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 越是要小心越是要出事。除了平时在路面巡查,一旦有什么商场搞大型活动或 者是广场上有什么集会,遏制扒窃案件发生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们肩上。那是一次元 宵节的灯会,就在广场上举办。虽然那几个灯在我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但是 等到晚上的时候还是人山人海的。 我们一伙人已经增加到了十几个,大家分散开之后就散进人群里面寻找目标去 了,那人多的真是前胸贴后背的,我们混在里面也只能随着人流慢慢得向前面蠕动, 到中间喷水池那块因为没挂灯,人稍微少一点,我停下来刚想歇口气,还真让我发 现了目标。 目标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年纪也最多二十出头的样子,这样一对对的男 女在今天晚上实在是太多了,引起我注意的是那个男人的眼神。 这个男的眼睛始终是盯着路过的女孩的背包在看,那眼神,就象我在动物园看 到的狼一样,我一直在奇怪,盯个钱包怎么跟盯杀父仇人一样。背包的女孩从远走 到近再走到远,他的眼光就象是黏在上面的一样,也由远到近由近到远,然后再在 下一个目标上重复同样的眼神。 他的同伙则站在喷水池上四处张望,然后两个人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因为离 的远,现场的人又多,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然后那对男女左右一分,男的往人 堆里挤了进去,女的则向广场外走去,我们也分成两路,我和两个队员跟上男的挤 进人群,另两个人则跟着女的走出广场。 我们跟在男的目标后面,因为人太多,怕远了看不清,所以贴得很近,随着人 流挤了一会,目标接了个电话,声音太吵,虽然贴的近,我还是听不到里面在说什 么,突然目标一回头,和我打了个对眼,这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刚才那 股狠劲,代之的是张惶,我死盯着他,心里暗暗的笑了,不管你多狠,贼始终还是 怕兵的,我知道他今天是不会下手了,至少不会在这里下手,刚才那个电话,很有 可能是同伙的报信,不过我无所谓,今天我们的任务是控制住不要发生盗窃案,抓 不到现行那就赶。 看着那个男的打上一辆出租车走了,跟住女的的两个队员也回来了,这两个人 是刚从下面所里抽上来的,对扒手的经验还不是很足,那女的三转两转就发现了他 们,几圈之后,叫上一辆三轮车就走了。估计刚才那个电话就是她打给同伙的。 消除掉这个隐患,我们又回到灯会,刚才那么一转我挤得有点烦闷,五个人站 到广场边的电信大楼下,点起一根烟,吹了会牛。站了会,我看看人来人往的灯会, 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么多人,真的很容易混进扒手,到目前为止,凡是我们出任务 的场所,还没出过事,今天这么多人,要是出个案子,实在是面上无光,虽然我们 不是什么火眼金睛,但是能不发案还是最好,虽然灯会上还有很多警察穿着制服在 执勤,还是不排除有胆子大的小偷来做案。看他们也有点累,我叫了队员小杜跟我 一起再回到灯会上。 刚走到广场边就有发现,如果我们晚来十秒钟,也许就会让他溜过去。这个扒 手不是汉族人,所以比较显眼,我走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他,然后我看着他把 一个小灵通从一个女人的包里摸了出来,我和小杜左右包抄上去,在他还没把小灵 通放进口袋的时候就一人一边按住了他的两只手。 这是我抓过的最魁梧的一个扒手,虽然不是传说中身高八尺腰围也八尺的牛人, 但起码也是身高八尺腰围六尺的大汉,我一抓住他的手就感觉好像抓的是我的大腿 一样。我身高一米七七,不算矮,可他比我还高半个头,我和小杜一边一个抓住他 的手想往后扭,根本扭不过来,在他身边我们就象两个小孩一样,他双手一甩,虽 然我们抓得死死得没有被他甩开,但是也被他拽得东倒西歪的。 我们一边大声喝令他不许动,一边跟他较劲,二比一我们完全的落在下风,边 上已经围了一圈人,包括失主在内,都看着我们三个人在那里较劲,再下去就要被 他挣脱了,另外三个队员总算是发现这里不对劲冲了过来,五个人按他还是按不住, 还在死命的挣扎,最后被我们扑倒在花坛上,一个人压在他身上,另外的两个人一 只手总算把他的双手扭到背后铐上手铐,那手粗的,最大号的手铐在他手腕上勉强 铐进了一格,我们五个人才有点狼狈的爬了起来。 接下来的的事让我很生气,在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制服这个扒手的时候,边 上站出来一个围观者,对着我们说:“你们怎么这么野蛮,怎么能这么对待他,把 人推到地上。” 这个人戴副眼镜,夹个包,一身穿着看起来就很高档,我不知道他当时说这些 话是出于什么心理,我很想让他教教我,该怎么样“有礼貌不野蛮”的抓小偷,说 心里话,我真得顶顶鄙视这些人,似乎很高素质很有修养,说话的口气都是高高在 上颐气指使,不管什么场合什么对象都要出来发表几句意见,显得自己很有见识的 样子,对这种人我一贯呲之以鼻,如果我只是一般老百姓,有人对我这么指手画脚, 我肯定会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臭骂他,不过现在我在工作,所以没去理会他。本 就没指望有人会见义勇为帮我们一把,这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但是我们也不想听到 这样的屁话。 这时候倒是边上穿制服的警察开口了:“如果我们不制服他,怎么进行处理?” 一句简单的话,这个人倒不响了,只是板着个脸看着我们,那个警察对我们说赶紧 带到所里去处理。铐上手铐那个家伙老实多了,但我们还是不敢大意,两个人按着 他两只手压住他肩膀,我按住他的头把他带到广场派出所,那个失主也跟我们过去 了。 走到半道上串出来一个家伙,拿着个照相机对着我们猛拍,拍完后一溜烟的跑 了,第二天有人告诉我照片被登载在报纸上了,原来是个报料的。 到了所里把嫌疑人交给值班警察,再做了份笔录,我们就走了,出了门才觉得 手有点痛,我一看手上破了个口子,血流出来了,不过不多,这时候小杜也发现他 的手上也破了个口,肯定是刚才我跟他两个人对付嫌疑人的时候受的伤,这时候我 们有点怕了,想到了前段时间那个接触过艾滋病人的同事,我们越想越怕,马上跑 到药店买了瓶碘酒冲洗伤口。事后还担惊受怕了好几天,后来想想也有点可笑,真 是有点风声鹤唳的味道了,那个扒手身材魁梧力大无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吸毒的, 怎么会有艾滋病的,全是自己多心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