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于海飞:剽悍、硬朗的东北汉子“于哥”(1) 二、于海飞:剽悍、硬朗的东北汉子“于哥” 于海飞老师,男生常在背地里叫他“于哥”,是教学处主任,只兼教一个班 的课,于是判作业神速。“于哥”的意思是:他是很剽悍的一个人,于是就成为 了大哥。 于哥是东北人,该地盛产剽悍人物。于哥的老乡、著名的胖子罗永浩曾经在 “新东方”的课堂上意气风发地宣布:“剽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一时成为名 言,万人传诵。于哥同样带着东北人的剽悍,雄赳赳地站在讲台上,理直气壮地 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气度俨然:“翻开苏大第是词是页。”嗯,这个需要翻 译一下,如果换成普通话呢,就是:“翻开书到第四十四页。” 于老师就像经典的理科男生,又瘦又高,目光炯炯,十分犀利—多亏鼻梁上 架一副眼镜,才起到放大眼睛和过滤戾气的作用,平添了几分书卷气息。 于哥的脾气也很剽悍。何弦作为他的课代表,曾经被搞得很崩溃。 以前,何弦曾是汪燕铭老师的课代表。汪老师习惯于把作业一次批改完,何 弦前一天送过去的作业本,第二天早上抱回来就可以了,每天只需要跑一趟。到 了于老师那里,她每天至少得跑三四趟——于哥是分批次判作业的。 一开始,何弦不知道,她按照以往的习惯,跑到办公室把作业抱回来。回来 后,她才发现作业本少了一半,特别纳闷,就让同桌又去办公室帮她把剩下的那 一半抱下来了。 到了上课的时候,于哥没有准时进入教室,何弦就去楼上的办公室找他。她 刚进楼道,就见于哥从楼道那头冲她喊:“谁让你把作业本给抱下来了?!”她 大吃一惊,但是莫名其妙。于哥大步流星走进班里,盛怒不已。 后来,何弦才搞清楚:她抱下来的那叠作业本,是于哥特地分出来的。那些 同学的作业写得不好,他准备放到投影里给大家做展示,结果被何弦抱走、发下 去了……这些同学固然逃过一“劫”,然而于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到了周 一,他仍然盛怒着,见到何弦就“运气”…… 痛定思痛,何弦记住了:在于哥的办公室里,必须是放在茶几上的作业本才 能拿,放在桌上的作业本是不能拿的。 后来,又有一次,何弦上去的时候发现作业本在茶几上,就抱下来发了。结 果同学们纷纷反映说,作业没批改过。何弦十分诧异,问于哥是怎么回事。于哥 理直气壮地说:“你没看我的桌子太乱了吗?我就暂时放那儿了。” “……”何弦快崩溃了。“好吧,”她对自己说,“以后抱作业本,不光要 看它的位置,还要从上、中、下位置抽三本出来,看他批改过没有,然后再抱下 来。” 第三次,何弦又去了,把作业抱下来之后,一听同学说“还没批改呢”,她 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作业收齐,一到课间就马上冲到于哥的办公 室。她抱着作业本胆战心惊地进去,于哥抬头看她说:“你怎么把作业又给 抱回来了?”何弦说:“您还没批改哪,我上回抱走了,您不是说不对嘛,所以 我给您抱上来了。”结果,于哥轻描淡写地来了一句:“哎,行,你放那儿吧。 本来我还想呢,这作业抱回去,我就可以不批改了……得,现在只好批改了。” 可怜的何弦终于崩溃了,她不知道以后这作业到底该怎么办,是抱下去还是 不抱下去。于是她对自己的同事(1 班的课代表)倾诉了一番,对方语重心长地 告诉她:“这就是领导……” 于哥的剽悍,我也领教过。 那是在高三的时候,我们的数学和英语两科,根据成绩“分层教学”。也就 是说,在上英语和数学课的时候,按照大家的成绩高低,分为A 、B 两个班。这 就导致高三年级1 、2 两个班的同学里,有一半人都要换班上课:2 班的同学到 1 班上A 班的课,1 班的同学到2 班去上B 班的课。 换班上课本来就容易搞得兵荒马乱,再加上课间十分钟里,老师拖拖堂,学 生们翻翻书、找找本儿、上趟厕所、打点水儿……所以经常有人迟到。我记得那 天下课以后,我先去了1 班,把笔记本和教科书放下,之后就出去打水。我们学 校的水房离1 班教室有几十米远,我打了水刚往回走,上课铃就响了,于是我端 着半瓶水,用《头文字D 》中藤原拓海的速度跑到1 班教室门口。——门是关着 的,不是好现象……我推门进去,一抬眼看到于老师已经站到讲台上了,居高临 下地对我说:“金一娜,你迟到了。”我四下里一看,教室里有大约四分之一的 座位是空的,这些人自然也将会陆陆续续推门进来的。哪个老师看到这么惨不忍 睹的景象都会不爽的,更何况是剽悍的于老师?他刚才肯定瞅着这些空座位“运 气”来着,这时我正好进来,他不拿我开刀才怪呢! 我就说:“哦。”的确,我推门进教室的时间晚于上课铃声20秒钟,这当然 算迟到,我不打算反驳。何况于老师常常在课上开玩笑,这次多半会拿我涮上一 下,全班乐呵呵地开始上课。按照相同的推理,班里的同学都是一副想笑的表情 ——当时如果我坐在底下,必然是最难忍住笑声的一个。不料,于哥今天却似乎 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他依旧板着脸,面无表情地接着说:“你迟到了,不许上课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