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杨晓舟: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草莽英雄(1) 二、杨晓舟: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草莽英雄 提起笔,我忽然犹豫了,皆因这次的主角杨晓舟是个“大哥”级人物,他与 我笔下的其他几位主角不同:那几位看到自己的“歪传”—无论我写成什么样— 顶多笑笑就算了,有的还夸上两句;可舟哥却是个认真的主儿,若是我一不小心 在文字里得罪了人家,被舟哥找上门来较真,那我只有逃之夭夭了。 话说一日,班上诸同学群起“八卦”。张萌菲评价谢丽虹的发型为“古典式” ;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张萌菲话音未落,即被李伯尧笑称她是“爆炸 式”发型;此时,“精精”王沫阳见缝插针、不失时机地点破:“杨晓舟那个发 型是‘监狱式’的……”此语一出,众皆哄堂。爆笑之余,大家不禁由衷赞叹这 “监狱式”说法之形象、贴切,盖因杨同学的头发——据我所知——从未超过20 毫米长,衬托得其头颅益发饱满和丰富。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在几个月前, 舟哥剪发后第一次公开亮相时,头顶竟然亮得反光,把讲台上的老师们晃得头晕 眼花——这种壮举,也只有他才能办到吧! 杨晓舟是个草根英雄、山寨大王。他说句话,在班里一呼百应;他做事情, 其他人前仆后继。他在课上提出的问题若被老师自动忽略掉,全班人都为他鸣不 平;他被老师当众痛斥,许多人帮他一块儿偷偷骂娘。挨他比较近的,叫声“晓 舟”;爱称兄道弟的,敬他一声“舟哥”。关键是,这位野鸡民众、草根阶级, 行事亦正亦邪,实在让以班主任为首的管理层又爱又恨。 深明大义,一片赤心——杨晓舟这家伙,本该去梁山泊落草的。首先,他是 一个“IQ”和体育成绩呈极端反比的典型。虽然杨晓舟说话理直气壮、声若洪钟, 但是长得却很单薄、颀长——当然,绝不瘦弱。他的皮肤颜色是“病号白”—— 闷在家里九个月,还是有点效果的。就是这“病号白”,还有那反光头,让杨晓 舟鹤立鸡群,使得观者过目不忘、难以自拔。 外表已经很有个性了,不过比起他平素的行事方式,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九 牛一毛罢了。杨晓舟很让人琢磨不透,他更像是一块复杂而精密的瑞士名表:潇 洒、准时,可是背面的表盖永远也撬不开。看似一马平川、一泻千里、“孤帆远 影碧空尽,千里江陵一日还”的晓舟同学,未必没有那山重水复、曲径通幽、斗 折蛇行、九曲回环呢。他是矛盾的对立与统一:既邪恶,又正义;既异端,又正 统;既开放,又保守。是他在发言时最有风度,也是他那套大大咧咧的方鸭子步 最惹人注目;是他号称把体育及格作为遥不可及的玩笑,也是他在追丢了“精精”、 力力之后,一个人仍然吊儿郎当地在操场上跑步;是他在沮丧的时候口出粗言, 问候别人的妈妈、奶奶,也是他对漂亮女生礼数周到,温柔有加;是他放话带领 全班男生把高一年级组洗劫一空,将微波炉和显示器中饱当年高一(2 )班的私 囊,也是他先考虑到年级组老师们可能会因此怪罪到班主任刘老师的头上,让大 家闹得别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