就是这个怀抱和这个心 跳让我差一点又迷失了自己。我想我真的是疯了!但只是一瞬间,耳边传来的展皓 哲依旧冷静平淡的声音让我又清醒了过来。 “为什么这么说?” 我告诉自己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只是怕我的改变主意会伤害到淼儿而已。我靠在 他胸前一动不动,幽幽地说,“你不是说叫我考虑一下你的提议么?” 他没有回答。我们就维持着这么一个亲密的姿势,但是两个身躯和两颗心却这 么的僵硬和疏离。 带着心底的一丝冷笑,我继续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疯了,我突然想要公布我 们的‘奸情’,想要破坏你和淼儿的好事,你会不会后悔你的那个提议?” 他慢慢地松开我,动作之缓慢让我忍不住猜测他此刻的脑海里是不是在急速寻 找应对之法。我故意不再说什么,给他时间考虑。他握住我的肩膀,把我安定在他 的一臂距离处,双眼逡巡着我的双眼,原本紧抿的薄唇慢慢张开,“我的字典里从 来没有‘后悔’这两个字,而你,和我是一类人,从不后悔,也不会做没有好处的 事情,不是么?” 我笑了起来,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书上说过,薄唇男子多无情! “哦?”我斜睨他,“那又如何?” “所以,”他紧紧盯着我,仿佛一头豹子盯着猎物,眼眸幽黑,“我不会收回 我的提议,而你,当然也不会反悔答应安定国的事情!” 胸口一阵剧痛,他在显示他不介意和别人分享一个女人的大度么,还是明确我 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满足情欲的女人?终于,我再次意识到自己和淼儿不可能在 一个天平上。 我咬住下唇,恨意让我完全清醒,嘴角勾起一抹苦楚的笑意,“但是,你不会 了解会让女人失去理智的原因只有两样!” “哪两样?” “爱和恨。”这回换我紧紧盯着他,“我自己也很意外,我也不想,但是没有 办法,我爱上你了!” 他的表情有一刹那的呆滞,可是我不给他仔细思考的机会,直接扔出一串话, “我一直挣扎着告诉自己,你是我的准妹夫,我不可以爱上你,而你也不可能爱上 我。所以你的提议让我很愤怒,因为我觉得你在侮辱我。可是,安定国的威胁突然 让我意识到,如果这是一个可以得到你的方法,我为什么不试一试?” 这些话半真半假,因此我说得极为顺口,有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味。 他仍然没有说话,也许是极度错愕,也许是在想什么办法,但是他的眼眸依旧 漆黑,所以我知道我的表白并没有打动他,只是诧异而已。 我的眼泪再度夺眶而出,“不过,你放心,在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还是放弃 了。你说的对,我姓林,姓林的人从不作没有好处的事。” “那么,就像你说的,”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开了口,“如果这 是一个可以得到我的方法,为什么不算有好处呢?” “你不会爱我,我得到你又有何用?”这是真话。因为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所 以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我从来不和淼儿争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母亲的死亡真相 震动了我,如果不是为了报复,我一辈子也不会去想得到这个不爱我的男人。“你 觉得,一个已经习惯所有的人都爱天使的人,为什么要那么费力地去得到一份不可 能的爱?”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不喜欢作这种伤心的事情!” 他黑黝黝的眸子继续盯着我,感觉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进我的心。我没有闪 避,因为此时此刻这是我的真心话。然后,他用一只手背拭去了我的泪,我不确定 自己是否看见他的嘴角掠过一抹笑意,因为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而且为了这个在 他来说可能只是条件反射,但在我来说却让我心软的动作,我几乎得用尽全身的力 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因啜泣而发抖。 “所以,你答应我的提议了。”这句是肯定,不是疑问。 这次我确定他是在微笑,我突然有种感觉,似乎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无论过程如 何,结果我都会答应他的“提议”。也许他一直知道我的目的,说不定也包括我的 动机之一——为了Essorer 拥有的林氏股份得到他! 不过无妨!只要他不知道我的另一个动机,也是真正的动机,他就永远不会想 到我也许会选择玉石俱焚的做法! 我迷蒙的透过泪眼看着他,“所以,”我学着他之前的口气,“给我三天,只 有我们两个人的三天?”我相信我的口气相当的凄苦。 他挑了挑眉,“三天?我们两个?” 我闭了闭眼,“我们离开这里,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我睁开眼,伸出双臂勾 住他的脖子,“三天,我就满意了,足够让我把你还给淼儿了!” 这次我相信就算是铁人也会被我绝对凄楚而真实的样子打动。展皓哲也不例外, 他明显因为我的这番话怔住了,随即眼眸渐渐浮上熟悉的琥珀色。他俯头,嘴唇轻 柔的摩擦我的脸颊,移向我的耳边,“为什么不问我三天够不够?我没说过提议的 有效期只有三天。” “我是指这三天你只属于我。”我闭着眼微笑,“因为三天后,不管事实上我 俩关系如何,但你将回到贴有殷淼专用标签的世界,而我,将会贴上安定国专用的 标签。” 当他狠狠地咬住我的耳垂时,伴随着痛感的是我心底闪过的一阵快意,他终于 被我激怒了,我有一股报复的平衡感。我就是要让他认知,我不会只有他一个男人, 即使我真的爱他,也不会!我说过,林家的人决不会以德报怨。 “我有没有说过,我真是喜欢你!”他在我耳边说道,口气里的咬牙切齿让我 非常舒服。这就是男人,就算我答应安定国的追求是他希望的结果,他也希望我心 底只有他一个人。 “有多喜欢?”我轻笑。 “这个世界上会放弃天使而选择巫婆的人大概只有我了,你说我有多喜欢你?” 他的牙齿开始从我的耳朵转移阵地至我的脖子。 “放弃?充其量也只是在得不到纯洁天使之前暂时迷恋巫婆的身体罢了。”我 娇嗔地抱住他的头,手指插入他的头发中,被他的吮吸啃噬弄得开始有些气息不稳, “你不需要对我说甜言蜜语,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诺,只要完全属于我的三天就够了! 啊!” 他低头隔着我的睡衣咬了一下我的乳尖,我痛得尖叫。他抬头看我,“你上辈 子就算不是个巫婆,至少也是个妖精!”他的声音沙哑地几乎听不出在说什么,但 是他抵住我下半身的热量让我明显的感到他强烈的欲望。 我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笑,任凭他把我压倒在沙发上,缠绕纠结…… 窗外的雨下了一夜,而我听着雨声几乎一夜无眠,只是慢慢地呼吸着身边的人 的呼吸,闭着眼睛躺着。从母亲死后,这是我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等 待天亮,不很舒服也不习惯。我记得泰戈尔有首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地球 的两端,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想,这就是我和展皓哲的 印证。而且,我比那首诗里的人还惨,因为即使我说了我爱他,他也不相信,也不 会爱我。 展皓哲睡得很沉,他的一只手枕在我的脖子下面,另一只手则搭在我的腰上。 因为害怕惊醒他,我不敢翻身,手臂朝下几乎已经麻木。随着天色渐亮,我睁开眼, 已经可以看清他的睡脸。这也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一个男人的脸,他真的长 得很象西方人,要不是一头浓密的黑发和黄皮肤,他的五官绝对会让人认为是欧洲 人。 上一次和展皓哲亲密的时候,因为疼痛和害怕,我没有好好注视过他,事后他 走的又匆忙,我唯一记得的就是他额头上的那条疤。想到这儿,我胸口又开始隐隐 的痛。曾几何时,我和他的心非常的贴近,但是现在,即便他拥着我,我却只觉的 陌生和遥远。我把目光从他的五官移到他的额头,因为之前的亲密行为而被汗水浸 湿的刘海搭在他的前额遮住了那条疤痕,我伸出还能活动的一只手很轻的拂开他的 刘海,然后忍不住轻轻地抚摸那条疤痕。在我的心里,只有这条疤痕才是我记忆里 的那个小男孩拥有的,所以我珍惜它。 我着魔似的摸着那条疤,以至连展皓哲被我弄醒我都不知道,直到感觉到腰上 的胳膊突然收紧,我才猛然清醒过来,然后因为对上他琥珀色的双眼而吓了一跳。 “啊!”我一惊,缩回手,“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为什么摸我的额头?”他的声音因为刚醒而显得异常低沉。 我掩饰的笑笑,状似不经意的问,“为什么你这里会有一道疤?” 他“嗯”了一声,然后极其慵懒地环紧我,四肢和我交缠在一起,整个头埋进 我的肩窝,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我的颈项,“基本上每个人身上都会有疤的, 为什么想要问这个?” 我被他弄得痒痒的,一边推拒着他,一边岔开话题,“没什么!随便问问。” 既然他不说,说明他要么忘记了,要么觉得无关紧要,那我何必非得让他说,徒增 烦恼而已。“你不用上班么?” “你忘了你自己说要三天的?”他继续缠绕上来,嘴唇追寻着我的嘴唇。 “可是,你不用请假么?”我被他弄得全然无法思考,思绪和话语都开始破碎。 “而且,又不是说在这里——” “嘘——我会处理!”他灼热的嘴唇紧紧覆盖住我的,我再也无法思考…… 这次我终于累得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展皓哲已经不在旁边。我坐起来, 发现干净的衣服已经被放在旁边的窗台上。 着装洗簌完毕后,我走出房门,却仍然没有发现展皓哲的踪迹。但是餐厅的桌 子上已经摆着牛奶和面包,还有一张字条,“我去公司处理些事情,中午回来接你。” 我这才发现肚子确实已经很饿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下客厅里的钟,竟然已 经将近十二点了。外面也确实是艳阳高照,看来雨已经彻底停了。 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解决民生问题再说。但是刚坐下来,我就听到开门声 和说话声。 “我要出差三天……嗯,对,到厦门……我会想你,乖!” 展皓哲关上门,挂断电话的同时看到了我,我假装没听见他刚刚打电话,朝他 笑笑,“不好意思,我刚醒!”一边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面包。 “很正常,想必你很累!”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语气略带揶揄。 我感觉一股热浪从头烧到脚,这个男人,还真是——有左拥右抱的天赋!我白 了他一眼,低头恶狠狠的啃我的面包,不想和他讨论这种有色话题。 他走过来,从背后用胳膊环住我,咬了一口我的面包,然后毫无预警地掰过我 的头吻住我,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他塞入了一口面包。我下意识的推拒他, 他却丝毫不让,舌头硬是顶进来和我的纠缠,直到我憋不住气不得已把面包咽下为 止。 我看着他半尺以外得意的笑脸,简直是又惊又气又怒又好笑,拿起牛奶灌了两 口,低叫道,“我真是不知道你会这么恶心!” “恶心?”他状似发怒地再度捉住我,恶狠狠的吻住我,直到我再次差点窒息, “我可不介意你的口水!” 这次我不敢再发表意见,只得三下五除二赶快解决我的早餐兼午餐。他则一边 吹着口哨一边解着领带走进卧室。 望着他的背影,我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这曾经是我幻想过的和爱人一起的 画面。但是,在我和展皓哲之间,却有着那么多的虚假和不切实际。我提醒自己必 须时刻保持清醒。 “你想要去哪里?”从卧室里传出他的声音,我第一次听到他如此高扬的声音。 在我的印象里,除了偶发的怒气,他一直是冷淡的。事实上,今天早上到现在有些 孩子气的他都是让我有些陌生的。 “哦,随便!”我应了一句。 “你们国内不是有句话,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他走出来,已 经换了一套休闲服,笑笑地说。 “啊?”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出来,“那是官场酒桌上的荤段子,你也学会 了?” “嗯哼!”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突然莫名地有丝不高兴。 我还是不能掌握他的情绪,他有时候情绪实在是转变的非常快。我一边往洗手 间走,一边说,“青岛?大连?我喜欢海边!”我故意挑了北方,既然他刚刚对淼 儿说南方,那我就偏选北方。其实不是什么关键问题,但我就是莫名想要试探一下。 “好,没问题!”他出乎意料地爽快反倒让我有些气闷。他还真是对我们的关 系不会曝光深具信心啊! “不过我想了一下,还是厦门或者深圳好了!”我假装改了主意,“我没去过 南方!”我冲他笑笑,他扬了扬好看的眉毛,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脸。 “无所谓,都可以!”他的简洁再度让我气闷。 当走下飞机,一阵凉风吹过我的脸,吹起我的外套下摆的时候,展皓哲伸手搂 住了我。我一边贴近他,一边则想起刚才上飞机之前发给淼儿的短信,“我到厦门 出差,想让我带什么东西给你?”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