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六月二十四日 “怎么样王秘书许总接电话了吗?” 王栏无力地摇着头,所有人聚在会议室里焦急地等着许威。他已经拨了半个小 时的电话,可是许威一直不肯接。 “那怎么办啊?没有许总的命令这事办不了啊!” “别急我再试试。”王栏再次拨通许威的号码,还是那熟悉的音乐在固执地低 鸣:“许威你这死家伙倒是接电话啊!“林木”那边已经催半天了,你倒是说一声 这广告该怎么拍啊!” “我看许总大概是到月球上度假去了。从微凉离开公司的那天起,就没见他开 心过,整天绷着脸病怏怏的让他休息几天也好。”王刚一脸担忧:“总裁失去了微 凉恐怕再也振作不起来了。别说心里的伤痛折磨着他,单是他那样不要命地工作早 晚得把自己累垮。” “别瞎说!什么时候“蓝影”养了群长舌族了?不想把总裁累死,就拼命做好 自己的工作。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闲聊。”许威的情况和心情王栏是非常了解的, 大家在还是不要提到微凉比较好,要是让张抑扬听到了,不知道又要弄出什么事来。 不过许威不那样没命的工作恐怕早就倒下了,忙碌的工作可以让他暂时不去想微凉, 暂时缓解心中的伤痛。但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人的精力总会有个极限,日益累 积下来的思念,一旦找到突破口就会把人完全湮没。 “这样好了我现在就去许总的公寓看看。要是“林木”那边再来电话来,就说 我们正在筹备企划案。”王栏简单吩咐几句正准备往外走,许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着电话响了他第一次想任性一下不要接电话,可是电话却固执地响个不停, 害宿醉的他更加头痛欲裂。看看屏幕上的名字,他极不情愿地接起电话:“是林木 那边催得急吗?像个幽灵一样一大早就让人不得安宁。” “一大早?拜托所有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你半个小时了。“林木”那边从昨天 下午就开始催了。我说你去试个衣服试到月球上去了?许大爷您需要我为了报时吗?” “我要是能到月球上去就好了。“林木”的案子不是前天早上才接到的吗?他 们急什么?“蓝影”又不是超人训练营。” “人家说了因为临时出了些变故,这广告得在四天之内赶出来。我们做广告的 雇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别说四天,他们就是要求明天就赶出来我们也必须得做—。” 虽然满肚子火,但是也不忍在这样的情况下给许威发火,这家伙现在太可怜了。 “好了好了。我“蓝影”有的是人才,这点要求算不得什么。一向让我骄傲的 秘书,我现在很难受要好好休息你自己看着办。”许威疲倦地放下电话,从满地的 空酒瓶中爬起来,脚步跄踉地往洗手间走去,可是他还没走出几步脚下一软倒下去 便怎么也爬不起来。 “王秘书总裁怎么说?他什么时候来?” “他喝醉了来不来了。他说对我们很有信心叫我们自己做。怎么样“蓝影”的 精英们可有信心?”王栏简单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干劲调动起来,真不愧是许威最 得力的助手,许威不在也能独当一面。“蓝影”总裁的秘书可不是喝水的。 “当然有信心。我们不但有信心还有能力。就让总裁好好歇几天,公司有大家 为他撑着。”王刚的慷慨激昂更是增添了不少士气。 “没有张抑扬在,我们的思想可以任意驰骋,最棒的点子再也不会遭到“扼杀”。 真希望他这长假能放到世纪末。” “要是微凉在就好了。她总是能给大家惊喜。凭她的能力——”伤感完了许威 王刚又开始伤感微凉。 “别说了。赶紧干活。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微凉,要是让总裁听到了他会更难受。” 王栏说完后满室寂然,每个人落寞地埋头工作,微凉的离开伤心的人又岂止许威一 个? “微凉你离开后我像发了疯一样拼命工作,忙碌能让我暂时不去想你心也就不 会那么痛,可是每一次停下来心痛总会加倍。好想看着你,听着你的声音和你一起 工作。你走以后那种想把你拥入怀里的感情更加强烈。好后悔当初没有对你说爱, 哪怕只有一秒也好。”许威躺在满地的酒瓶中无法动弹,眼泪像孜孜不倦的小溪, 在他明显消瘦的脸颊上蜿蜒蜿蜒,再向远方延伸到很远很远。 “一次,只要一次就好。请让我任性一次?我真的支持不下去了!微凉——” 颤抖的双手举起又放下再举起再放下,真爱也会让人脆弱,坚强的许威最终抵挡不 过心底的思念,拨通了微凉的电话。电话那边伊人迟迟不肯接电话:“微凉求你快 接啊!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退缩。你是在恨我的绝情吗? 这么做我比你还要痛苦,这都是因为爱你呀!” 微凉看着屏幕上的名字不敢去触碰手机,她不敢相信许威还会打来电话。她就 那样盯着桌上的手机颤抖着呜咽着:“这一定是我在做梦。他不会打电话的,他从 来就没有说过喜欢我,而且再过七天他就要结婚了。”微凉一步步退向角落,她怕 自己会忍不住拿起手机,她好怕当自己鼓起勇气面对时,又突然发现只不过是自己 的一场幻梦。 挂断电话许威的心一点点慢慢变冷,微凉恨他这比杀了他更让他绝望无助: “你恨我!你真的恨我!我为了你能活的好,放弃了爱你放弃了婚姻,也放弃了一 生的快乐,这么痛苦地活着的我你怎么可以恨?” 铃声终于停了下来,房间里瞬间陷入死寂:“不是!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他!” 微凉跑过去抓起手机紧紧贴在耳边,但是那边不再有声音:“不——”她绝望的声 音惊动了窗外的小鸟,鸟儿扑哧着翅膀飞到很远很远。 “呜——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打过来!我不敢去找你不敢给你打电话,因为不 知道该怎样面对你,好怕自己会忍不住说爱你,因为你从来就没有说过要我。哪怕 你打过来只是想骂我也好,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恨我吧!我的爱竟这样让你痛苦。但是让我再见你一面,我怕我这已经开始 凋零的生命,再也见不到你的笑颜。”许威再次拨通微凉的号码,却不敢再去听那 拒绝的声音,手机孤独地躺在地上呜咽。 “喂!喂——你在吗?请你说话。”微凉焦急地呼唤着许威,好怕他会再次消 失。 “微凉你终于接电话了。我以为你不会再接我电话了。”许威像个受委屈的小 孩,在电话中控诉着悲泣着,他无力的话音和抽噎让微凉好心疼。 “总裁你是怎么了?喝醉了吗?” “微凉我好难受,心也好痛好痛——”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不要吓我!呜——” “我在家。家里没有人好寂寞。那个地方像是被人挖走了一样好痛好空虚。呜 ——微凉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我想见你。” “我马上来。马上!”来不及梳洗也没有想到要留张纸条,微凉淌着泪飞奔向 许威的住处。 “总裁你还在屋子里吗?我是微凉,我来了。” “总裁请你帮我开门——你是不是动不了了?天!你倒是说句话呀!”门铃没 用,微凉开始用拳头用力捶铁门,手已经红肿了而许威还不见人影。 “快来开门呀!难道他已经晕倒了还是——不会的不会的!”微凉急切地打着 转,眼泪汗水混在一起好不狼狈:“五分钟了,我必须打电话给冷旬——不行,冷 旬很忙我还是打120 好了——” “微凉。”许威一听到门铃就准备出来开门,但是宿醉让他头痛欲裂两腿无力 怎么也爬不起来。当他咬紧牙关来到大门口为微凉打开铁门后,终于支持不住倒在 微凉怀里。 “天啦!总裁你支持住我马上打电话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没有事,只是喝的太多了,头很痛脚上没有力气。你扶我进去好吗?” 许威的身体完全靠在微凉身上,他能够清楚地闻到微凉身上那股熟悉的向日葵的味 道。就像是奇迹一样他的头不那么痛了,脚上也有力气了,可是他还是贪心地靠着 身畔娇小的女人,这可是他第一次这么靠近心爱的人,这种幸福的感觉要是能够天 长地久该多好。 “总裁你小心了。”微凉扶着许威沉重的身体穿过满地的空酒瓶,像是在原始 森林里行进一样困难:“我扶你到卧室去休息,你这个样子不休息是不行的。”微 凉小心翼翼地扶许威上楼,生怕一不小心把人给摔了。她专注着每一个脚步和凌乱 不堪的屋子,没有注意到肩上的男人正专注地凝望着自己,在他的眼里她已经成了 全世界。 “总裁你好好躺着不要动,我去拿瓶酸奶给你解解酒。”微凉刚一起身就被许 威紧紧地拉住,她困惑地望着许威,却惊讶地发现他眼里的痛楚是那样的深刻: “你怎么会瘦成这样?都没有好好吃饭对不对?又不要命地喝酒了对不对?” “不要去!我好多了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许威温柔地擦 掉微凉眼角的泪水:“不要再哭了,你哭的还不够多吗?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不够坚强。”微凉仓皇地摇着头,这 样落魄软弱的许威是她无法想象的。她不要他这样,不要! “好吧!放声痛哭吧!”许威把微凉紧紧拦在怀里,两颗伤痕累累的心无比靠 近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所有的伪装彻底瓦解了,所有的伤口慢慢愈合了。微凉 在心爱的人的怀里第一次放任感情,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许威抱着最珍贵的宝贝, 用再次充满阳光的心去温暖爱人。他们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不去想明天是否还能 相拥,他们只是那样紧紧地抱在一起。那个从未说出口的“爱”已经无需去承诺, 爱的人就在怀中,这就是世间最美丽的海誓山盟。 “微凉我。。。。。。” “不要说!我知道。”微凉抬起头抚摸着许威瘦削的脸颊:“在你的眼里,在 你的泪水里,在你的怀里都在述说着温柔,我怎么会不了解?但是——我们想做的 太多能做的却没有。就让我好好抱抱你,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真的要那样吗?真的只有那样吗?在知道我的感情后,你还是决定要那样吗?” “我是远方的一朵蒲公英无意漂到了你的怀里,痛了自己也伤了爱人。蒲公英 终究要去飘零要去寻找归宿,所以请让我走让我自由。而且我怎么可以放纵自己的 感情,而让最耀眼的星辰黯然失色?看着你灿烂的明天,就是我今生最大的期望最 美丽的守候。”微凉笑了,这段日子以来她第一次真心地笑了。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是那颗永不陨落一直灿烂的星星。但是你也得答应我 要笑,永远像今天这样笑好吗?” “嗯!即使泪也甜,只要心如愿。爱有多大心就会有多宽广。我会快乐,为了 爱的人再艰难也要去快乐。” “微凉我好累!让我拥着你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嗯!” “微凉我回来了。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冷旬向平常一样一停好车就冲 着屋子里大声喊,只是今天屋子里好安静,没有他想象的丰富的菜肴,也没有他呼 唤的微凉:“微凉你在哪里?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你就别玩了快出来啊?”还是 没有回答没有人影。 “看来她是真的出去了。可是她会去哪里?怎么都没有说一声也没有留个字条。 这丫头不知道我会担心吗?”冷旬坐在微凉的小床上颓丧地低着头,什么吃饭洗澡 之类的全没有心情了:“原本打算早点回来带她去急流弯看看的,看来计划泡汤了。 冷旬拨通了微凉的号码,铃声却在楼下客厅响起。该死,竟连手机都没有带,迷糊 蛋微凉回来看我不教训你!无聊地仰倒在微凉的小床上,冷旬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夕阳透过窗户溜进屋子泼洒了满室金辉。小床上熟睡着的英俊挺拔的男人“干净” 的像个天使。 “糟糕,睡的太沉了,天完全黑下来了。我该走了不然冷旬会担心死的。”微 凉小心翼翼地为许威铺好被子,不舍地抚摸着他睡的格外沉稳安详的脸:“威,我 真的要走了。记得我们的约定,好好的活并且要快乐。以后你就是别人的丈夫了, 我想自己是不会再爱上谁的了,微凉只是许威一个人的。”微凉缓缓地俯下身偷偷 拮取一个吻。这是两人的第一个吻,它竟是这般的苦涩。 “该死!我竟睡了这么久。要不是肚子饿了恐怕还不会醒来。”冷旬一骨碌爬 起来,想都不想就往外冲:“看来微凉还没有回来。她究竟去哪了?应该不会遇到 什么危险吧?不行,我得马上去找她。” “司机请你载我到风扬去的小谷子路口。”微凉焦急地看着腕上的表,恨不得 一眨眼就到冷旬的公寓:“我好笨呀!怎么忘记了要留个字条?手机也忘了带,找 不到我冷旬会急坏的。司机请你再快点好不好?” “不要着急姑娘。我已经把速度加到最快了,而且风扬区离这里并不远,最多 十分钟就到了。”司机先生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岁的年纪,满脸的和蔼可亲。他话 不多,自顾开着车让微凉一个人沉思。微凉望着车窗外的霓虹,感受着身边淡淡的 香烟味感到无比温暖踏实。 “丫头,丫头?” “啊?” “小谷子到了。”司机叫醒沉思中的微凉,没有催促她下车,也没有提到钱只 是笑望着她。 “啊。这么快啊?”从沉思中被人唤醒的微凉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直到看着 周外熟悉的景致,才突然像火烧屁股一样急忙跳下车。 “奇怪你刚才不是还嫌慢吗?怎么需不需要我把你载回去再带到这里来?” “不用,不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很忙先走了。”老人幽默地开着玩笑, 微凉却单纯地信以为真吓得赶忙付了钱掉头就跑。 “哈哈!这姑娘太可爱了。这年头像这么单纯的孩子已经不多了。”出租车漂 亮地转了个弯快速地驰离风扬区,老人满载欢愉踏上了回家的路。其实,很多时候 快乐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 风扬区很大却只有五个路口,小谷子是离冷旬的别墅最近,也是必须要经过的 路口。微凉下了车飞奔着往冷旬的别墅赶,她最怕冷旬为自己担心。在她的心里冷 旬是最好的最值得珍惜的朋友。 风扬区是成都最美丽最高贵的地方,但是它给微凉的第一感觉竟是寂寞。太多 的金钱充斥着它,太多的豪华装点着它,然而这些却怎么也掩藏不住它背后的落寞 和悲凉。 晚上九点,即使是在夏季没有星星的风扬区,也同其他没有霓虹的地方一样黝 黯。不知为什么微凉突然想起昨天的那种不详的预感,寒意一下子袭上心头,转头 看着漆黑的身后,什么也没有但是恐惧在那个地方凝集,她总觉得在身后有什么在 窥视着自己。微凉不时地回头望望身后,然后又突然加快步伐往前冲一阵,“奇怪 平时觉得不远的地方,今天怎么一直走不到头?真想长一对翅膀一下子飞到家里。” “是微凉。”冷旬刚把机车骑出大门,就看到一路飞奔而来的微凉,他心里的 大石头终于落地了,“那傻丫头跑那么快一定是吓坏了。活该谁让你一个人出去到 现在才回来。好好吓吓你让你下次记得长记性。不敢这么晚才回来。” “冷旬!”离冷旬的别墅越进微凉心底那种不安和恐惧越强烈。抬头就看到冷 旬正站在机车旁望着自己,微凉心里终于感到安全了。她激动地呼唤着冷旬的名字, 像一个抓到救命稻草的落水之人。 在微凉的眼里冷旬看到了信任和依靠,他的心霎时暖暖的所有的气也消了,可 是正当他准备上前接微凉时,却发现危险正在慢慢靠近微凉:“微凉快躲开!”他 像发怒的狮子狂吼着,在上衣的兜子里迅速摸索着,突然“唰”的一声,有什么东 西从冷旬的手里飞了出去,直直朝微凉这边飞过来。 听到冷旬的急呼,微凉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她傻傻地楞在原地,望着远处一 脸焦急的冷旬。突然“呼——”的一声,有个冰凉冰凉的东西从她的耳畔擦过,微 凉终于反应过来,听到身后有机车呼啸的声音,但是却已不及躲开:“啊——”微 凉想放声大喊,但是声音哽咽在喉头她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啊——”微凉先是听到利器划破衣服的声音,然后听到从机车上传来闷哼, 她想回头却被斜扭出去的机车刮倒在地。 “喵呜——”惨叫声几乎在微凉跪在地上的同时响起。猫叫在夜晚听起来总是 让人胆战心惊,在此时此刻听到猫儿惨叫的微凉更是感到毛骨悚然。不用回头她也 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她害怕到了极点,无力反抗地趴在地上颤抖起来。 “呼——呜”肇事的机车飞也似的消失在路口,冷旬速度赶上来也只是看到一 个模糊的背影。他跪在微凉旁边轻轻把人拦进怀里,不用任何言语他相信自己强力 的臂弯能够让微凉找回自己。 “呜——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为什么不肯放过去?”颤抖已经平复,但是伤痛 和恐惧依旧烙印在心底。微凉望着冷旬那分明的眼,怎么也找不到答案。 “已经没事了。不怕啊?”冷旬检查着微凉的身体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还 好,只有左脚踝破了点皮,回去擦点药膏就没事了。我现在就抱你回去。” “旬,那可怜的小家伙死掉了对不对?”微凉拒绝冷旬抱她,而是抚着冷旬的 胳膊慢慢站起来:“很惨对不对?要不是我它不会死对不对?” “微凉!?”冷旬想再次把微凉拥在怀里却被她挣开,微凉眼里的痛苦让他心 疼,而那夹杂在痛苦中的恨意和决心更让他心颤,“微凉竟也有像魔鬼的一面,要 掩藏好这样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今天的事究竟该怎么结局?这次微凉恐怕不会 就这样算了。也许这样也好,总是挨打也不是个事,是到了该反击的时候了,只是 不知道这傻丫头会怎样做。”冷旬放开微凉不再去打扰她,只是在一旁仔细地观察 着她。他现在知道微凉不止以前那一面,他要彻底了解她更想看穿她究竟在想什么。 微凉不去看冷旬也不再说一句话。她转过身走近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慢 慢脱下外套把还温热的躯体裹在衣服里。鲜血迅速浸透了洁白的外套,沿着微凉的 手指缝滴在泥土里。 “这样的微凉恐怕没有人见过。如果在她眼前的是其他人恐怕早晕倒了。兔子 急了也会咬人,看来有人要倒霉了。”冷旬望着眼前完全不一样的微凉,心中除了 期待更多的是担忧,他不知道变成这样的微凉,对她自己来说是好还是坏。 “旬我想找个地方把它安葬,你知道哪里适合吗?” “就把它葬在我花园里的榆树下吧?那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恩。”微凉丢下冷冰冰的一个字便独自向门口走去。冷旬望着远远走在前边 的微凉,无奈地摇着脑袋:“好冷漠啊!对我用不着这样吧?希望明天你能恢复正 常,否则我就该去跳楼了。” “对猫猫来说,这是一场意外也是它的命,我想有你这样用心地为它安葬它应 该可以安息了。我们进去吧?夏天吹多了风会感冒的。” “恩。”还是冷冰冰的一个字还是冷漠的背影。微凉来到楼上随便洗了下手, 没有梳洗便进了房间把自己锁了起来。 “不管你决定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我不会离开你,就像我不会抛下威让他一 个人面对困难一样。好好休息吧!明天或许有更多困难,但是阳光会依旧灿烂,这 也是你最爱的人告诉我的。” 微凉像往常一样拿出笔记本,却始终记不下一个字。她望着黑夜沉思很久,最 终只是在本子上记下了一句话:微凉心底的恶魔已经苏醒,那些唤醒它的人有义务 填满它张开的嘴。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