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体验西北:收获颇丰的甘肃人文之旅(2) 但我们全体学生都巨鄙视这两个人,尤其是张大千。到现在为止,利用工作 之便满足个人欲望的非法受贿行为还没有根除。何况那王道士大字不识,愚民一 个,缺乏职业道德受点贿也就罢了;你张大千是学者啊!你研究完了,不想让别 人研究,就把东西毁了,这是一个学者应该干的事情吗?!如果没有张大千这个 人,敦煌壁画还好好地保留着,之后可能会出现比他更聪明、更有研究精神的人, 会研究得比他更好。历史有无限的耐心等待珍重它的人,却承受不住其间任何一 个糟践它的人。而若这糟践是有意为之,而非出于愚昧无知,就更令人痛心。联 想起初中时历史老师垂着头讲过的“文革”时期毁在“自己人”(老师原话)手 里的诸多文物,忽然得出结论:我们在毁掉历史的同时,也在创造历史啊! ( 三) 在这次旅行里面,我们也初次拜访了鸣沙山和月牙泉。大家都沿着鸣沙山的 山脊向上爬,小组组长冯子力别出心裁地提议:从侧面上去。第一次见到沙丘的 我很激动,当然成了煽风点火的附和者,于是,全组从沙丘侧面开始爬。 印象里坡度其实不高,大概在35到45度之间,可是爬起来太难了:踩到沙子 上的第一脚就感觉不对劲,好软……上去一步就得滑下来半步,而且拔出腿来太 费劲了!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么一座矮小的山头,我们居然会爬得这么久,这么 吃力,强度较之女生体育课的800 米跑有过之而无不及。到得山头,我累得全身 是汗,都说不出话来了,跟着全组的人一块猛喘。当然,那些走山脊过来的人也 不轻松,但是他们好歹还有体力笑嘻嘻地看着我们喘粗气,问:“你们从边上上 来的?” 下山的时候,冯子力不出所料地还没闹够,计划从侧面下去。 我就说:“这次我们不陪你了。” 他说:“那行,我自己去。” 我看了看那个45度的坡,警告他说:“你有可能会摔下去。” 他说:“没事,实在不行我就滚下去呗,大不了满身沙子,无所谓。” 我指着他背着的书包,说:“你背着那么重的书包,滚下去不觉得咯得慌? 我帮你拿着吧。” “行。”他很爽快地把书包给了我。我一掂,差点失去平衡——这个不起眼 的书包没有十斤,也有七八斤。我惊着了,说:“你带着什么东西呢,这么沉?” 打开他的书包一看,是我们的假期作业,三本厚厚的《5 年高考3 年模拟》,外 加其他书籍与作业本若干。 “你疯了!带这么多作业干吗?”“我出来的时候,不知道咱们要远足跋涉, 就带了。”我想这倒也是,我自己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带上水,心里正暗暗叫 苦,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最后,冯子力重新背回了他的书包,转眼间不知所踪。 下山的时候,我跟何弦各自找脚下比较容易走的路,不经意间拉开了距离。 当时我抬起头来,看到面前平阔的山坡上走着何弦孤单的身影——这景象特别有 感觉——就举起相机,留下了这一瞬间的美丽。